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搜神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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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魑魅魍魉戏周公

凡是灵性之物,到了极致便反生奇怪,异物出现。那灵山也不例外,只因佛祖座下弟子杀伐决断,危厄与如意交替,无神可拔。在灵山的末端便滋生出两个极其丑陋狰狞的怪物来,一个白茫如雪,一个漆黑如夜。大的称魑魅,小的称魍魉,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倒也搅得灵山日月不得安宁。过了些时日,魑魅魍魉干脆自立门户,开宗立派曰“龙山大王”管辖内的山称为二王山。

周公正自为罡龙来犯的破解之法而忧虑,梦境已不止一次显示,罡龙的那股势力强壮,一触即发,随时有大战灵山的可能。魑魅魍魉在此时作乱倒真是寻得了空挡,诸神无暇顾及。偏那两鬼怪以嬉笑怒骂为家常便饭,一日不活泼生事便一日不得安宁。他们见二王山居然可以称霸一方,无神敢犯,胆子愈发大了起来。方圆百里内的鬼魅人烟必须前来朝贡,魑魅贪图钱财,魑魅喜好美色,这样一来,惹得天怒人怨,却又一时无计可施。那魑魅魍魉过了几天的快活享乐日子后,欲望开始弥漫,已经不再满足于方圆百里,而是将版图扩大,愈来愈肆无忌惮起来。家中有姑娘者人人自危,纷纷祈求神灵庇护,保佑。百里开往有一户人家,曰鲁员外,家境异常殷实,更难得的是鲁员外半百方得一女,起名叫如月,崇拜广寒仙子之意。这如月起初跟一般的姑娘家没什么两样,随着一天天长大,容貌巨变,美貌竟逐日渐增,似乎果真得到广寒仙子的垂青爱护,到了十六周岁,摸样长成仙子一般了。起初,这鲁员外见女儿如此美貌也是欢喜异常,有时觉得老天待自家真的不薄,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随着魑魅魍魉的侵蚀版图扩张,鲁员外成为了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家中的万贯钱财和美貌女儿,正是魑魅魍魉垂涎觊觎的两大至宝。这下鲁员外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大祸就要临头,日日焚香祷告,希望可以逃过此劫。只因那瑞王遂妲己之意,非点名神仙皆不得享用人间香火,这鲁员外所烧的香火自然也都为赵公明,申公豹,冥王等享用,要他们帮忙消灾解难却是万无可能。

是夜,如月方入梦境,便梦见一个又黑又丑的妖怪面目狰狞地扑向自己,不由大惊而起。身边丫头吓得连忙上前抚背安慰。鲁员外之妻雁氏心慌意乱地前来看望女儿,母女两哭作一团,相拥而无眠,她们都知道,这番梦境多半很快就要变成现实了。第二天,天色大亮之后,雁氏才敢带着女儿悄悄地往城隍外十里地,面朝西方默诵消灾避难的经文,心意之诚可谓感天动地。她们不敢焚香祈求,只能默默祷告。

周公将一切看在眼里,他亦知道,梦境之事有时跟现实会有出入,甚至截然相反,很多梦中为大凶的征兆待到现实验证是实为大吉大利之象,不过这如月的梦境却毫无偏差的。昨夜他自己亦梦游天宫,巧遇广寒宫主人嫦娥仙子,她说那如月乃是座前玉兔所变,只因玉兔侍奉仙家多年,功德早已圆满,此生便不再为畜生而往人间富裕之家享受齐人之福。眼看倒也还算顺利,偏又横身出魑魅魍魉来。而仙子身在蚩尤府邸,冥气笼罩难以脱身相救,望周公施救于玉兔。仙子所托,周公自然不敢怠慢,开始想方设法去通知如月。那如月之所以有此梦境,亦周公使然也。

周公又唤来月老,查那如月的姻缘。月老查阅片刻后曰:“此女命中有韦驮庇护,其夫乃刚成佛的名门贵族之后一书生。”周公谢了月老,紧急托梦于散康近,有心遂月老心愿和仙子所托,去成全这对眷属。那散书生立地成佛后,一心向佛,心无杂念,将各经书各读百遍,其乐无穷。日子过得逍遥快乐。向来无梦的他,毫无来由地却有了一个奇怪的梦境,并一直纠缠不休。同样的梦如果做无数遍,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预兆了。梦中的女子似曾相识却又不曾相见。这梦境竟搅乱了读书的心境,再无法平心静气了,他必须按照梦中所指示,前去营救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因散书生情窦一直未开,年已半百却仍如同青年后生般摸样,属韦驮座下管束。韦驮得了昙花一现危厄后,功德已满,他深知书生此刻的心境,正如自己当年迷恋尤昙仙子那般,便也起了成全之念。不过这散书生虽已经成佛,手脚却仍无缚鸡之力,如何能跟魑魅魍魉相抗衡,为此,得交他道术经验才行,这样一来又会耽误营救之机,正自踌躇之际,周公来访。两佛陀心意一致,只看书生心诚意坚否了。

那魑魅魍魉自然将鲁员外视为头号打劫的目标,魑魅喜好钱财,魍魉钟爱美色,鲁员外集这两样于一身,岂有不遭劫之理。他们事先踩点打探,部署十分周详后决定明晚子时行动。魍魉早以惦记如月的美色了,想到明晚便可以得偿所愿,激动得浑身颤抖不已。魑魅倒是淡定,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激动的。他见兄弟这番摸样,有心取笑,道:“贤弟为了此女可谓用心良苦哇。”魍魉怪笑道:“哥哥不知此中乐趣,单凭打趣无妨,嘿嘿。”魑魅:“贤弟可知周公善于解梦,我们这番举动,恐早已被他所窥破。”魍魉道:“这周公好生讨厌,无端端又来毁我美事。不给点颜色瞧瞧难消此心头之恨。”魑魅魍魉顿生戏周公的念头,趁出发前给周公一点厉害。

是夜,周公入寝,梦境横生,却有魑魅魍魉作狰狞状前来锁魂,周公已知原委,也不动声色,任由两鬼在梦里翻腾捣乱。片刻后,周公喝道:“两小丑该消停了罢,尔等祸害多端,再不收手,天理难容。”魑魅魍魉各自笑道:“你除了解梦,有何本事能评判我两之作为,今晚让你做个黄粱恶梦,嘿嘿,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