罗年感觉到自己被包裹过的皮肤、血液、骨骼正在变为液体,用胰体分析得出了这种物质的成分:塑金,成长性物质,具有同化一切物质的特性。
罗年暗道厉害,再翻阅胰体给出的信息发现了此类物质的一个弱点,怕冰!罗年忍不住要大笑三声,有正物质就有反物质,这个世界上任何物质都不会有绝对性。
“克隆!”罗年周身冒出一股寒气,一层冰覆盖住了身体,塑金遇冰化成了一滩水,对面的伯纳无极大吃一惊就要逃,罗年根本不给他机会,一指点了过去,将他冰封了,顷刻之间,地上流了一滩水,伯纳无极还是伯纳无极,罗年知道这个应该是真的,还未说话,一个拳头大小如瓢虫的生物从伯纳无极的头顶冒了出来展翅就要飞走,罗年一个瞬移抓在了手里。
罗年看着伯纳无极说,“无极阁下,欢迎您回来!”
“谢谢你了,罗年。”伯纳无极展颜一笑,“幸亏你发现了,不然后果难料。”
“这是什么虫族?”罗年拿在手里看了看,感觉不像生命体。
“这不是虫族,它是机械生命,由人创造而自我进化出来的一种特殊生命体,你手里拿着的,它叫液塑,塑化后的人叫液塑人,它不光自己能生产塑金化成人,还能同化其它生命体,被同化的生命体并不会死亡,和它形成一种共生关系。”
罗年问:“那你为什么不懂我的手势呢?”
“正如我看不见我的屁股一样,它还不能完全读取我的记忆,我知道,但不会告诉它。”伯纳无极说,“它内部都是机械电子线路,经过进化,具有了自我修复的特性,非常精密。在黑市上,这样的东西可是无价之宝。”
罗年呆住了,“为什么?它差点把你控制住,通过你的行为,它应该占据主动吧?”手里的液塑机械非常不老实,不断吐出塑金想同化罗年,罗年不时地用冰将它融掉。
“不错,长时间之下,人可能被同化,但是一些进化不了寿命有限的人还是选择了被同化,他们相信思想活着人就活着,而且一些亲人还支持他们那么做,人被同化后宏观上来说还是原来的那个人,所以人人都想得到它;另外一个就是它本身可以塑化成人,但若人找到它的命核,滴入自身的基因就可以控制住它,成为人类的帮手。”
罗年看着它又吐出塑金,罗年用胰体试了试发现胰体将塑金给吸收了,罗年微微有点愕然,查看之下罗年大喜,孢子的数量和生命力在增加,+1,尽管非常少,但对生命力和孢子数久无变化的罗年来说是天大的喜讯,忍不住后悔刚刚将它们全消融了,再次翻看胰体给出的信息,上面赫然写着可吸收,让罗年有种撞墙的冲动。
“怎么了?”伯纳无极看到罗年的嘴不断地抽搐问道。
“没什么,感觉不可思议。对了,你怎么被它同化了的?”
伯纳无极叹了口气,“我的一个护卫送给我一件礼物,当我打开发现不对的时候,就想抵挡,但是我的护卫对我出手了,我当时面临着要么被护卫杀死要么被同化的两难选择,最后我选择了在同化之前杀死我的护卫,他是一个伪装者。而这个液塑应该是伪装者做了手脚的,最大的可能就是用它来控制我。只不过,他们万万没想到,在同化我的过程中被你发现了问题,罗年,你是怎么发现我不对劲的?”
罗年说:“我抓到娜迦雨交给狱警的时候,他回过头对我唇语了几句,让我注意你,我就留了心,决定做一番试探,没想到让我试探出来了。”
“呵呵,真是想不到,我二十多年前和娜迦雨会过几次面,想不到被他看出来了。果然,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敌人。”
罗年不解地问,“这么说,它和你共生了二十多年了?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将娜迦雨除掉?”
