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此情无计化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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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爱无言(3)

讲这个故事的是我所熟悉而敬重的一位美容师,一位年过四十却魅力四射的女人。当时在场的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位据说资产过亿元的私营企业家和他的女友。那天是一个周末,又是一个雨天,我是为了给美容师的店铺设计标识才赶去的。我进屋子时美容师正和她的几个学生给大款的女友做护肤。我听见大款对着美容师发牢骚说,这年头啥都能整出假的来,没准哪天能整出一个浑身上下都是代用品的美女来!看见我进来,美容师就停下手里的活让我坐下来,然后不紧不慢地讲了上面的这个故事。大款听了半晌不出声,倒是他的女友——一个娇小美丽的女孩脱口而出:多神奇的美容术啊!自己老公也认不出来,您告诉我那美容师在哪儿,一次五万块够吧?美容师苦笑着摇摇头,又看了看我。我们忽然听见大款很粗暴地吼了一声:少******出声吧你!那女孩一下子噤了声,我们扭过头去,见大款走到窗前,盯着雨中自己的奔驰车,脸色极是难看……。

故事之三:一只脚和两条性命

讲这个故事的是一位来自南方的朋友,现在在上海。他说这个故事的背景可能是无锡,或者是一个类似的地方。是真事。女的是一家电视台的女主持人,生得明眸皓齿落落大方,男人是一个名声鹊起的青年作家。两人都还年轻,本不打算这么早就结了婚,不料一不小心女方怀了孕,两人商量说还是先结了婚再说吧,两人就去登了记并选择了婚礼的日子,也怪女人天性太浪漫了吧,女人坚持洞房花烛要在船上才浪漫。于是两人就搭乘了一艘太湖的游船。半夜时分两人听见舱外许多异样的响声,接着广播说船触了礁,并在下沉,请大家赶紧逃生吧。男人就拉着女人跳出窗子扑进水里,那天夜里风高浪急,不怎么会游泳的女人只几下子就呛了水,正在这时她看见男人游了过来。她想这下子可好我丈夫来救我了,于是一把拉住男人的胳膊,夜色中的男人忽然很凶恶地吼了一声:“快放开我!”女人还不知怎么回事时,男人一脚踹在女人的胸口上,这一脚踹得女人万念俱灰。也许是命不该绝吧,女人最终还是获救了。女人上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那男人解除了婚约,并去医院打掉了那个不幸的小生命。后来有一天女人接到了那男人托人转给她一封厚厚的信,信中详细地剖析了人性和人的本能,并不请求女人原谅他,只求女人好好活着并照顾肚中的孩子。女人看过信后颇觉不祥,赶到男人的住所后才发现男人自杀了。他用了一种颇为奇怪的方式,据说那是世界最残酷的一种结束生命的方式。

朋友讲这个故事是在我们给他接风的一个酒宴上,他讲过之后大家就都没了胃口。一个朋友叹息说,那女人并不值得可怜,她害死了两条命,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肚中的小生命。无论如何,这是一场悲剧。大家又都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就有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老兄焦躁起来,大声说他妈妈的自古有句话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嘛,不就那么回事!俺老婆以前谈恋爱那会儿总逼问我,要是有一天我和你妈掉在水里,你先救哪个?害得我好几天脑子都疼,现在我说去你妈的,老子也不会游泳,先自己逃命再说吧!大家就都哈哈笑起来,于是又都举起酒杯,又开始了觥筹交错的场面。

故事之四:心脏的故事

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孩到了出嫁的年龄,也许因为是心脏病的原因,先后谈了几个小伙子都告吹了。女孩很伤心。家里人开始为她张罗换心脏的事。终于有一天,好机会来了,一个出了意外车祸的女人的心脏被移植到女孩身上,手术非常成功。看着手术后一天比一天健康的女孩,大家都为她高兴,然而还有一件更让人高兴的事,那就是有一个英俊潇洒、各方面都非常出众的男人突然闯进了女孩的生活,他对女孩一见倾心,百般呵护,没多久,两人就在女孩亲友的一片祝福声中举行了婚礼。婚后女孩发现丈夫有一个奇怪的举动,那就是喜欢伏在女孩胸口上听女孩的心跳声。开始女孩好高兴好激动,后来女孩听丈夫的一个亲戚说丈夫原来有过一个非常漂亮的妻子,那个不幸的女人死于车祸,她那颗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心动了一下,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找到了那家为自己做移植手术的医院,好心的大夫告诉了捐献者的名字。回家后女孩细心翻拣丈夫的东西,终于在一本厚厚的书中找到了一张字条,那个字条上赫然写着那个名字。

