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单纯年代,单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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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情之花(1)

在北方一端呼唤爱

从南京到本溪的列车半夜才开,我们租住了一间便宜的房间耐心等待,打开电视里面演的是中央电视台《走近科学》,这一期演的是一位ALS(运动神经元)患者,那位女患者提出了临死之前要把遗体无偿捐献给国内医疗机构,这次捐献意义非凡能让国内医疗专家从中对ALS进一步加深了解,从而对这种绝症的相关技术和药物起到推进作用。

妻子看完节目突然转身对我说:“老公,我也想捐赠遗体,我想为运动神经元做贡献,我想让更多的患者受益。”

听到这里我的心都要碎了,我从没想到过要与她分离,而且在分离的时刻又要把自己的身躯奉献给别人,我不能放弃我对她的权利,所以我将妻子庞欢紧紧的抱在一起一刻也不松手,一天前当我和妻子站在领奖台时,妻子十分高兴的举起奖杯时,当一位专家答应要给妻子出书时,我们脸上漏出了久违的笑容,这笑容对于一个身患绝症的女孩来说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很多人在第一时间患了绝症就选择了放弃,然而妻子在第一时间选择了书写自己的人生,就因为如此我才和这位坚强的女孩结婚了,婚后的三年里,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她成了家常便饭、洗衣、做饭、梳头一刻也没离开过她的身边,但是病魔并没有远离她的生活,每天面对镜中消瘦的自己,她总是对我说:“老公,我的胳膊萎缩得又厉害了,你说我会不会死?”

为此我总是安慰妻子:“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要携手走完一生……”

前年的冬天,一位病友不幸去世,妻子看到后一连两天没有吃好饭,她害怕自己会重复那样的命运,她不停的问我:“老公,我会死吗?”

我们的生活就是那样充满忧虑,我的心里也有压力,时间久了就和她发生了小矛盾,我知道生气不利于她的病,所以我尽量克制自己。有一回因为一件小事,我们吵了半天,她哭了说要离开我离开这个家,我也十分生气,一件小事偏要钻牛角尖与我争吵,生气上火不说还影响彼此的夫妻感情,可是她是个病人无论做得错还是对,我都要学会忍让。于是我放下男人的自尊向妻子道歉,她也原谅我,她说我们两个不可以吵架,我们要让彼此的感情更深厚一些,于是我们在心中签下爱的协议,答应双方不离不弃相守一生。

从南京会到家里她又瘦了,胸前的肋骨全都凸现了,枯枝般的胳膊也更加瘦弱了,可怕的字眼常出现在她的口中,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我不知道还能陪老公多久。那一刻伤心的泪水常滴挂在我的眼角,我不能就这样让她放弃希望,只要活着我们就有希望,只要活着死亡就会远离身旁,妻子我想对你说:“活着,不怕死亡。活着,好好生活,活着,为了这个家……”

分手了,就不要再想起

他们分手了,短短的几个月的爱情因为女方家长的不同意而这样散了,她舍不得这份爱,而他却尝试着忘记这份爱,他说很爱她,曾经爱得是那样的深,就连最后分手的刹那都要让对方找到幸福。

他在一家星级酒店工作,每天下班就坐电脑前与别人连线扑克,在一个服务器他们不期而遇,突然有一天她提出来要与他见面,两个约定在家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在那家叫“黑夜”的咖啡馆看到了

咖啡馆里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孤独冷光,一个穿着浅蓝色上衣的女孩坐在茶几前,她站起来喊着他在游戏上的名字:“你就是臭鱼嘛!怎么和你QQ资料上写得我很矮不一样。”

他的个子确实很高,有一米九二那么高,同事都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大个”大个望着眼前的这个身材小巧样子却十分可爱的女孩回笑道:“你就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小烂虾了,真没想道你是那么漂亮,而且我约过的很多女孩中你是第一个准时赴约的。”

“第一个?那么我不是你约过的第一个女孩了!”女孩疑问道。

他把自己曾经爱过的那些女孩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其实他并不是那种花心的男人,只是在不合适的感情面前他会选择放弃然后努力的和另一段幸福重新开始,女孩也把自己的故去讲给他听,其实她是个受过伤的女孩,也曾被爱抛弃过,之所以会鼓起勇气来见他是因为从他的身上寻找到一份爱的味道。

咖啡馆打烊了,两个人留下了彼此的手机号,女孩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够见面,他说字再过几天就是情人节了想到公园里与她过情人节,女孩点头允许了,在那个原本孤单的日子里两个人牵手漫步在街头。

远处来了一条看起来十分凶悍的大狼狗,女孩吓得钻进了他的怀里,男孩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然后安慰道:“别怕,有我呢?那只小狗不会咬人的,要咬也是先让它咬我……”

在风中一对相爱的情侣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当着很多人浪漫的亲吻在一起,他仰天发誓:“这辈子我非你不娶,你要做我一辈子的新娘!”

