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鬼道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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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九尾天狐

“嘉忆!”冰凌梦身形闪动,立刻来到殷嘉忆身旁抱住了殷嘉忆。

“你怎么了?”冰凌梦一边把着殷嘉忆的脉象一边关怀的问道。

“这女的……好好厉害……”殷嘉忆缓缓说道。

“别说了,我先抱你进去!”冰凌梦说着抱起殷嘉忆,走进翰林府中。手掌还不忘在殷嘉忆柔软的双峰之上按摸着,在冰凌梦怀中的殷嘉忆俏脸一红,狠狠白了冰凌梦一眼,冰凌梦眼角微微抽搐,立刻将手挪开……

李太白望着倒在血泊中的两人,一时间感触良多,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却结束得那么不可意思。如今的他心中却只有对朱红的同情与悲哀,柳老板沉沦黑暗孤寂也好,朱红为爱绝望丧命也罢,这都是他们自己决断的命运,却偏偏害了许多无辜人的性命。

人心,为爱执着,为权力沉迷。朱红畸形的迷恋、柳生笑脸下的怨恨。这一切人们都是做得出来的,好在,地狱是存在的,无论人们去哪里,都在地狱中。人间这个娑婆世界,可不就是个五光十色的地狱?也许冰凌梦说得对:鬼怪天眼可测,罗盘可测,但人心,不可测。

“李兄,此事你怎么看?”冰凌梦问道。

“我只看出这女子是妖狐之身,而且道行深不可测,莫非是九尾天狐苏妲己?”李太白淡淡的说。

“嗯,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苏妲己,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她手上带着的玉扳指,正是饕餮扳指。”冰凌梦淡淡的说:“没想到饕餮扳指还是落到了申公豹手上,怪不得他不与我们缠斗,而是用试探一下就走。”

“探清我们的实力之后,申公豹便去禀报给苏妲己,让苏妲己来一举歼灭我们,苏妲己也完全有这个实力,但是却为什么又突然间离去了呢?”李太白问道。

“这个的确费解,我记得是在笑笑和悠凤出来之后,苏妲己就立刻退去,难道是惧怕笑笑和悠凤?”冰凌梦问道。

“不应该啊,就是是惧怕凤凰一族的远古天凰,但悠凤才浴火重生不久,也根本无法使用远古天凰的力量,而笑笑只是区区一只九尾猫妖,苏妲己可是九尾天狐,又怎么会惧怕?”李太白疑惑的说。

漫长的冬天过去了,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若此时有人能够从天空俯瞰大地,便会看见长安城被新春抽出的嫩芽染绿,街头街尾满满洋溢着盎然生机。

这是冻醪春酒新造的时节,冻醪又名冬醪,《酒经》记载:十月获稻,冬月酿酒,为此春酒。一年中最美的第一道新酒,当然最适合就着春光来上两杯,待喝个半醉,伴春风而眠,实乃人生乐事。可惜世人大多庸庸碌碌,拼命奔劳赚钱的多,懂得享受生活的却少,好在这世上却又从来不缺乏热爱生活的人。

这人现在就斜倚在一张软褥躺椅上,是个非常俊郎,非常神气又有自信的少年。他有两条斜飞入鬓的剑眉,一双清澈明亮得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眼睛,眼神里还充满了一种飞扬的神采。

这有着年轻生命,充沛活力又相貌出众的少年,正是几月前住入李太白的翰林府中的冰凌梦。虽然身边美女如云,可此时他独自一人手持酒樽,望着窗外满城明绿自斟自酌。

酒樽是通过丝绸之路远道而来的西域琉璃樽,每一支骆驼商队出发时总会带满十箱琉璃器具,而到达东土大唐时,往往就剩下一箱还是完整的了。没人知道这些高鼻深目的胡人商队是怎样耗费心血将这些美丽而脆弱易碎的器皿一步步运输到大唐王朝,但人们知道,只要成功穿过茫茫沙海进入长安,哪怕剩下的只有一箱,那就足够一整支商队从上到下富裕的过上一年好日子。

现在,这只稀罕名贵的酒樽里装着的正是二两银子一斤的冻醪春,琉璃冬酿赏新春,但有能力能喝得如此美酒之人必定都有些来头,比如当一个刚来到长安没多久就誉满长安的鬼道神医,游走于阴阳两界,又是医术精湛,时常为人解忧。

但这职业当然不会轻松,不止危机四伏而且会随时丧命。冰凌梦也是人,人当然要吃饭,而且冰凌梦黑背负着和李太白一同对付九尾狐的重任。要知道每一个修道之人从来都是法不空施的,而冰凌梦却偶尔会做些亏本买卖,因为他知道这人世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过得如此安乐。

只是如此美景美酒,一向嗜酒如命的自称酒中仙的李太白却去哪儿了呢?现在这座空荡寂寥的庭院里,只有一只娇小的凤凰飞来飞去,偶尔立在冰凌梦的肩头,也陪着他喝下一口小酒,春风无遮无掩的穿堂而过,像少女的抚摩,温柔微凉,招人入梦。

这是适合春眠的时光,何况还有酒。冰凌梦倚在舒服的椅子上,就这样睡了起来。而此刻的当朝供奉翰林李太白却是焦头烂额,上次追查挖心案的大理寺少卿在上次的案件中不幸丧生,由李太白暂代大理寺少卿一职。

