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回到房间,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将门反锁住,从后窗出来,展开轻功,直追马车去了。马车上的于大成见真戒大师微闭双目打坐,一语不发,自己便也学着盘膝,双手合十,那动作极为搞笑,真让人看到感觉很是滑稽。毕竟入秋的夜晚,虫鸣跌宕起伏,风声飒飒,阿莲却不敢跟着太近,隔一段距离,望着马车在一处草地停下来,并无人走出,她目不转睛的盯住,约莫半个时辰,想要靠近马车看个究竟,发现有个人也是一身黑色的斗篷衣。面对着马车,掀起来车帘,又放下。阿莲心想:是谁?看样子马车里面已没有人。
正想着,只听那黑衣人一声大怒,一掌拍在马身上,当场毙命,紧接又一掌,击得整个马车粉碎,阿莲一惊,不由脱口而出:“霹雳神掌。”虽然隔着远,她又是在一棵大树高端,那黑人还是听到,转身回头,寻声望,阿莲看不清他的脸面,想抽身躲避,由于时间太长,手脚发麻,施展不了轻功,只好作小跑状,那黑衣人,追的甚是紧,越来越近,阿莲觉得后背一股强劲,驻足摘下了面罩,黑衣人已靠在跟前,一看阿莲,硬生生地把“霹雳神掌”的发力收回来,又惊又喜道:“师妹,是你!这些年可好?”阿莲眼里泛着泪花不语,黑衣人道:“师妹跟我来。”说着拉起阿莲的胳膊,便走,几乎是拖着走。
到了一个小山洞,洞口小,里面却宽阔,有火堆,简易的石桌上面放着酒坛和食物,看来黑衣人住了有些时候,她甩开那黑衣人的手道:“你怎么会出现这里?”黑衣人把斗笠除下来,唉一声:“当年你留在梅花庄后,我就待在师父身边伺候,不敢离开半步,一直得不到你的消息。如今二十年了,闻听江湖传闻:当年徐家血案,除了一个婴儿外,还有人逃过一劫,练就了徐家遗书中的神功,扬言要报仇,杀光所有参与事件的人,师父命我出谷,暗中探虚实。”阿莲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了,火光映着脸上,显得几分娇羞动人,对黑衣人说:“萧庄主夫妇对那婴儿疼爱有加,特别是萧夫人叶大侠,比亲生骨肉喜爱,每每教文练武,不离身边,还有那些师兄姐妹,更是欢喜他……”黑衣人打断她的话,说道:“师妹,你不会当年也同情那婴儿,所以一直没有传递消息吧,现在你称呼那萧居义和叶红,倒是一口一个庄主、夫人的,忘记师父的叮嘱了。”阿莲不耐烦道:“是啊,我发现我有同情心,不再是冷血的人,在梅花庄,萧夫人对我视为姐妹,好想一直待在梅花庄。”“师妹,你变了,真的变了,原来的苏蝉变得优柔寡断了。”阿莲冷笑道:“有时候我真的想自己就是阿莲,永远都是,不要变回来。”“你这么做,知道师父多伤心吗?”“他老人家,还有你杨羽,想过我的感受吗?”二人的争吵,愈来愈激烈,山洞回荡着。
许久,杨羽问道:“倘若今晚马车有人,你会帮谁?”“不会帮你。”“为什么?”“因为我不想有人再伤害徐心正。”“徐心正?!”“当年的那婴儿,徐家遗孤。”杨羽表示无奈道:“那你现在跟我见师父,说明一切,他会原谅你。”“我做错了什么事情?要师父原谅?”“师妹,跟我一起回谷吧。”“我最后喊你一声师兄,趁早住手,别再杀人了。”“师妹,师父说过拿到《徐家遗书》,就退隐江湖。”“杨羽,别叫我师妹,请你转告他老人家,我苏蝉,最后悔的就是参与当年的徐家血案!”说罢,起身往洞口外走去,只听到杨羽一阵阵哭笑不得的声音,回荡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