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腹黑牡丹四人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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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风前带是同心结

“玉娘,这姑娘服侍的很好,这一百两你收着,这两天我包了。”

“成,爷您真是大方,放心,定给您伺候好了,您可要多来呀!”晚香玉送走他,走回我的屋子,我整整衣裳,将钗子重新插在发上。

“我听你的吩咐,接了客人,可否把他放了?”

“现在还有点早,过两天姑娘多为我赚点银子,我自然会放了他。”

我咧起嘴角,挥了挥手,“玉娘,我累了,您先出去,让我歇息一下可好?”

“当然,一会我叫人来给你送些红枣莲子羹,你在这屋里躺会吧。”

我安静的躺在榻上,眼泪从眼角滑出,不知何时闭上了眼。

三日后。

“紫罗姑娘”,门轻轻合上,来人走到我面前。

“王掌柜”,我跪在地上像他致谢。

“姑娘快起来,折煞我了”,他扶我起来,小声的说,“姑娘放心,我已经去衙门通知了捕头,他们一会定会前来营救的。”

“王掌柜,大恩大德,紫萝今生必不会忘。”

“紫萝姑娘言重了,当日武才人与姑娘救下我家小女,我又怎敢忘恩负义糟蹋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提及我来青楼,寻欢之事,便是感激不尽了。”

“王掌柜的家事我自不会干预,您请放心。”

他点点头,门外已经喧哗一片。

“给我搜!”

“爷,我这里做的都是合法的生意,没有私藏拐来的姑娘,爷来喝杯茶,别搅了兴致嘛。”

“闭嘴!晚香玉,你这莺燕楼与人贩子早有勾结,平日看在你供上的银子多,我们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如今你抓了武才人身边的红人,我们可保不起你!”

“爷,爷息怒,爷还请饶了奴才啊!”

“来人!都给我绑回衙门!”

我夺门而出,正看见晚香玉那惊慌失措的脸,王掌柜跟了出来向捕头说了几句,便逼问着晚香玉柴房的位置,我跟在几个衙役之后,踉跄的跑着。

“业子!”我一下子扑到他身上,他的血已经微微发黑,接近干涸,嘴唇苍白,发丝散乱,他睁开眼看着我,浅浅的笑了,眼里都是不舍和心疼,他举起我的手覆在唇边。

“对不起,紫萝。”他轻声说着,“直到这两天,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我抱着他,抽搐着说“我知道,不要说了,我叫人来,我们回去,回宫!”

“紫萝,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自私的把你留在身边”,他轻轻擦去我的泪水,抚着我的头发,微弱的叹息。

我没有说话,只是摇头,他此刻虚弱涣散的眼神让我觉得害怕,仿佛他闭上眼睛,就只能留给我这辈子一个冰冷的念想,再也回不来一般。不,他身体那么好,他武功那么好,怎么会扛不住,我们回宫,我带你回去。

回宫向武才人禀明情况,她允了我可以去照顾业子。

我将业子昏迷前对我说的话将给姐妹们听。

黄堇听说我要去照顾业子,本来很是气急,恨不得替了我,但随即打消了念头。我一本正经的对黄堇说,我是去报恩不是去报情,她叹了口气让我离开,说我总是口是心非想瞒天过海,但是这次,她不再阻止我,让我自己去选择。

我对站在一边担忧的看着我的红樱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放心吧!”她释然的一笑,很快又锁上眉对我说,“果果,你和我情况不一样,如果他对你,真的有心,那就珍惜吧!”

青婵起先一头雾水,咄咄逼问我,当时他表白时什么情形,我说好话不说二遍,将她气的跺脚,说我重色轻友,然后就哼哼一首结婚进行曲。

他们虽然都同意了,但是却不想轻易放过这个伤害过我的男人,于是四个人凑起来共同商量考验计划。结果是,以紫萝黄堇为主演,以红樱青婵为编剧的小剧目上映了。

业子沉沉了昏睡了两天,太医说是谜药的剂量太大所致。

我每天为他的伤口上药,替换下来的染红的纱布,都将我的心揪的一紧。我沾湿毛巾轻拭着他的额头,眉眼,鼻尖,嘴唇,手越来越顿,依然发痴的注视着他苍白的脸颊。就是这个人,身份低微,却不卑不亢;就是这个人,家道中落,却总是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就是这个人,喜欢引经据典,在为我讲解的时候流露出风流的书生意气;就是这个人,对我百依百顺,在我每个懒床的清晨做完了我该做的事;就是这个人,在月下与我共饮,用竹叶吹忧伤的调子把他脆弱的一面呈现给我;就是这个人,救了我两次,为我流过血,皱过眉;也就是这个人,曾经拒绝我,说不喜欢我,后来又紧紧抱着我说,心里早有了我。

我在凉水里重新揉搓了帕子,余光里瞥见他的手指拳了拳,而后,眼睛也微微颤动着。我一把将帕子扔进水里,夺门而出,把黄堇换了进去。

“黄堇姑娘,麻烦你了,近日……可是你一直在照顾我?”他费力的支起身子,黄堇则站在一旁不帮不扶,双臂交叉盘在胸前斜眼瞪着他。

“可不!你以为我愿意来伺候你的!”

“请问,紫萝她……”他的眼神里分明的充斥着焦虑。

“她好着呢,就是不想看见你,您了好好歇着吧,现在病好了,我也功成身退!”话罢,黄堇端着盆要走。

“黄堇姑娘!”他向前一倾,似是拉扯了伤口,他一声闷哼,又伸出手去想拦住黄堇。

黄堇一惊,冲他喊了声,“你这是干什么,躺好了!”

“紫萝她,为何不肯见我?”他眉头紧蹙,一字一顿的问。

“以前你伤了她的心了,以为那么容易就弥补的回来吗?你这人,真是搞不懂,到底是在乎她还是不在乎她?”

“我在乎,很在乎,但是,我怕我,终有一天会负了她,她是个好姑娘,我怕给不了她幸福,我怕……”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已经随着深埋的头停止。

“你怕?她比你更怕!但是她有勇气,为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这样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