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侄儿,你可要为你那惨死的兄弟报仇啊,这小子就是杀你兄弟那人的同伙儿!”看到来人,地主老爷的底气一下变的十足。
来人便是亭阁内被夫人称为水军的少年,水军看着地主老爷,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嫌厌:“伯父,小侄正是奉了家姑之命,前来相助伯父擒凶的。”
“哼哼,小子,你走给我看呀?”底气足身板挺,地主老爷此时不无的意的仰头冷哼。
“白痴!”扫眼水军,梦飞兴趣缺缺的拍拍惆怅转身就走。
“水侄儿……”看梦飞依然无视自己,地主老爷只能眼巴巴的看向水军。
“伯父放心,此事交给小侄处理就是。”
凉意习习,扑体而来,这就是水军带给梦飞的感觉。
“兄台,杀了人,还是给个交待再走不迟。”水军瞄下藏身暗处的人,劝告梦飞道,态度即不狂也不傲,看来水军涵养不差。
“人不是我杀的,让我给你交待什么?你不是我对手,还是让开的好免得自找难堪。”水军相貌也算俊郎,但却有些股阴郁。
“呵呵,兄台对自己的修为好像很自信啊!”风轻云淡笑,水军对于梦飞的话很淡然,根本没当回事。
梦飞没理水军,而是径直朝他走去,一副你耐我和的模样。
凑热闹的人总是会有,这不,又是一拨儿人再远远的围观,可能水军在这一方比较有名气吧,人群中都在小声细语的议论他。
“兄台既然不听劝告,那就恕在下无礼了。”抬手间水军就化出了一只手掌拘向了梦飞。
“唉!你们怎么都爱打打杀杀的?”梦飞也化出一掌,迎了上去,梦飞化出的手掌远比水军的要凝实的多。
“砰。”掌印相击,风动四方。
水军身形微晃,很明显他轻敌了,没想到梦飞能抵的住他这一掌:“兄台修为惊人,怪不得敢在这水月郡横行。”没能一招制敌,这让水军自觉尴尬,尤其是在“那人”的面前。
“横行!”左右看看,梦飞舔下嘴唇:“我直来直往,何曾横行道前?”
“杀人夺命被人认出,不给个交待就走,这不是横行是什么?”水军义正言辞道。
梦飞掰着手指道:“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人,不是我杀的!我跟那人也不是同伙,你们还要我说几遍?”梦飞现在有些明白了,跟人讲理只是浪费自己时间而已!
“哼,既然人不是你杀的,你也不是凶手的同伙,那你为什么不把凶手的名号说出来?”地主老爷笑哼一副你当我白痴的神情。
“家伯说的是,兄台所言甚是蹊跷,换了正常人早就供出凶手为自己脱罪了,而不是像兄台这样包庇凶手,再说,以兄台的身手难道还害怕凶手的报复么?”水军口出讥言,道出自己所想的猫腻之处。
“就是,水侄儿言之有理,我看他和杀我儿的凶手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地主老爷也站出来扇风道。
“不识好歹,我只是不愿因我多言而给你带来杀戮,要不就凭你这种货色,他只许一句话,便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腾的一下,梦飞心头终于蹿出一股火苗,或许是他刚下山的原因,他就没见过这种不知死活之人,自己话都说的这般明白了,居然还是咬着自己不放,把他和天妖儿素还香归为一路。
梦飞此时怀疑他师傅武文轩的教导有差!什么修者应为他人消灾化祸,救人与危!他现在觉得自己应该见火泼油再扇风,落井下石再盖盖子!
“哈哈哈,我不管他是谁,敢杀我儿,就算天王老子,我也要他偿命!”丧子之疼,爱子之心,化做仇恨的力量后,可以让一个人变成无畏一切的错在,地主老爷此刻就是一个无畏一切的人,哪怕死亡!“你拿命来吧。”弯刀出鞘杀意腾腾,地主老爷亲自拎刀出马了。
“啊嗯。”跟梦飞站老半天的惆怅驴不满的叫唤了一声。
“蠢驴,我先宰了你。”惆怅驴的一声叫唤,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地主老爷那一刀直接砍向了它。
这一刀,梦飞没出手去替惆怅驴挡下,而是退后一步把惆怅驴给让了出来。
“嗤。”寒光一闪,弯刀划过惆怅驴的颈项,发出了点大的闷响。
“啊嗯。”惆怅驴上身蹿起。
“啊。”地主老爷惨叫一声,便被惆怅驴给尥飞了,胸骨断裂二三,躺地上直吐老血,而惆怅驴颈项间却无半点损伤,皮毛未损。
“咳!嘿嘿。”梦飞眼望别出,失声咳笑,惆怅驴皮肉不凡,跟梦飞有的一拼,要不也不会任惆怅驴挨这一刀了!他是故意的,你连一头驴都不如,还敢谈什么报仇的事儿么?