但自开春之后,长安城中多了许多生面孔,这些生面孔的人吃住在长安,每日里少不了滋事斗殴,小偷小摸的事情也屡日具增,严重影响了长安的正常治安。且据李太白观察,这些人看起来散乱无序,实则早已是分帮结派的几股势力,各占据长安一方活动。大理寺每日里为了跟这群家伙周旋斗争,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短短半月,已经抓捕了好几拨斗殴生事的家伙,大理寺的牢狱,都快要装不下人了。

而此时李太白回到了翰林府,看到正在喝着美酒的冰凌梦,立刻走了过来,豪饮几杯道:“凌梦,今夜有大人物筵开百席,那儿的菜色可都不是凡间寻常能够吃到的美味,我已差人备好马车,快随我前去,去晚了可就失礼了。”

“我不喜欢去什么大人物的场面,那些高官富宦的宴席我真的没兴趣。而且,我也不认识人家啊。”冰凌梦淡然笑道。

李太白却笑了笑道:“你是我的朋友,又是这长安城中人口皆碑的鬼道神医,我带你去一回,没有问题的,而且今日的宴席很特别,你身边的四大美女还硬要我带她们去呢!走吧!”

“啊?她们也要去啊!”冰凌梦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马车走得快,却很稳。一路经过光福、靖安坊,待快要路过风善寺时,马车突然加速,冰凌梦坐在车内猛地一个颠簸,他忙探头出窗去看,风善寺本在前方不远,可颠簸的这一瞬间,冰凌梦视线中的景物突然像是逐渐消失的海市蜃楼,在光天化日之下变成幻影,一点点淡去、消融。所有的东西都模糊了,眼中的长安也消失了,唯一还清晰的,是马车走着的大道。

这条道路像是施了魔法的白练,无限延伸至看不见的迷幻尽头,冰凌梦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发现自己已被马车拉到了另一个空间里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棵立在路旁的参天巨树,枝干粗壮,盘根错节,叶片桃心形状,闪着点点银芒,这是什么树?冰凌梦从未见过,只觉得不是人间所有。

马车还在一路走着,过了两棵树,便踏上了一座张灯结彩的宽阔木桥,桥下流水喘急,冰凌梦想要看看水从何处流经,水面却是一片烟缭雾绕,只能看见乳白色的水雾弥漫周遭。冰凌梦虽然什么都看不真切,但耳朵却能依稀听见些躲在迷雾之后发出的,各种细小尖锐的偷笑之声。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冰凌梦正疑惑间,马车已走下木桥,重重水烟散去,眼前景象豁然开朗,前方一座三间四柱彩牌楼,牌楼本是立于路口做标示之用,通常雕龙刻凤,饰以鹊、鹤、香花等图案以喻吉祥。可这座牌楼却是彩丝飘扬、漆红抹绿,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内外侧分别雕饰狮、熊、狐、蛇四兽,四兽张牙舞爪,形象狰狞,在明灯高悬的映照下,透出浓浓一股妖氛。牌楼正中额题二字:晷街。

而赵月如心中却暗道怪哉,寻常牌坊雕‘舞鹰’喻‘英武’,饰‘云鹤’表‘太平’,可这熊为慵懒,狐乃贪婪,蛇爱嫉妒,狮最傲慢。这奇怪的牌坊究竟有何寓意?而晷字乃光阴,晷又通‘轨’字,也有时光轨道之意。这条街起了这么个名,莫非指这里是时光之轮,岁月流淌之街?可看这周遭阴森森的气氛,倒更像是条不折不扣鬼街,反正长安已有了个卖人肉包子的鬼市,若说再多了条鬼街,赵月如也毫无觉得奇怪。

马车还在继续前行,牌楼后方,是一条宽敞的青石长街,长街两侧,耸立着连绵三十里望不见尽头的高楼广厦,巍巍巨宅朱栏玉砌、屋檐若飞,一面面粉墙高似青天,每栋飞檐上高悬红烛,万家灯火通明,景象富丽堂皇,竟比长安富户们的坊市还要有富贵之气。

顺着长街下去,尽头是一座偌大的宫殿,殿前五里紫帐飘扬,香风迎面,正中黑漆门屏上悬金字匾额:邀凤楼。说是楼,可这气派排场,明明已是座不小的宫殿了。李太白的马车才一停稳,车外已有个机灵体面的奴仆为两人掀开车帘,并招呼早已停在殿前的四抬辇轿接了四人入殿。

冰凌梦依旧是一袭白色道袍,看似朴实无华,却给人一种超然脱尘的气质,与谪仙李太白二人并肩一站,当真是浊世中一双翩翩公子。而身边的殷嘉忆和赵月如两大美女更是引人注目,赵月如双肩皆站着宠物,左肩蹲着一只可爱的黑猫,右肩则立着一只娇小的凤凰,殷嘉忆则是倾世之姿犹如仙女落凡尘,惹来周围不少羡煞之目光。

辇轿抬着二人进入殿中,一路上高台芳树、琼馆生烟,飞瀑流彩,庭院花香。一汪广阔无垠的碧池水波荡漾,池中莲叶亭亭,银鲤遨游,一片生机盎然。烟岚雾霭中但见四座殿堂、两座角楼以飞桥前后连接于水上,四殿二楼遍镶夜明犀,夜则光明,可照百步,更有不知何处传来的弦乐丝竹渺渺入耳,此情此景之富贵,怕是只比人间帝王稍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