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逸安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开始也没当回事,自己开赌场,只要客人有本事,赢多少都可以带走,但就是不能出千。所以当时就找自己的朋友王子豪去场子帮帮忙,王子豪当年可是玉璧城中响当当的老千,不过现在已经金盆洗手了,负责帮赌场抓抓小老千。
只是出手费用相当的高,因为当年王子豪一次出千被发现,对方要砍了他一只手。关键时候是曾逸安出手救了他,后来两人更是成了朋友,也正是这层关系,基本没人敢在曾逸安的赌场里出千。
可就在前天晚上,王子豪找到自己,说那个年轻人的确没有出千,究竟是什么原因能一直赢钱,他也搞不懂。送走王子豪之后,他一边叫手下跟踪那个年轻人,一边找人联系其他千术高手过来抓千。没想到第二天一早,王子豪又找到了曾逸安,说自己回去以后一夜没睡,分析到最后觉得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年轻人懂邪术,让曾逸安找个懂行的人回来看看。
刚开始听他这么说曾逸安觉以为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可听对方语气严肃,不像是在跟自己说笑,又仔细把事情想了想,觉得的确是有几份不寻常,于是这才吩咐手下去寻访一下这方面的人回来瞧瞧,但是找来了不少“高人……”,结果皆是无功而返,曾逸安钱是花了不少,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此时手下的人刚巧前些日子听说江湖人称“鬼道神医……”的冰凌梦最近来到了玉璧城,于是曾逸安立刻派人找到了冰凌梦。
在一旁站着的光头黑衣男子见老板只是叭啦叭啦的抽着烟斗,一言不发,于是壮了壮胆儿道,“曾爷,要不找几个弟兄去作了那小子?”说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放屁!我曾逸安向来是买钱赔钱,买命赔命!下次再给我听到这种屁话,我先作了你!没用的东西!滚出去!”一看老板发飚,两个手下赶紧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曾爷,您找的冰先生来了,正在大堂用茶。”一个管家摸样的人推门走了进来,躬身道。
“嗯,知道了!”曾逸安说着站起身来前去接待。
“冰道长,可把您盼来了!快快叫厨房准备宴席,我等下设宴款待冰道长!”曾逸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见到眼前这个老头,冰凌梦眉头微皱,原以为是以为杀气腾腾的黑帮老大,可眼前这老头,已经年近花甲。
“曾老板客气了,不知曾老板找小道所谓何事?”冰凌梦问道。
曾逸安眯了眯眼睛,又看了看冰凌梦身边的赵月如和殷嘉忆,瞬间感觉心神荡漾,心道这冰道士真是祖上积德了,有如此美女相伴夫复何求?但毕竟是冰凌梦的女人,要知道冰凌梦可是杀了李世民的兄弟道宗王爷,还将人头挂在长安城门之上,这么狠的人他可惹不起!曾逸安就算有一亿个胆子也不敢妄动色心,瞄了两眼便转开视线。
“实不瞒你,这次请冰道长过来是想请您帮忙抓千!”曾逸安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客套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冰凌梦淡然一笑道:“我道是何事,曾老板尽管放心,不过这价钱方面?”
“只要能解决,冰道长只管开口,只是不要让我曾某人破产了就好!”曾逸安笑了笑,又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今晚就有赌局,不知冰道长可方便?”曾逸安说完问道。
“那就今晚吧。”冰凌梦淡淡的说。
夜幕降临,冰凌梦与殷嘉忆和赵月如被曾逸安带到了自己的赌场之中,赌场装修豪华,中央是成排的椭圆形赌台,赌台间不时有小二端着酒水往来穿梭,以供赌徒需要。二楼则是贵宾楼,专供大赌徒享用。
“既然来了赌场,就先拜过财神爷吧!”冰凌梦淡淡的说。
“阿光,带冰道长去拜财神!”曾逸安说着让一旁的一个光头黑衣男子带冰凌梦前去财神的神位之前。
曾逸安的手下正要为冰凌梦点香,冰凌梦却是摆手示意不必,手中一晃不知何时多了三柱清香,上下一颠倒,三柱清香便无火自燃。
冰凌梦拜了三拜,正准备往香炉里插,突然就觉得这财神像似乎有些不对劲,仔细定睛一看,不禁眉头微皱。这财神像的眼睛上多了一道血痕,看样子是人为抹上去的,冰凌梦用手指擦了一下那道血痕,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竟闻不出是什么血。
冰凌梦又将手指上的血放到嘴里舔了舔,似乎有种熟悉的味道,但无论如何却是想不出是到底是什么血。
“嘉忆,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血?”冰凌梦叫到。
殷嘉忆走过来在冰凌梦的手指上闻了闻,突然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向冰凌梦,然后小声的在冰凌梦耳边说道:“经血……”