“已经半个世纪多了。”伯纳无极感叹地说,“娜迦雨主要是想再次回到联盟,见面时候人不多,地点也在大海之中,除掉很难。”
罗年把抓到娜迦雨一路遇到的怪事说了,伯纳无极听了半晌不语,返回书架上拿出一本档案在罗年面前摊开,“这些都是星际之中莫名其妙失踪的一些人,你知道星际中非常关注不寻常的事情,这些失踪的人中最出名的就是幽冥·黑山了,他本来接受了审判关押在联盟牢房中,却神奇地失踪了,联盟一直保守着秘密没有公开。看,这里有一篇报道。”伯纳无极将一张泛黄的纸递给了罗年。
罗年接过来一看,居然说的是一个精神病人,他对身边的人说他刚刚看见一辆星际列车开过来停在了他的身边,他没有上车,结果刚说完就吐血而亡,医生诊断的结论是精神力错乱而死。星际列车也就从那个时候传开,不过很多人认为这只是一个精神错乱的人的胡言乱语,没有证据,那些认为是真的人也找不到答案,从此以后,对于那些失踪了的人,人们开玩笑说都上了星际列车。
罗年看完,自然知道这个人说的很可能是真的。这时候,伯纳无极又拿过一个档案过来,打开,“这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人口失踪档案,我曾经总结过,每隔一个世纪都有一次人口密集失踪事件,另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末日,这个无法统计,但根据对某个小星球人口发生灾难前后记载对比,都会有大量人口失踪,这些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哪怕用最先进的探测仪器都找不到,所以他们,很可能都登上了星际列车。另外对个体失踪来说,那就是一个人到了绝路的时候,都有可能收到车票。”
“灾难、绝路,这列车究竟想干什么?”罗年不由地问道,伯纳无极也无法回答,对于罗年可能被登上列车,他也爱莫能助,安慰罗年说,“只要你不接受车票就不会登上去。”
罗年笑了笑。和伯纳无极聊了很久,天快黑的时候,罗年说:“无极阁下,我可能再过几天就要返回去了,我开通了一个小通道,到时候,雀会回来看你的。”
罗年告别伯纳无极回到了飞船上,一条庞大的身影向罗年扑来,罗年惊喜地一把抱住了,“奥特曼!”
奥特曼扑在罗年身上,伸出舌头不断地舔着罗年的脸,被罗年嫌弃地推开躺在地上又肚皮朝天了。罗年苦笑不得,把它抱了起来,“奥特曼,不错,这次跟我走吧。”奥特曼人性化地点了点头。罗年瞬间泪奔,“你终于能听懂我说的话了。”奥特曼代表了罗年过去的一切记忆,有些话无法和别人讲明白,也形不成共鸣,但对奥特曼说就不一样了,他们拥有共同的感受。
飞船内站满了罗年的老队员们,静静地看着罗年和奥特曼,罗年也早已发现他们了,他的话也是对他们说的,什么都可以留给你们,但奥特曼他必须带走。
罗年望着众人,露出笑容,“大家过来很久了吗?”众人摇头说没多长时间。罗年在驾驶舱内坐下,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想不到百年过去了,如果在前世我们已经被烧成了灰入土了,想不到如今大家都活着。”
罗年停顿了一下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又道:“末日的时候,我们都面黄肌瘦,我现在还记得当初常大娘端给我一碗糊糊,吃完一看你们把碗舔干净了,最后我也把碗舔干净了。末日号上,大家可以享受阳光,有水喝、有衣穿、有饭吃,但大家不开心,觉得寄人篱下,不如在外边打怪进化自在,那时候,充满了拼搏团结合作友爱。落日城建立后,我曾经说过,这是给所有人的一个庇护所,它是大家的,所以,我放了权,结果被你们截胡了,后来我立了法碑,彻底限制住了你们的权利,我不在的一百年中,你们居然差点被赶出落日城,我回来万幸的是你们还活着。庆幸没把落日城的权力交给你们,不然说不定你们反目成仇或者横尸街头了。这就是我们的故事,共患难易,共富贵难!”
众人低下了头。罗年叹了口气说,“不日,我将离开了。我会留下两具灵级面具人,一个坐镇在落日城的飞船上,一个坐镇诺亚城。我也会将飞船的权限全部对妮可开放,战争时期,面具人和妮可有全权领导战争。伙伴们,末日并未结束,它还在继续着,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另外你们要记住,面具人不全是我,他比我更理智,而轻感情。”
众人沉默。
“你们的股份还是你们的,我的那些股份已经交给了两座城、还有慈善机构了。”罗年望着众人说,“明天一早我会离开,不要送了,我们也许还能见面。”
众人走了。妮可哭着说:“罗,你这是要抛弃我吗?”
“好吧,妮可,你也和我走吧。”罗年笑着说。
“飞船呢?”
“它带不走,就留下了。”
“那个,队长你还是抛弃我吧。”妮可有点脸红地说。
罗年听了大笑,“放心吧,妮可,有一天我会回来接你走的,你暂时先留在地球吧。”
第二天,罗年安顿好一切,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