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漠渊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到周氏小公子就是顾言呢。
他将我逼直墙角,阴寒的声音威胁我道:“微微,别逃,否则我就毁了他!”
我心底泛起千万丝寒意,这个男人如此丧心病狂。
这辈子我可能真的栽在命运手上了,我不敢见顾言,甚至联系他都不敢,只能在网络上疯狂的搜索关于他的消息。
程漠渊在一个深夜将我的手箍住,冷冷道:“你忘了他是如何抛弃你的?他为何成了周氏集团的继承人?为什么迟迟不来找你?”
他眯着狭长的眼角又继续道:“众所周知,周氏小公子提前两年就回国了,而且去的不是美国,而且法国!”
我心里所有的防线都已崩塌,去的不是美国?提前两年就回国了?
顾言为什么要瞒着我?难道真的是怕我阻碍他的前程吗?
我是一个没有顾言就不能存活的妹妹,可顾言不是,他有大好的前程。
我躲了顾言很久,直到一个女人找上门来。
就是那晚挽着顾言手的女子,手指夹着一根香烟漂亮的不像话。
“沈微微,你还记得我吧?”
“你是?”
她直径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回答;“李筱莞。”
我震惊了,眼前这个妖艳的女子就是小镇上扎着辫子的李筱莞?
“我来就是跟你说一些话,说完我就走。”她吸了口烟,红唇轻轻吐出烟雾。
“当年顾母为了逼顾言接手周氏集团,找人绑架了你,也就是四年前你被下药的那次”李筱莞低头叹了叹气,又道:“顾言去找了他所谓的母亲。”
四年前的顾言在我手心里掉眼泪,那天的感受我至今都在隐隐泛痛。难怪他会如此的责怪自己,难怪他会刻意疏远我。
顾言是因为这个才离开我的,他让顾母保证不伤害我,可是上飞机的那一刻,机票被却改成了法国,顾言从此与我失了联系。
李筱莞眼神透着无尽的黯淡,“两年前我在你们院子里碰到顾言,他坐在地上喝烂酒,那么爱干净的他,嘴角竟然长满了胡茬。”
漂亮的脸蛋如死灰一般,她抬起头眼角红红的:“那么高傲的一个男人,竟然抱着一把吉他哭泣,我从来没见过这样颓废的顾言,他每天满大街的跑去找你,抽烟,喝酒统统都学会了!”
她突然抓着我的肩,面目狰狞道:“沈微微,全世界都可以恨他,但是你没资格,他顾言可以为妹妹去死,我也可以!”
我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胸口像是揪心般的疼,
这些年,我又何尝不在痛苦的边缘挣扎?
顾言,在你说要走的时候,我应该像电影里的情节一样,追着你乘坐的火车,大声的对你说留下来。
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可能我还会因此变得撞撞跌跌,也看不到追不上,在原地发声大哭。
可我并没有那么做,我只是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看你一步步走远的背影,心里像是塞进了棉花糖粘稠滚烫的洒脱,最后拧成一团。
顾言,你当时一定很失望吧?
你是不是以为阿微不喜欢你这个哥哥了?
或者你当时回头看我有没有追来,然后一次次绝望,一次次找理由为我开脱。
我跑的很快,一直跑一直跑,朝李筱莞给我的地址拼命的跑。
迎面而来的摩托车将我撞到在地,小腿擦出长长的口子,血冒出来染了蓝色的牛仔裤变的深黑。
我爬起来,吸着冷气继续跑,眼泪像豆子一样流下来。
顾言,四年前我没有挽留你,我一直都在后悔,午夜醒来总会抱着被子哭很久很久,如果重来一次,我再也不想放你走,哪怕流言,哪怕蜚语。
我站在门外,按铃声的心情十分忐忑。
仅隔着一道门,顾言,你听得到阿微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