“我次奥!我刚刚放到嘴里的那是经血!”冰凌梦猛然间感觉到腹中一阵翻江倒海,涌上胸口,哇的一下吐了起来,把刚才宴席之上所吃的东西全部吐了个精光……
“哎呀凌梦你怎么了?”赵月如看到冰凌梦突然间大吐,立刻过来扶起冰凌梦,帮冰凌梦摸了摸后背,一脸的担忧。
“冰道长你还好吧?”一旁的光头黑衣男子满脸疑惑的问道。
冰凌梦吐完缓缓挺起身来:“放心,我没事……”
根据道教传说,财神姓赵名公明,本为终南山人,自秦时就隐深山,精修至道,功成之后,玉皇大帝封他为“正一玄坛元帅……”,简称“赵玄坛……”旧时财神庙和各家各户所供的财神,其尊容颇凶,乌面浓须,怒睁圆眼,头戴铁冠,一手执钢鞭,一手捧元宝,身下还跨有黑虎,故又有“黑虎玄坛……”之称。
供奉财神不旦可以求财,也可保家宅平安,不过这座财神像眼睛上抹了经血又当另说了。神像,祖宗牌位等,对鬼魂都有一定的震慑力,虽不如专门的法器有威力,但是鬼魂看到都会远远避开,就像小偷碰到警察一样感到难受,有压迫感。
如果要破这类法器,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将女子的经血抹在上面,女子属阴,经血为阴之秽物,一旦被抹上经血,这些东西对鬼魂的震慑力就会暂时消失。直到把血抹去,再重新做法开光方能恢复。冰凌梦眉头微皱:看来的确有古怪。
此时光头黑衣男子从旁边走了过来,“冰道长,那个小子来了!在十号台!”
冰凌梦回了回神,从财神像上收回目光,顺着光头的眼神看去,在十号赌台上,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人,从身型看,应该年纪不大,只是有些奇怪的是那个发牌的荷官正在不停的搽着额头上的汗。
“走,过去看看。”冰凌梦说着转身就向十号台走去。
冰凌梦坐在旁边的十一号赌台,不时的随手乱压,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此时的十号桌前面已经围了不少人,而那个年青人一直在赢钱,不管压“闲……”还是“庄……”每次都中,甚至“平局……”也中了几次,周围很多人已经开始跟着他一起压了。
从开始到现在,冰凌梦就有一种感觉,虽然那个人和其他赌徒一样,不停的买“闲……”买“庄……”,然后把赢得的银两用双手扒拉回自己的面前,但是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到底缺少些什么,自己一时又说不出来。
“冰道长,这都半个多小时了,这小子一直都在赢,连一把都没有输过哦!如果说里面没有名堂,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光头坐在冰凌梦旁边,摸着自己的光头开始发表观点:“你看他,哪里像来赌搏的哦,简直把我们这里当成钱庄了!”
冰凌梦听光头说完,脑子里一闪:的确,就是光头说的这个意思!这小子虽然赢钱也开心的笑,但是眼神和动作里都少了一个赌徒应该有的狂热,执着,兴奋,这说明什么?要么他是个脑子有病,要么就是他知道自己会赢,如果一个人在下注之前就知道自己赢定了,那还有什么值得兴奋?这种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
四周围拢过来的赌徒越来越多,跟着下注准备捞些横财的也越来越多,而那个女荷官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时不时的回头张望,眼中渐渐露出恐惧的神色。突然,他丢下手中的牌,转身就跑!可是在经过十一号赌台的时候,光头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发什么疯?没看到有顾客在么?”
只见此时的那个女荷官脸色苍白,嘴唇不停的颤抖,听到光头的话之后伸出手,指向她刚才站的位置,哆哆嗦嗦道,“那里,有……有……有鬼……背……背后!”
光头的脸色一下变的难看起来,这种事情已经是第三次了!赌场里有个规矩,发牌的荷官背后是不允许站人的,因为在从发牌箱内取牌发牌的时候,站在背后的一些角度是可以看到牌面的。为了防止有人利用这个出千作弊,在荷官背后一定的范围内都是不允许站人的,所以那里根本不可能有人!而且三次都是在不同的赌台!不同的荷官!
难道……难道背后真的……有鬼?
赌场里,因为女荷官的话引起了一片不小的骚动,但光头毕竟是经过些风浪的人,很快叫来手下平息了这场因为“闹鬼……”引起的骚动,安排了另一个荷官继续发牌。
当光头安排好一切之后,突然发现原来位置上的那个年轻人已经不见了,四下望一圈,仍然没找着,便问道“冰道长,那个少年呢?”
“刚才趁乱的时候已经走了。”冰凌梦眉头微皱道:“走吧,我们去见见你老板。”说完也不顾光头一脸的诧异,转身朝门外走去。
曾府的书房里,曾逸安听完冰凌梦的话,心下不禁大骇,沉声问道,“照这么说的话,就没有办法抓到他的千了?”
冰凌梦点了点头,“这个人可能是用了些旁门左道,但这种东西一般人是看不见的,更别说抓现千了,说出去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冰凌梦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