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自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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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断尘谷前忆往昔

翌日清晨,断尘谷外。

梦飞三人站在谷口,柳芊惠看着谷口,山壁上所刻的断尘谷三字道:“此谷是念瑶父母当年避世之地,断尘,取意断绝尘缘之意!可是这江湖纷争,还是没能逃的了!”柳芊惠若有所忆,师姐一家当年被拆散的情景,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端木尧你这魔教孽障,胆敢引诱老身爱徒,让朱雀门成了玄门笑料,今日我就斩了你这魔徒,一洗耻辱!”一位面如满月容貌绝俗,一副居士装扮的妇人拦在两个人的面前。

“师傅,不要啊!端木尧没有引诱徒儿,一切都是徒儿自愿的,要杀就杀我吧。”两人中,眉目和念瑶十分神似的女子,以身挡住身后的男子哀求道,此女正是念瑶生母,朱雀门掌教爱徒秦白棂,而她所护之人乃是念瑶生父魔教护法,魔萧真君端木尧!

“白棂!你这孽徒,当真要气死为师不可?你可知因为你,我朱雀门万年清誉被毁于一旦,待我斩了这魔头再跟你算账!”朱雀门掌教只手一探,便把念瑶母亲卷到了一边,封了她的行动,同时祭起了朱雀圣剑,劈向了念瑶生父端木尧。

“哈哈哈,本座早就想和神凰居士讨教一番了!”端木尧鼻挺眉锋,神态桀骜,长萧一挥迎了上去。

“不要啊,尧哥!你不能对我师傅不敬。”念瑶母亲身不能动,只能开口劝阻道。

“傻白棂!我并未对你恩师不敬,倘若我不还手,困怕我会命丧当场。”端木尧随和神凰居士动手,但是他却以守为主,但神凰居士就不同了,招招凛冽夺命。

然而两人的修为还是相差很多,一个是一门掌教,一个是一教护法,其中差距难以意测。但,端木尧败了,长萧被磕飞,身上剑痕交错,依然伤到筋骨,虽不致命,但恐怕也难以支持多久。

“哈哈哈,能一见凤舞九天,本座也不枉此生!”端木尧披头散发,状若疯魔,持手空拳以命向博。

“凭你小小魔头,也配我施展凤舞九天!看剑,神凰天罚!”神凰居士,身幻三道,手中朱雀圣剑幻出三头圣威煌煌的朱雀神鸟,鸾鸣震天,三头朱雀带着燃世之威扑向了端木尧,眼看端木尧就要被这幻形的剑气吞没。

关键时刻,一旁动弹不得的秦白棂,发出一声悲喊“不要。”然后飞身扑到了端木尧身前:“要杀先杀我!”秦白棂为救端木尧,逆转经脉解了禁制,腑脏具伤口鼻溢血,“我们真心相爱何罪之有?师傅一定要斩尽杀绝吗!”秦白棂不甘道。

神凰居士见爱徒以身当剑,立时撤剑回鞘,幻形剑气涣散一空,“正邪自古绝然相对,你身为玄门正道,怎么可以和这邪魔外道相恋,这是孽缘,为世难容的!”秦白棂凄楚哀宛的模样,看在神凰居士眼中也是痛心,这是她最得意的弟子,是可以等她飞升灵界后,继承她衣钵的人。

“哼,什么正道邪徒,不过是你们这些狭隘之人的偏见而已,我们这些邪魔不过是直视自心,活的真我罢了,要爱,就爱个你死我活!要恨,就恨个有无你!哪儿像你们这些卫道士般虚做?”端木尧搂过秦白棂帮她擦掉口鼻上的血迹,坦然不惧的驳斥所谓的正邪不立。

“魔头也配妄言正邪!你们这些邪魔行事极端偏颇,凭一己之意为所欲为,敬畏之心早丧,你们这样的人岂能为世所容,你引诱白棂让她前程尽毁,更是让朱雀门的清誉染尘,今天你休想逃出此谷。”神凰居士心神渐有不稳,不想再多看端木尧一眼,“芊惠,去把你师姐给我拉到一边。”

“是,师傅!”此时的柳芊惠也就比念瑶大个二三岁,身上还留有一些稚气。

“魔头受死!”神凰居士抬臂,一掌印掌端木尧心口,“不要!”秦白棂争脱柳芊惠又挡了上去。

这时,一阵婴儿的哭声,传了出来,神凰居士听到婴儿的哭声,掌势一缓,但还是有四成掌劲打了出去,打在了秦白棂身上!

“白棂!”

“师姐!”

