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腹黑牡丹四人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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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暗度陈仓(2)

我背对着瓦风天,用冰冷的语气问,“什么时候动手。”

瓦风天叹一声气,说“就在今晚。”

“好。”我打开门栓,“把那个孩子处理好。”然后阔步走出去。

原谅我这样绝情,原谅我的良知已经休眠。这条路,必须走,即使我要踏着所有人的尸体,我也必须走。我只知道,我必须回去。

在房间里等了几个时辰,天逐渐的黑了下来。我将冗长的裙摆都撕掉,绑好裤腿便于奔跑,将匕首别在腰间,这里其他的东西,都不属于我,所以什么也不必带。

走出房间,已经漆黑一片,山里晚上很冷,飞鸟不时的突然出动,高高的茅草就颤动很久。

瓦风天已经等在场院里,他递给我一块麻布说,“一会将它绑在口鼻处。”然后又递给我一个药丸,我吞服下去,我们就朝着寨长的屋子的方向走去。

“李承裕呢?”我悄声的问,顺便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已是深夜,家家户户都已经熄了灯,只有皎洁的月光星光倾洒,反射在悬崖峭壁上带着隐约的光亮。

“他已经睡下了,刚才我们道了别。”瓦风天暗哑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突然觉得,好遥远。

“你们,哭过了?”我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事实上,我早已看出老人脸上的泪痕。

“呵呵,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对他说很多遍了。可惜,我们都看不穿生死。”瓦风天的话说的状似无意,其实内里的情绪波动,我能想象的到,让自己去赴死,即使是患有绝症的人,也不希望是自己提早葬送了性命吧。

寨长的家离得不远,只有那里是灯火通明。

“里面有人?”我问。

“没有,每逢十五,寨长都要去山外的城镇置办用品,赶不及回寨子,所以最好选在今夜,必须成功。”

在瓦风天的带领下,我接近了屋子。

他让我在距离木屋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等待,他独自进入,假若看到其中有一扇窗子打开,就可以进去。

我耐心的等待着,看着瓦风天慢慢走近木屋,突然冲出一个人影,将他向后拖去。

我迅速的奔过去,认出来人,就是李承裕。

“你干什么?”我呵斥道。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爹死,我替他,我去!”李承裕挡在瓦风天前面,坚定的对我说。

瓦风天又剧烈的咳喘了一阵,“我这残破的身子,也活不了几年了。让我去,承,承裕,这一次,一定要听爹的。”

“不行!爹,我去!”

“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爹,你不再听我的了吗,我的话都是耳旁风了吗?”

瓦风天剧烈的咳嗽着,李承裕帮他顺着气,“爹,对不起,爹……”

“我们走吧。”我看着他们,淡淡的说,“李承裕,如果你想去,那么可以一起,但是你要想好,你想你爹死不瞑目还是安心的离去。”

“承裕,你回去,最后一次听爹的话,回去。”瓦风天挣脱开李承裕的束缚,一边喘息一边轰着他,“快回去!”

我和瓦风天向前走着,我仍旧等在原地,他则艰难的向木屋走去,身影逐渐消失在打开的门后。

我转过头,眼睛瞥见,李承裕笔直的跪着,面朝瓦风天,磕了三个头,仍旧长跪不起。

不久之后,窗子上的木板被砸破掉落到地上。

看见信号,我立刻系上麻布,动身向木屋奔跑,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我回过头,竟然是李承裕。

“不想死你就回去!”我对他喊。

“我要救爹,如若救不了,我也不会独活。”李承裕坚定而冷静的声音从风中掠过传进我的耳朵,他已经距我很远,赶在我之前跑进木屋。

跑到木屋门口,我已经听到里面李承裕的呼唤,“爹,爹你醒醒!”

我急忙跑进去,木屋与普通住宅无异,屋子里香气奇特,一时间我却找不到香气的来源。

“快离开这里。”

我拉着李承裕,他却纹丝不动,抱着瓦风天一声声的喊着,“爹”。

瓦风天慢慢睁开眼睛,见到眼前的人眼睛瞬时睁大,他断断续续的说,“快……离开……离开……好好……好好活着……不要……不要……。”

“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要报仇,我不会报仇,你放心,爹,我这就带你出去。”

李承裕试图扛起瓦风天,但是毒气已经侵入身体,他抱着瓦风天的身体,却走不了几步就跌倒了,而此时,我也已经感觉到身体有些虚弱,力气逐渐消退了。

“离开这里,否则我们都会死!”我拉扯着李承裕,“最后一次问你,走不走,你若是想死在这里,我绝不阻拦!”

“快走……承裕……快走!”瓦风天的眼泪就这样从眼角滑落出来,而李承裕仍在一言不发的抓着他的臂膀。

忽然之间,我腰间的匕首被瓦风天一把夺去,他直直的捅进自己的心脏,鲜血瞬间喷薄而出,他的头耷在一边,眼睛紧紧的闭合,最后一句他还在说:活着。

李承裕哭了,咬着牙,眼泪肆意的流。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我本想再多加劝说他离开,可是感觉自己已经体力不支。

李承裕迅速的站起身,将瓦风天搁置好,笔直的仰躺在地上,他一把拔下瓦风天胸前的匕首,别进我腰间的刀鞘里,说,“拾好你的东西。”然后拽起我的胳膊就像通道口走去。

我感到越来越无力,已然跟不上他的步伐,他的体力经过二十多年的锻炼,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好些,而我,穿越来的身体本就多病虚弱,此时中了毒,呼吸都很困难。

我伸手拽了李承裕的衣角,他停下来回过头看着我。

洞里很黑,我们几乎是摸索的走着,脚下一个不稳我就向前跌去,却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

“你怎么样?”他问。

我摇摇头,已经喘不上气,发不出一个音节。

“呼吸,很困难?”他抓紧我的肩膀,洞里太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感觉他的声音却很飘渺,我知道,自己离昏厥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