现实是如此的残酷让两个本应该走在一起的年轻人就此分离,他见了女孩的母亲,女孩的母亲不知道从哪里探听得来他是个“花心”的男人,还让她下嫁给一个大自己九岁的男人,那个男人练聘礼都送过来了,女孩一整天都在为了爱挣扎,她说不服自己的父母,她是个孝顺的女儿并不想违背父母的意思,她喜欢他,爱到骨头里,可是父命难为的道理让她最终发来一条残忍的短信:臭鱼,我不能再爱你了,可是我却这样喜欢你,爱和喜欢是如此的矛盾,再过几天他就要从沈阳开车来本溪了,我不想见那个可以做我叔叔的男人了,但是我怕母亲会因此病倒,我还是决定放弃你选择一份可以让我舒适活下去的爱……

那个男人很矮,人也很丑,有的只是那身铜臭,只能让她像个住在别墅里的小女人成天与太太打麻将,或者穿着貂皮大衣开着小车带着小狗肆无忌惮的在路边乱走,这对于一个本应该享受花季青春的女孩来说是种抹杀,从那天起他变成了另一个人,常常醉卧在街头,有时候会因为工作问题而常被领导批评,爱一个人能给人以力量,放弃一个人也能让人堕落。

她的号码被从记忆里删除,他再没有勇气去上那个游戏,他现在所有的只是爱情失落时的暂时痛苦,他写给她的最后一条短信是这样写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呢?只能说我们的爱已经走到了尽头,彼此、爱过、幸福过,我们可能是那种有缘无份的情侣,希望你过得幸福,忘记我,忘掉我们的爱,让一切都重来过……

陌路水仙花开

我是末小轻,此刻我正站在南楼北角看似水年华,城市的繁华。我刚奏完那支昨天刚学的曲子,我已经能够炉火纯青的驾驶这把小提琴,琴于我,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从小望女成凤的父母就送我去学这学那,最后在众多学艺中小提琴占了优势,于是专攻小提琴。不知道是逆来顺受,还是天生由爱,现在对小提琴也没像以前那样反感了,总是一天不奏它,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南楼北角,看天边的云彩,日落,聆听大自然的声音,希望可以找到奏曲的灵感,下周的文化节,我被委派音乐系代表参加此次文化节。或许是麻木了吧,自小便参加这么多的比赛,这次也算不了什么,但是毕竟是刚到这所学校,听说群英荟萃,学长学姐们都是各怀绝技,身经百战。像我这样不起眼的小苗儿,平时行事低调,应该也入不了他们的眼吧。对面北楼南角,一盆水仙,油然心生,对,莱茵阁的水仙,落入黑夜中蝴蝶眼睛里的花,这首曲子应该挺适合吧。对面,那个模糊的每次都是白色身影的人在做什么?听说对面是艺术系,那应该是学生在作画吧,只是那个身影竟然会让我心悸,我也会好奇。

沉思,最后决定用莱茵阁的水仙,作为参赛曲目。只要再穿上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竖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就可以了,当然前提是不要再在老妈无情的精心打扮下就可以了。然后继续看天边湛蓝,无边晴空。

北楼南角,每次莫名的来到这里,都会听到对面南楼传来的小提琴声,说实话我不懂音乐,但是却能听出里面传达出来的一丝寂寞。从这里能看到对面有个女孩在拉小提琴,很奇怪,每天她只会奏一曲,奏完便不再继续。

我是夏晋轩,在北楼艺术系学画画,画画的时候会戴着眼镜,在北楼南角每天都会看到有个落寞的女孩拉小提琴,她拉小提琴的时候很专注,奏出来的音乐也很好听,我每次听得如梦如痴,但是对面那个女孩很奇怪,每天只奏一曲,这是我百思不能得其解的。我忍着冲动很想跑去对面找她,但是这个女孩让我想到了北角阳台放置的水仙,洁白无瑕,纯色。

下周便是艺术文化节了,毫不例外,我又被指为这次艺术系代表参加文化节。今年我大二,上年大一,我就已经在学校参加过不少次诸如此类的比赛,每次都是第一,已经出了不少风头,来势汹汹,现在不用参加比赛筛选,就直接点名找我参加所有的大型比赛和节目。

对,今年我大二,我也是这学期才注意到对面南楼北角那个纤纤的身影,看不真切,但是感觉很唯美,她应该是大一新生吧,不然怎么以前没见过她呢。这些天总是不经意的想要拿起笔画下她拉小提琴的样子,但是提起笔,却又难以下笔,她该是怎样的呢?她会不会也参加这次文化节的比赛呢?每个系只能派一个,她会不会在呢?突然苦笑一下,她才大一,大二柳颜的钢琴和大三闻书的芭蕾那么好,一定会参加比赛,不过小提琴班,还真没听说有谁比较出名,她会不会刚好就是其中之一,翘目期盼着。

凝神冥想着,这幅画就等到那天比赛的时候再画吧,现在继续看天高云淡,细碎阳光吧。

文化节那天,还是没有逃过老妈的魔爪,衣服的确是白色连衣裙,但是套着粉色小坎肩,显得高贵起来,脸上虽然也是淡施薄粉,但是毕竟也是精心化了妆的。打小,在打扮女儿这方面,老妈就特别热衷,有时候我只能苦笑,但是看到她之后洋溢的幸福微笑,我虽百般无奈但还是感觉有些幸福。