我曾把这个故事讲给单位一个即将披上婚纱的女孩听,女孩挺动感情地说,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痴情的男人!如果说前面三个故事中的男人都有点坏,那么这第四个故事中的男人总算可以了吧?且慢,又有一位细心的听众问我,第四个故事的结尾呢?换了心脏的女孩终于发现丈夫只是为前妻的心脏才和自己在一起时,她受得了这个打击吗?

津河,午夜的敲门声

近来,阿涛心情特别烦,而立之年,从百万富翁,有房有车,有自己的公司,到如今,沦落为打工仔。十年的心血,一夜间,从终点又回到起点。贫贱夫妻百事哀,相处多年的妻子,用异样的眼光看阿涛,以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一去不复还。家庭事业的双双重挫,经过两年的调整,阿涛心里渐渐的适应,爱情,对阿涛来说,是个遥远的名字。对于女人,阿涛得出一个结论:“女人如风,随票飞。票在那里,女人就在那里,虽然心不知道在那?但是身体是在的。”如果没有毛爷爷,管你什么帅哥,只要和女人在一起久了,如果身上票票太少,那么结局只有三个:一是成为小白脸,舔着脸,吃软饭,整天看女人的脸色行事,男人的腰杆变成虾米;二是成为鸭鸭,不管老幼,照单全收,为了业务,必须吃药大补,隐姓埋名,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好日子。前两者都不是阿涛这个男子汉所做之事,阿涛是个强者,他相信,世间事,失败后,得到了教训,获取了经验,生命在,一切都在,可以重头再来。鸷伏两年后,在朋友的再三相邀,阿涛北上洛阳,准备创立北方合资公司。对于合资公司的复杂,阿涛有心里准备,但是真正到了操作阶段,其艰难,还是出乎阿涛意料之外。阿涛朋友49%,对方51%。由于利益之间没有谈清楚,股东间关系没有调和。阿涛被凉了三个月,南方人,身在洛阳北方,天天吃着馍馍,以至于吃到最后,阿涛一看到馍馍就恶心。看着项目,三个月,连个注册都没有弄好,阿涛心里很急,阿涛的朋友也有点打退堂鼓。因为合作的难度,大于他们的想象之外。这个时候,阿涛反而出谋划策,显示了坚强的意志。三个人开会,阿涛,另两个股东,阿杰,阿波。阿涛分析这个项目的三种结局:一,合作成功,双赢,整合控股股东的加工优势,及重工装备制造的多年经验,阿涛团队超前的市场操作方法及顽强的意志,此为上策。二,合作不成功,阿涛和朋友,卖房,全力做这个项目,产品进入市场的时间加长。产品的开发难度加大,风险加大,同进收益也加大,此为中策。三,合作不成功,阿涛和朋友退出这个项目,从那里来回到那里去。这是下策,也是阿涛和朋友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朋友来到洛阳,和阿涛一起,连续和控股股东进行了两轮谈判。在谈判中,阿涛和朋友深感实力不匹配中的苦涩,落后就要挨打,国家如是,商场亦如是。商场,是个现实的社会,是个讲究实力,而不是空谈的地方。两轮谈判,均无结果,阿涛和阿波都有点沮丧。阿涛心里更是惶惶不安,远走数千公里北上,若空手灰灰的回到故乡,何以对江东父老,何以面对父母和可爱的儿子?为了让阿涛散散心,舒缓一下巨大的压力,阿波:“阿涛,和我一起去山西,陕西走走吧?我那正好有事,你帮我一下?”