“孽种都有了!看来一切都迟了,芊惠,去把孩子抱出来。”神凰居士盯着爱徒和端木尧,神色变化无常。

“师傅,孩子无辜,要杀就杀我。”秦白棂脸色红晕,气息微弱,神凰居士那一掌伤了她心脉,眼见命在旦夕。

“师傅,这魔教孽障,理当斩草除根才对!”待柳芊惠把还是婴儿的念瑶抱出后,神凰居士的另一个弟子进言道。

“不要啊,师傅。”秦白棂争扎着哀求道。

“敢伤我孩儿,我誓毕血洗朱雀草木不生!”端木尧血灌瞳仁毒誓道,他现在无暇顾及念瑶,他正在用真元给秦白棂治伤续命呢。

婴儿哭声不断,令人听之心碎,神凰居士抱过念瑶,用手指抚摸念瑶的脸,念瑶是因为饿了才哭的,此时感到神凰居士手在脸上动,所以她就本能的随着感觉,把神凰居士的指头叼在了嘴里吸允起来,同时也止住了哭声。

神凰居士看着念瑶粉嫩的模样,神色多有变化,看了眼命悬一线的秦白棂道:“孩子是无辜,但也不能留给魔教之人!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是跟我回师门,还是跟他回魔教?”神凰居士给了秦白棂最后一次机会道。

“多谢师傅开恩!弟子已然负了师门,哪里还有颜面回去,魔教,弟子也不可能投靠,弟子爱的是端木尧这个人,而不是魔教,既然已经负了师门,那么弟子就不能再负尧哥,让他为难,弟子愿以死了解恩怨,希望师傅看在多年的师徒情分上,不要伤害我的孩儿,放尧哥一命,'砰'。”秦白棂语毕,看了念瑶最后一眼,一手紧握端木尧,平静的一笑后,决然一掌,印在了自己眉心紫府。

“白棂!你怎么这么傻?”端木尧的手被秦白棂紧紧握在手中,根本来不及阻止惨剧发生。

“逆徒,你气死我了!”神凰居士一脚踢飞端木尧,运起真元,输进了秦白棂体内,稳住了她的生机,然后又探入她的紫府灵台,“还好先前受。伤功力有损,要不然这一掌,真就要了你的命!”神凰居士探查完毕松口气道,秦白棂因先前替端木尧挨了一掌,功力受损,所以她这一掌只是把紫府灵台震裂,伤了神魂,但还未死,正好处在了生死的边缘。

“白棂怎么样了?你救救她,只要救活她,让我端木尧当牛做马为奴为仆都行!”端木尧跪在地上苦求神凰居士道。

“哼!当牛做马到不用,只要以后别来骚扰她们母女就好了。”神凰居士抱起秦白棂,冷冷的对端木尧道,“铮”朱雀圣剑出鞘,从三尺多变成了丈许长,剑身大了数倍,神凰居士踏剑凌空,带着重伤的秦白棂,“我们走。”

“是,师傅。”柳芊惠和另一个同门跃上剑身。

“白棂是我爱妻,孩子是我骨肉,就算老天爷都不能阻止我们一家团聚!”端木尧悲啸道。

“想要白棂回到你身边,除非朱雀现世,苍龙横空!”剑化长鸿刺穿苍穹,神凰居士留给端木尧一句冰冷的话语后,驾驭飞剑破空而去。

“朱雀现世?苍龙横空?朱雀现世?苍龙横空……呵呵,哈哈哈……神凰居士,你好冷的心肠,这朱雀苍龙乃是传说中的混沌四灵之二,混沌天开后,有谁见过它们的真身!就算太古神魔恐怕也很少窥见,更别说我们这些凡人了!你这是要我们一家永不相见呢!你好狠呢!”端木尧若痴若醉,狂笑悲拗,最后血喷三尺倒地不醒,此后端木尧的踪迹,就再没在江湖上出现过。

“唉!”柳芊惠心头沉沉,往事一一闪过,虽然过了十多年,可还是那么清晰的藏在脑海深处。

“惠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已然发生的事实,我们无力去改变什么,把握住现在就好了!”念瑶环住柳芊惠的胳膊,头靠柳芊惠肩头低语劝慰道。

柳芊惠微笑,轻拍念瑶:“我们走吧!”

“嗖。”一旁的梦飞,捏碎一块石头,向一棵树冠上撒了过去。“飞羽箭!”火鸾鸟扑楞的从树后飞出,对着梦飞就是一片羽箭,“梦飞你知道我在那儿就行了!干嘛还要拿石头打我?”火鸾鸟飞在梦飞面前质问道。

“我不知道啊!要是知道是你,我怎么可能出手呢?”梦飞狡辩道。

“本尊信你才怪!再手贱烤了你。”火鸾鸟飞到念瑶肩头,嘴里嘘嘘的直冒火!

