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去时光唱一首歌,大家似乎都习惯听着我的歌了,甚至还亲切的叫我微微。
我今天唱的是自己写的原创歌曲,曲子是顾言以前弹过的,我突发奇想将他的曲子添了词。
依旧坐在椅子上,前方话筒的高度已经帮我调好了。
我闭上眼轻轻哼唱了起来:
清俊少年弹着莫扎特的曲子,
还有低头羞涩的好姑娘,
时光成了最好的缘分,
我们都彼此相爱,
如果脱离世俗的苦难,
你愿不愿意牵起她的手,
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我没想到这首歌带来的反应意外的好,甚至比平时的客流量更多。
在大家的盛却邀请下,我又多唱了一首,余落本来是在下面看着的,却突然走上前来坐在钢琴前陪我伴奏。
他微微一笑,示意我可以开始了,然后修长的手指在琴上按起来。
我从来不知道他还会弹琴,灯光撒在他身上,低头认真的模样也那么清澈,像一尘不染的白纸。
琴音犹如天籁之音,与我的歌声像是天作之合。
大家拍手称快。
酒吧的包厢里,几个男子正品着新到的酒。
其实一个男人坐在最中央,穿着黑色的风衣,棱角分明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隐隐约约。
“什么时候多的歌手?”骨节分明的手捏着高脚杯轻轻摇晃。
“程总,她是新聘的业余歌手,唱的很好,客户量多了整整一倍。”张经理恭敬地问道。
男人眯着狭长的眼角,微微点了点头。
张经理复又添了一句:“而且长的也不错。”脑子里闪过她红色长裙摇曳的身影,加重了语气。
“嗯,唱的,的确不错。”男人微微勾了勾唇角,轻轻抿一口红酒。
我抽空去了李教授办公室,主要是询问上次打听的消息。
“教授,你朋友……有说过什么消息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李教授停下修改论文的笔,他擦了擦眼镜上面的水雾。
我期待接下来的结果,所以手一直攥的紧紧的。
“微微啊,我上次问过了,我那老朋友说没有顾言这个人啊。”
我只觉得像一道雷劈过,脑子里只想着这句话,没人这个人?
我继续追问道:“教授,是不是学校太大了,所以……”
李教授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眯着眼说:“每个学生都是有档案,不存在完全找不到啊。”
心像堕入冰窖,我一时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李教授安慰我说:“有可能真的是遗漏了,你也不要太在意。”
我重重的鞠躬,说我知道了。
出去以后,我贪婪的呼吸了一口空气,却被城市的雾霾呛得不成样子。
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突然在想自己的归宿呢?这晃晃余生,我又该如何度过?
顾言,难道你果真是骗我的吗?
我开始看不真切了,以前的那些,究竟是一场虚假的梦,还是我臆想出来的?
顾言,我真的害怕了,我不想一个人撑下去,这样,真的很累。
如果从来一次,我还会不会放你走?
我也找不到答案,因为我终究逃不过世俗的伦常。
我看过顾言在书上写过的一句话:
当有一天坚强成了你唯一的出路,你才发现,你有多坚强。
直到现在,我终于感悟到了。
成长就是从前我难过的时候油盐不进,茶饭不思到现在能一边流泪一边到厨房给自己下碗鸡蛋面,还不忘放一个西红柿。
我依旧去时光酒吧唱歌,霓虹的灯光交错在狭小的空间内,他们都来自于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有着自己的苦难,也有自己的幸福。
我唱起了那首新谱的曲子。
时光像一条长长的磁带,
我们一起听过的每一首歌,
你说你会陪我很久很久,
不知那个街角你就转身不见,
如果世俗是一条绳索,
那你一定是我让坠入火海的理由。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是否还有痛苦的时候,
心里反复问我有没有后悔,
直到后来,我终成了一只孤寂的萤火虫。
灯光变得柔和起来,痛到骨子里的窒息,下面的客人喝着酒也流了泪,或许他们心里也藏着让人难以言语的心事吧。
二楼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在单独的包厢喝酒,自从两年前他开了这家酒吧以后,每晚喝点酒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张承(经理)也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眼前这个男人一手打下程氏集团诺大的江山。
商业上的一匹难以阻挡的野马,究竟还有什么事能令他如此落魄?
“她又来唱歌了?”男人低着头望着透明玻璃如血般的液体,随口问道。
“是的,听说这是她自创的曲子。”张承回道。
“哦?还有这样的本事?”他倒是有了几分兴致。
“沈小姐不仅长相惊艳,而且唱的歌跟那些专业歌手比起来,一点都不逊色。”经过好几次的接触,张承对她有了很大的好感,总是情不自禁地夸赞。
男人倏地一下站起来,精致的五官明显起了很大的变化,他看着张承问:“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