阿涛知道阿波的意思,让他出去走走,舒缓一下紧张的压力。多年的相处,仿若心灵相通。“好的,这次就权当你的三陪吧!陪吃陪喝陪睡!”阿着笑着说。

两人在洛阳买票,从洛阳坐大巴去山西津河。大巴很破,味道很臭。一路慢慢的西行,山西阿涛没有去过,只在电视中看过“走西口”。作为一个商人,晋商的诚信经营,在近现代的辉煌成就一直让阿涛敬佩。但是西部的荒凉,一直存在于阿涛的脑海中,缺水,一望无际的黄沙,满天的尘土。苍凉忧郁的西部民歌,那忧伤的西海情歌,是阿涛的最爱。阿波是个胖子,一上车就昏昏欲睡,这几年,阿波抓住机会,成为千万富翁。阿涛了无睡意,望着满路的桐花,看着窗外起伏的吕梁山。吕梁英雄突地从阿涛心里跳起。北方的山,满山都是灰色,山上植被很少,都是光秃秃的,与南方满山的苍翠相比,北方的山如果是和尚,那南方的山就是婀娜多姿的少女。

在车的晃晃荡荡的西行中,车停了,到了绳池服务区。阿波睁开腥松的睡眼,“到那了?”

阿涛:“到绳池了,下去方便下,顺便活动一下麻木的双腿。”

两人下车,绳池服务区,破破烂烂,在阿涛经历过的二十几个省的高速服务区中,是最烂的。一个厕所,脏兮兮的,却有一个萎琐的老头在那收钱,一个五毛,人不停的进去,老头不停的收钱。阿涛注意看了一下,不一会儿,老头手上就收了一叠厚厚的毛票。“妈的,真是活见鬼了,这么一个破地方,比饭馆的生意还好。利润又高,而且还没有见过高速服务区的WC要收钱的?

阿波笑了笑:“那咋办呢?总不能为了五毛钱不上厕所憋住?”

一路无话,八点钟终于到了津河,坐了一天的车,两人又累又饿。草草吃了点饭,就到了阿波所谓的据点,龙门酒店。“这家酒店以前我住过,不错。”阿波说:阿涛没来过,阿波说不错就不错。两人进入龙门酒店,酒店显得很冷清,一个客人都没有,酒店大厅也没有沙发,只有一张大桌子,桌子周围放着几张椅子。一个小姐坐在柜台后面,看到有客人来,连忙站了起来。阿波走上前去,慢条斯理,矜持的问:“多少钱一个晚上?”

小姐:“100元,住多长时间?”

阿波:“先住一个晚上吧?怎么酒店好象都没有人住啊?冷冷清清的?”

小姐看着阿波问,闪烁其词,“不会的,近来刚开业?”边说边露出诡秘的笑。阿涛看着小姐诡秘的笑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想换家酒店,一来两人又累又饿,二来阿波是个老江湖了,他又住过,应不会有事。话到嘴边,阿涛又咽了回去。两人进到房里,一会儿就沉沉入睡。睡到半夜,“咚咚,门外传来两下敲门声。”阿涛被惊醒了,多年的在外出差,外面的事情见识实在太多了。不管多么的累,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阿涛以为是小姐,没在意,如果是小姐,没人回应就会走的。但是小姐的话,会说话的。阿涛没在意,又沉沉的睡去,不一会儿,“咚,咚,咚,敲门声又响起来,窗外没有脚步声,也没有人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陌生的午夜,一下让阿涛毛骨悚然。难道是吸毒的没钱花,来酒店敲诈旅客?抑或是赌博输钱了,来寻外快的?抑或是黑社会敲诈的?不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每响一下,阿涛的心就跳一下。阿波也被惊醒了,他侧着声转过头朝门的方向惊疑的看了一下。阿涛决定到门处看看外面的人,走到门边,阿涛顺着猫眼看,突然,阿波大叫:“别开门!”

阿涛没应,他不会那么傻,在午夜,敲了那么久的门,服务员听不到吗?难道这是家黑店?阿涛躲在门后看了许久,没有看到人,这更让他惊疑,怎么会没人?如果门外有人,是可以看到的啊?阿波也起来了,两个大男人一起,阿涛心稍定。阿波上了一趟卫生间,朝门外瞄了一会,又躺回到床上,这时,窗外风呼呼的叫,门又“咚,咚,咚”的响了起来。哦,阿涛恍然大悟,原来是风吹的。事情清楚了,阿涛心定了,看着窗外,柳树被风刮得左右大幅度的摇摆。龙门广场的大理石地面如镜子一样,灯光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惨白的光,风吹柳树摇摆,使灯光忽明忽暗。天空,月郎星稀,碧空万里无云。窗外除了风声,偶而有一辆小车驶过,一会儿就隐没在黑夜之中。如此美景,出现在西部!让阿涛不禁惊叹!风依然不停的敲门,阿涛沉沉的睡去,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