“小子,不要忘了你的承诺,要不我一掌把你拍成纸!”柳芊惠扬起秀拳提醒梦飞,不要忘了帮忙寻药的事儿。

“芊惠姐,念瑶你们就放心吧!我会记在心里的!”丝丝不舍缠绕心扉,相处两月多,一下分离,梦飞心中多少有些伤感,“我走了,念瑶不要只顾着练功,也要注意身体才是!”

“我会的!”念瑶能体会到梦飞是真心关心她,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二个人给她的关心,第一个是亦师亦母的柳芊惠。

“芊惠姐,等我神功大成,咱们再比划比划!”

“随时侯教!我的沙包!”柳芊惠把拳头握的嘎崩儿响,呵呵笑道。

“青羽。”梦飞盯着念瑶肩头的火鸾鸟道。

“别跟我酸,本尊跟你不熟!”火鸾鸟别过头,冲梦飞煽煽翅膀。

“你可真是只乌鸦,破坏气氛!走了!”梦飞转身扬手便走,再不走天就黑了,道别的话会越说越多,呆的越久越是不舍分离!

“本尊送你一程如何!骚年?”语气不善的火鸾鸟飞在了梦飞身后道。

“免了!不劳大驾。”梦飞身体一晃,前蹿一丈,警惕的看着火鸾鸟,他可不信火鸾鸟会这么好心。

“甭客气!咱姐们儿谁跟谁啊?法相真身。”火鸾鸟浑身火焰腾腾,呼的一下,从一只鸽子大,变成了身长丈二,翅展十多米的巨鸟,火鸾鸟显化真身后,威势赫赫气焰滔滔,很有压迫感。

“兀那呔的!我跑。”一见火鸾鸟真身显现,梦飞只有逃跑的份儿。

“柳仙子,念瑶,你们稍等片刻,等我我送送梦飞,马上就回。”火鸾鸟收回体表火焰,露出了满身青羽的身体,跟柳芊惠打个招呼后,就如鹏鸟捕食般,扑向了飞蹿的梦飞。

梦飞身法再快,也是两条腿,那比的过飞在空中的火鸾鸟,只一下便被火鸾鸟擒在爪中,火鸾鸟巨翅一展,便带着梦飞冲进入了云层。

“惠姨?”

“放心吧!火鸾鸟不会害梦飞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你紧张那小子干嘛?”

“我好像发现梦飞他恐高!”

“恐高?那他怎么修炼腾云术驭剑术!”

念瑶:“……”

“我一煽入九霄啊!我二煽万里遥呀!我三煽到天边呢!”火鸾鸟巨翅煽动,边飞边哼,早已不知飞了几千里。

“别到天边了!就这儿下去吧。”梦飞搂着火鸾鸟的腿,眼睛就没睁开过,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声,听的肝颤。

“你确定,就这儿放你下去?”火鸾鸟抓着梦飞甩了甩道。

“不是在这儿把我放下!是在这儿的下面把我放下!”梦飞眯眼瞅了一下地面,这一瞅,瞅的他心肝扑腾直跳,下面景色模糊,物不可辨,可见现在离地面有多高。

“行!听你的,马上就下。”火鸾鸟眯眼望向地面一处,双翅轻煽,冲了下去,“梦飞你爱游泳不?”

“问这干嘛?”一丝不妙的感觉涌上了梦飞心头。

“嘎嘎,你马上就知道了!”火鸾鸟翅膀收拢,身体呈自由落体坠向地面,直到离地面还有百多米时,才突展双翅,丢下了梦飞,“好好洗个澡吧,臭小子!让你对本尊不敬。”眼见梦飞像个炮弹一样,射向了下方的湖泊,火鸾鸟才煽动双翅化做青虹,回断尘谷找二女去了。

“小乌鸦,我跟你势不两立!”梦飞半空坠落,吓的哇哇乱叫,随着“噗通。”一声巨响后,一股水柱飞起,梦飞的身影被吞没在了湖水当中。

“什么声音?”离湖泊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停了几辆围在一起的马车,马车周围席地而坐数十个,正在用餐的劲衣大汉。

“你们护镖,我去看看!”一个身形健硕打扮干练的汉子,听到声响后,对众人嘱咐一下,便像一头猎豹般向湖泊的方向奔去。

“咕噜,咕噜,……”湖心中央不断有水泡涌出,接着便是水流突涌,然后就是一个脑海冒了出来:“嗯,啊,呼~该死的火鸾鸟!差点让我陷在湖底出不来。”梦飞猛吸几口空气,骂那火鸾鸟道,“幸亏我会龟息功,要不憋也憋死。”梦飞噗通着水,向湖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