“老爷。”
“滚开。”刀闪,血洒。
“老爷你……”狼狈男子捂着喉咙唔唔几下便倒地而亡了,刚才他非常有眼劲儿的去扶地主老爷,换来的却是地主老爷愤恨的夺命一刀。
“死人了!这回不是卖艺了。”
“卖个屁艺,老子早看出来了,你没见水家的水公子在哪儿么?”凑热闹看戏的人,一见死了人,顿时谈了开来,不过他们却后退了不少,都怕惹祸上身,怕惹祸上身干嘛不直接走掉?看戏!
水军手捂额头,这结果也是出乎他的预料的:“有了道行的驴?兄台的骑趁真是不凡啊!”
“水侄儿,他纵妖驴行凶,你可要为伯父报仇啊。”嘴一张便会有血流出,地主老爷虽未死,估计下半生也得在咳喘中度过了,肺伤了!
水军此时巴不得这祸直接咽气儿得了,一口一个水侄儿的沾自己便宜,这地主老爷不过是自己表哥媳妇妹妹的公爹而已,跟自己有多大的亲啊!侄儿,侄儿的叫。
“伯父可先去治下伤痛,下面的事由小侄解决就好了。”马上在我眼前消失,这就是水军的心里话,他还没在“那人”眼前好好表现一番呢!
“好,那就交给侄儿你了。”地主老爷捂着胸口带着死士去疗伤了,再不走估计他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等地主一干人等走后:“兄台,话不多说,事关人命总得有个说法才是,你是束手就擒跟我走一趟呢,还是让我动手拿你?”明显的水军也不愿再费口舌,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想要留住我?就怕你有没那本事。”别说人说烦了,驴都烦,这不惆怅驴正用头拱梦飞走呢。
“那就怪不得我了。”水军这次出手招式凛冽,虽不是杀招,但下手之处全是人体要穴,只要击中一处,就能让人失去行动。
梦飞让过三招,便不再客气:“我说兄台,你虽功力不差,但也难奈何不了我半点,甭说你点不到我要穴,就算点到了,我怕受伤的会是你的手指!”梦飞玄功护体,点滴轻敌之心都没,钱府辑盗的教训他还没忘呢!
“呵呵!”水军冷呵,自己居然被人轻视,双掌开合间,一双手掌刹那间变得水白如玉,筋骨可见,仿似水晶所化一般。
“寒玉掌?”见到水军手掌的变化,梦飞疑问道,因为他没见过寒玉掌,只是听武文轩提过。
“接我一掌便知。”双掌平推,水军要和梦飞拼掌力。
梦飞沉默双拳直捣,要试他一试。
“砰。”拳掌相击。
“不是寒玉掌!”传闻中的寒玉掌硬如金铁,可梦飞的拳头却像打在泥上一般,自己的拳劲如同泥牛如海,完全被水军化解掉了。
“呵呵,孤陋寡闻。”水军不等梦飞扯拳,双掌一拢就把梦飞的拳头握在了手中,一副得逞的模样。
“不管什么功法,也不过如此,给我开。”双臂一抖梦飞就要弹开水军的手掌,“呀!”梦飞惊讶,他的拳头没能挣脱水军的掌握,因为水军掌若膏药黏在了他的拳头上,手臂也似柔弱无骨般,在随着任梦飞的扯拉波动着。
“别费力了,我的功法专克天下霸道之力,任你力能拔山,也难逃出我的手掌!”水军神态闲闲,劝梦飞别在徒劳挣扎。
梦飞不挣了,他感觉到他所发之力全被化于无形:“我挣脱不了,你又能耐我何?”梦飞好玩的抖着水军的手臂道,没等水军开口梦飞嗖的就是一脚踹了出去,踹空了!
