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无形的凶焰从飘渺身上骤然爆发,让露出敌意的盔甲马吓得屎尿齐流,最靠近她的几只直接吓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兽群一直回荡着咀嚼青草的细碎磨牙声,此时骤然消失,就像陷入绝对的寂静。
随后飘渺便收起危险的气息,继续向前走去,盔甲马连连让路,骚动的随时准备跑路,大花赶紧带着蜘蛛紧跟其后,直到他们连续越过三群盔甲马,才让兽群重新安静下来,重新低下脑袋啃食青草。
飘渺与蜘蛛们从侧面证实对兽群并没有敌意,让胆子不大的兽群没像昨天晚上那样崩溃,但也仅仅如此,凡是挡在他们前方的盔甲马自动的让开宽敞的缝隙,仿佛它们之间有某种交流信息的方式,得知高峰等不好惹。
盔甲马的配合,让飘渺的前进速度再次加快,带着七只蜘蛛飞快穿插在兽群中间,一开始他们还能看空白的草地,到了后面,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盔甲马,连方向感都迷失,更别说找到来时的道路。
好在高峰带着夜视仪上不断有测距系统,还有方向定位系统,每每将飘渺走过的路线与之对应,发现他们是以直线前进的,在前进的过程中,千篇一律的盔甲马让高峰失去了最开始的新奇,怎么看都是一个样子,到了最后也懒得看,开始在兽群中不一样的生物。
还别说,高峰还真找到不少,在盔甲马脚下的草地中,活跃着无数生物,其中最古怪的是种与青蛙相似,却两足站立的生物。
这种生物虽然长得与人毫无相似之处,却与人类的行为方式没有太大区别,它们就像小人国的居民一般,在兽群中忙碌不艇,不管是跑越纵跳,还是搬拿捉放都与人类没有两样,甚至更加灵活,辛勤的工作在盔甲马的粪堆中。
这些勤劳的小东西就像清扫机械人一样,辛苦的劳动在粪堆中,将其分解成一个个花生大小的丸子,打包带走,打包的东西是比较轻盈的宽面草叶,它们将草叶咬成差不多的柳叶形状,将一枚枚乌黑的粪便丸子整齐的码放在上面,两边一卷,抗在后肩上,就像苦力般运走。
看到这一幕,高峰混乱了,思维就像白黄分明的鸡蛋扔进了搅蛋器,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淡定,这是要逆天啊?使用工具是智慧生物的初步特征,如果当这些小东西学会使用火,那岂不是又出现一个新的文明种族?
“还好它们是****的,天知道会变成什么?”
高峰在心中催眠似的安慰自己,不惧怕野兽强大,只怕野兽懂文化,到时候一旦成熟,就是两个种群的碰撞,相互抢夺生存空间,高峰可不敢想象到时候人类会不会因为不适应新的环境而灭绝,地球上强大生物毁灭可不止一次两次。
这些被高峰标明危险信号的蛤蟆人还不明白自己被人惦记上,正勤劳的工作,因为个头太小,就算挖粪也是很危险的,一不注意,就被盔甲马的蹄子给踩扁,一旦出现意外,就会有专门从事救援的小蛤蟆冲上去,将其尸体运走,不在草地上留下任何痕迹。
高峰正在细致的考察这种奇特生物继续进化的可能,突然前方的兽群惊惶起来开始骚动,接着便听到一阵凄惨的嚎叫,嚎叫声让高峰戒备,这时兽群纷纷从蜘蛛小队的两边跑过,露出前方的情况。
一只犹如猎豹,长着剑齿虎般獠牙的猛兽正在攻击落单的盔甲马,这只猛兽只有盔甲马四分之三的高度,全身上下,只有一对尺长的利齿略有威胁,而盔甲马就像一名重装战士,双方的对战,相当于刺客与坦克的碰撞,完全没有可比性,但问题是,盔甲马才是被狩猎的一方。
盔甲马全身的甲胄将自己防备的严严实实,看似不露丝毫破绽,剑齿猛兽却狡猾的游走在盔甲马的屁股后面,时不时在盔甲马的菊花周围掏一爪子,这是最狡猾的猛兽才会运用的战术,专门对付防御强大的生物,一旦被掏中菊花,肠子就会被扯出来,到时候就算盔甲马再挣扎,也会无力的死去。
这种战术最消耗时间与体力,一旦剑齿猛兽体力在盔甲马之前耗尽,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功夫,所以这种猎杀方式,一般都是两只配合,让盔甲马顾头不顾尾。
高峰没想去解救这只盔甲马,从盔甲马来回防御剧烈的喘息来看,这是头年老的盔甲马,优胜劣汰才是大自然的本质,正要向前走,没想到剑齿虎给他上演了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盔甲马突然转身,蹄子不小心打滑,产生微不足道的破绽,剑齿猛兽骤然扑上去,改变了之前的战斗方式,一爪子拍在盔甲马因为打滑,而不稳的腿脚上,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不多一秒,不少一毫,借助盔甲马自身的重量,加剧了重心的偏离,踉跄着就往一边歪倒,眼看就要到倒下。
就在这时,猛兽闪电般将尺长的利牙咬住盔甲马唯一没有甲壳的喉咙,高峰甚至能看清那张因为牙齿长度,而扩大到极限的血盆大口,一双利齿就像匕首刺进盔甲马的喉咙,猛地咬合撕扯,顿时撕下一块连着气管的血肉,盔甲马在最短的时间只内断气,喷出的鲜血顷刻将身下的草地湿润,浓烈的血腥气在空气中散播,剑齿巨兽前脚掌踩在盔甲马倒下的甲壳上,一边喘气,一边向周围戒备的眺望,尤其是对接近到二十米之内的高峰与蜘蛛。
小东西淡定的坐在高峰怀中,打量巨大的猛兽,嗅了嗅空气中的血腥味,不屑地掉头,对盔甲这种品质低劣的血液没有任何想法,飘渺警告性的看了一眼猛兽,继续向前走去,连大花都没心思多看,这种程度的猎杀对蜘蛛们来说,就像婴儿宝宝打架。
高峰所走的直线并不是兽群的核心,数百万兽群散步在数千平方公里的草原上,边缘与核心更本就没有细致的分解线,所以这种发生在兽群边缘的猎杀,整夜高峰看到不下数十次,这还是只是他看到的,如果放在整个草原上,谁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也许数百,也许数千。
整整一夜都是在行军的过程中度过的,蜘蛛带着高峰是沿着河流的上游走去,沿途饮水的动物不知凡几,比长江还要宽阔的河流中,隐藏的生物也不知凡几,清澈的水中,偶尔能看到光幻陆离的发光生物在水中游动,但他并不认为美丽就意味着安全,不止一次看到有喝水的生物,被那奇幻光泽吸引,偏离了浅水区的安全点,被突然破开水面的大嘴一口吞掉。
白天的曙光到来时,夜晚的猎杀告一段落,白天的猎杀还没展开,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儿已经被雾气冲散,清澈的河面升起仙境似的滚动白雾,将两边的河岸给遮盖,雾中的生物若隐若现,间夹鲜艳的奇花异草,让人如坠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