我出场的不算晚,大家都是各班辅导员抽签决定出场顺序的。“08号,末小轻,大一小提琴A班,参赛曲目,莱茵阁的水仙,欢迎上场”。屏住呼吸,深吸一口气,自舞台后方款款上台,舞台下方黑压压的一片,热烈的鼓掌声,此刻却成了空洞,我听不到,看不见。眼前只幻然出现那一片纯色水仙,而我自己置身于那之中却宛如一个小小的水仙精灵在舞蹈。最后一个音符快划完的时候,我还是那个小小的精灵,穿梭在那片纯色水仙之中,片刻之后,小小的精灵舞毕,我华丽优雅的谢场。底下是雷鸣般的掌声,我清楚知道这一场又将击败不少参赛者。

退场后,我看到后台有些参赛人员眼中读不懂的表情,有惊艳,有羡慕,有嫉妒。安静地退到一角,继续看舞台上的争芳斗艳,我知道,以后怕是低调不起来了。一切周而复始,以前的日子在片刻宁静后又回归来。

“11号,夏晋轩,大二绘画A班,参赛现场作画,碎念轻悠,欢迎上场”。夏晋轩,这名字和柳颜,闻书一样,自大一刚进学校便天天听别人挂在嘴上,只是一直未见过。柳颜,闻书学姐还好都是音乐楼的,偶尔会碰到她们,因为总是有人对她们指指点点。许是今晚之后,我也将成为众口烁金之中的那个吧。

这天终于到来,我实在没有想到,竟然真的看到如画中人一般的她,原来她长的这般干净甜美,原来她叫末小轻,原来她真的如自己所想是大一新生,只是这样精湛的技艺竟然没有在学生之中传开来,她应该是和她曲子里的水仙一般纯净吧。悸动,我努力克制住不平的心,接下来也快到我上场了。柳颜,闻书还是如往常一般优秀安稳的发挥着自己的强项。

终于轮到我上场,现场作画,时间不能多,脑海里那优雅奏着小提琴的女孩的身影挥之不去,我愈发灵动地提笔着上,成色一新,白色的连衣裙,飘逸的长发,修长的手指抚上杏色光鲜的小提琴,她的上方一抹湛蓝,只一点落叶,高层五楼,简简单单地刻画着她所在的楼层。画毕,我将这幅作品交于主持人,转身,安静地退场,随即来临的是如往常一般的掌声突袭而来。

偏僻的角落,我看到她安静地坐在那里看舞台上的风吹云散,她该是看到画中人了吧。但是为什么却看不到她脸上有任何的色彩,还是和先前一般那样干净的容颜。还是自己没有捉到她悸动的容颜。还有九位选手,我矛盾着,是找她谈话还是继续安静地等比赛的结果,看到她周围已经有蠢蠢欲动的男生,徘徊不定,最终还是没有去找她。

比赛结果出来了,如预期般一样,第一名,只是这次是并列,与他,那个早已耳熟能详的名字,夏晋轩,这次也是人生中第一个意外,因为不是自己一人囊括第一名。主持人要求我与他合影,我第一次看真切对面北楼南角那个白衬衫的男生,从他画那幅“碎念轻悠”的时候我就知道北楼南角那个模糊的人影就是他,有点意外,但也只是淡淡然的笑了一下,别人怕是捉摸不到的。

形式的合影,颁奖,一路下来都已经快接近十一点了,匆匆离去,背后却感觉有个身影在追随着。猛地一回头,是他,夏晋轩,见他没话,速速离去,而此时,那个北楼南角的男生却拉住了我的手,不让我离去,平息一口气,淡淡地问道,“学长,请问有什么事吗?我得回家了,太晚了,母亲会担心”出乎意料的答案,他说,“看你一个女孩子,天高夜黑的,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吧。”说完,便拉着我走,而此时,我却大脑缺氧似的短路,任由着他拖着我走到公交站牌。终于还是清醒过来,“学长,我一个人能回家,我们不熟,不需要你送我”沉默,只是沉默,他不说话,公交来了,他还是不肯离去,拉着我上车,投币,然后并肩坐着,沉默。

“莱茵阁的水仙”霎时的语调,惊了我一跳,“我好像早就喜欢你了,从你在南楼北角每天奏一首曲子,每天看着天边的风轻云淡,每天出现在南楼北角安静地看周边的人潮繁杂,我今天也终于了却了自己的心愿,看到南楼北角的你,如水仙般纯净。”说罢,他微微含笑,“你是不是也同样对那个北楼南角的我有着同样的好奇,正如莱茵阁的水仙般是源于北楼南角的阳台,是么?”

我沉默不语,快到站了,我只意想着赶快回到家,洗去这一身的铅华,洗去这一刻的紧张。是的,我终于也有紧张的时候了。“下一站,南门街,请下车的乘客做好下车的准备”不管他的动作,我执意跨过他,却被他挡住,无奈开口,“学长,我到站了,请让让”他刻意似的执起我的手踏步行走,第二次大脑滞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