“术法神通!”看着水军变长一倍有余的手臂,梦皱眉道。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骨肉如水两臂延长,水军此时有些像传说中的长臂人:“我看我们也该结束了。”水军话落,握着梦飞的手便像水一样顺着梦飞的手臂蔓延了上去,只一瞬间梦飞的身体就被包裹而住。
水军撤掌,得意的朝一处看去。
再看梦飞此时,一层厚厚的冰甲把他牢牢的裹在了里面。
“啊嗯?”惆怅驴绕着梦飞转了两圈,它不明白梦飞怎么了。
“通知你们老爷,就说人已被我制……”
“咔嚓,嘭。”
水军话刚交待一半,梦飞就崩碎冰甲脱困而出了:“兀那呔的,还香的冰魄神针我都不俱,岂会被你这小伎俩困住!”说归说梦飞的牙齿还是磕磕的不停,有句话叫冰凉如骨,而梦飞此时却是肉冷血凉。
“怎么可能?我的水月功专封血脉。”水军不信梦飞能出来,因为自从他修练水月功以来,平常与人切磋对敌时他都是无往不利的,而梦飞居然能逃脱出自己的封印,他的自信开始有些不稳了!
“你功法玄妙,已是脱离了凡武的范畴,不过你毕竟还是凡武,凭你的修为,想要想要制住我?不可能!”梦飞话如重锤敲在了水军心头,扰动了水军的心绪。
“哼。”水军脸色变的阴沉难堪:“别高兴的太早,我只是怕波及无辜,未用全力而已,你可敢与我换地一战?”两人争斗到此,性质已是大变,先前水军是为别人对付梦飞,而现在他是为了自己!
梦飞对水军的话不置可否,稍一思忖后便同意了水军:“带路。我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梦飞凛然不俱的潇洒道。
水军望下某处,纵身就走:“惆怅跟上!”梦飞招呼惆怅跟了上去。
待他们走后,一直处于暗处的少年走了出来:“居然是他,梦飞!”然后他也不紧不慢的向着二人追去。
突然停下打斗,让凑热闹的人看的莫名其妙,生死未分,输赢不明人就没了?人们絮叨骂咧而散。
水月郡外。
水军带着梦飞到了一处山前平地,此地不远瀑声轰鸣,近前溪流湍湍,四周山灌木杂长,碧草伴琼花,白色雾气淡薄似纱,不时聚散散溢。
“好个钟敏鼎秀之地!”梦飞展臂拥抱虚空,闭眼深吸道。
“啊嗯。”惆怅驴在草地上打起了滚儿。
“是啊,这里的确是一处藏风聚水的风水福地,兄台若喜可永留此处!”隐隐杀意从水军的话里委婉透出。
“永留此处?”一脸惬意正在伸懒腰的梦飞,听到这话,差点伸差气儿,这是想杀自己啊!“在下自有去处,此地还是留给兄台长住吧。”
“是我长住还是兄台永留,那得看这天意了!”水军言语淡淡,身体周遭雾气渐浓,“知道吗?你要不来此地或许还能走的了,但是,你来了!”浓郁的雾气已经完全把水军的身体隐了起来。
梦飞看着隐没雾中的水军暗叹不已,如果他还把水军当成普通武者,他也不用混了!
“我叫水军,你呢?”浓郁的雾气,凝成了千百颗豆大的水滴,飘浮在了水军的四周,他突兀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和问起了梦飞的姓名。
“梦飞。”梦飞干脆道。
“梦飞!我记下了。”水军道出自己的名号,意思是让梦飞当个明白鬼!问梦飞的名号,是让他自己记住曾经有过这样一个敌人!
艳阳当空,身边溪流滑淌,一股森森寒意散发开来。
“一招定生死。”水军展臂如翅,身体周遭的水滴也跟着一动,好似翅上之羽,接着双臂一拢扇出,千百颗水滴在飞出的瞬间,变成了根根冰针笼向了梦飞。
梦飞轻哼,双臂交叉护在面前,不躲不闪,任那水滴所凝冰针雨点般的打在自己神上。
“啪啪啪……啪啪啪……”密集的冰针打在梦飞身上,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