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石的讲话令一些将领羞愧难当。
二十东条英机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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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由于衡阳久攻不下,赛班岛失守,一些军官秘密串联,要追究战局失利的责任,要把东条英机赶下台,如果东条英机不肯下台,他们将不惜采取暗杀行动。而且这些人已获得海军部、陆军部一些高级将领的支持,连亲王和宫内大臣也秘密地站在了他们这边。如果东条英机拒不下台,一场血拼不可避免。与此同时,东京一些广场的墙上已出现了一些标语“东条自杀,向国民谢罪”,“东条不能保护我们,杀死东条”等标语。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在这种情形下,天皇不得不委托宫内大臣木户幸一于7月18日召集内阁会议,以商讨对策。
在会上,阿部信行陆军大将突然发难:“我认为,此次赛班岛失利,使我大日本帝国失去了一个重要屏障,所谓绝对确保的防线已被撕开一个口子。今后美军可长驱直入,威胁冲绳,中国大陆方面,卜号作战失利,衡阳久攻不下,大陆交通线无法打通。导致我东南亚前线作战的士兵面临缺粮少弹的局面,面对美军的凶悍火力,他们只能以血肉之躯去阻挡,形势面临如此危机,应该有人对整个战局不利负责。”米内海军大将,近卫公爵等纷纷附合。
车条英机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可能他们早已事先沟通好了,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如果拒不辞职,恐怕性命都难保。东条英机长叹一声:“好吧,既然大家要追究战局失利的责任,就由我来承担吧,我决定辞职。”
宫内大臣木户幸一问道:“你想推荐谁接替你的职务?”
“我不想回答。”车条英机愤愤地说:“有人早就物色好了新的人选,还用得着我推荐吗?”说罢,他便离开会议室,头也不回的走了。
车条英机内阁正式垮台。不久,朝鲜驻屯军总司令小矶国昭担任新的首相。
二十一苦盼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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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顽强抵抗已二十余天的第十军将士,苦苦盼着援军到来,原来接受的命令是坚守十日,即完成任务,现在已坚守二十余天。却迟迟未接到突围命令。而援军也是望眼欲穿,却不见踪影。眼下,日寇因损失惨重,停止攻击,正是突围的绝佳时机,可没有重庆的命令,谁也不敢擅做决定。
此时,第十军伤亡已超过十分之七。已阵亡近7000人,伤7000人,能在一线作战的只有3000人,且粮弹不济,将士们在苦撑之余,天天在盼着援兵的消息,不知那位京剧爱好者带了个头,全城各阵地一阵风一样流行起两句杨家将戏文中杨六郎的唱腔:“不提那援军还罢了,提起那援军恼煞人。”
唱腔显得有些凄凉,在阵地上久久回荡,令人心酸落泪。
第十军军部。方先觉召集第十军师以上军官开会,商讨对策。预十师师长葛先才率先发言:“目前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死守衡阳,直至全体壮烈牺牲。此次据守衡阳,我第十军官兵在区区几平方公里的战场上,英勇杀敌,连续击退敌五个师团的两次总攻,毙、伤敌寇师团长以下4万余人,创下抗战以来攻防战中敌我伤亡比奇迹。仅张家山阵地敌即弃尸7000,两个联队全体玉碎,我第十军打出了中国军队的威风,让小日本看到我中国军人的血性,从此不敢小视中国军人。以小日本所谓日中军队战力比计算,五个日本师团相当于五十万大军,而我们以一个不满员的军,将这五十万大军打了个稀里哗啦,满地找牙。我第十军无愧于子孙后代。现在我们早已经够本,为民族尽孝,为国家尽忠,死而无憾。二,突围出去。趁敌伤亡惨重,亟需整补之机,突出重围,为我第十军留下一条根,一颗种子,以待日后重整旗鼓,东山再起,如果上峰追究抗命不遵,擅自突围的责任,大家推给我葛先才好了。”
第三师师长周庆祥发言道:“目前情形下,战斗部队突围出去不是没有可能,可7000伤员怎么办。他们走不能走,打不能打,把他们丢给日军吗。常德会战时,余程万丢下伤兵突围走了,委员长训斥他说:你如何当人家的长官。要将他法办。再说,没有命令,即使我们突出去了,委员长也不会原谅我们。”
众人一时无语,都看着方先觉,方先觉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两滴眼泪从眼角淌了出来,他何尝不想为第十军留下一些种子,可最现实的问题就是这7000伤员怎么办,再说委员长那里如何交待。可第十军如果打光了,自己同样是罪人。
这时窗外再次飘来那凄残的唱腔:“不提那援兵还罢了,提起那援兵恼煞人……。”
此情此景,令人心碎。第十军从未面临如此困境。
第十军的前身是一支地方杂牌军,纯属乌合之众。******采用偷梁换柱和掺沙子的办法,将该军的中高级军官全部换成黄埔系学生,逐步将其改造成颇有实力的中央军嫡系部队,后在方先觉等人的努力下,该军接受了系统的德式训练,并配备了德械装备,部队训练和打仗完全按德式操典进行,短短三年,部队面貌发生重大变化,经过抗日战争的洗礼,逐渐成长为中央军的一支主力部队。无论在江西的上高,还是武汉会战,长沙会战,第十军都不辱使命,成为战场上的中流砥柱。此刻,这支部队却命运多舛,生死难料。
想到此,方先觉心乱如麻,他甚至想举枪自尽,以摆脱一切烦恼,可如果这样未免太自私,第十军剩下的这些弟兄怎么办。第十军能坚守到现在,全赖各级指挥机关首脑均在,命令畅达,指挥有方,即使一处阵地被突破,能迅速反击,重新夺回,危机情况下,高级长官甚至亲自率队冲锋。有这么好的部下,自己怎么舍得弃他们先走。
想到这里,他说道:“委员长曾经跟我有个密约,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走这步棋的。现在已到了关键时刻,我将依照密约,发出密电,委员长自有定夺,你们回去吧,组织力量,加固阵地,等候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