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李小四说了一句与性格完全不符的话,然后马上说道,“也许是如他们所说的,性格决定命运吧。”
“你是指什么?”苏眉问道。
“其实说来一切都是因为你说的啊,汪小可是个惹事精,有专门惹事上身的特质啊。”
苏眉笑了:“我就这么随口一说,真的哪有这种事?”
“不是,你看啊,他是怎么认识的施曼琴,又怎么把我们卷进了那个唐老三说的大阴谋?最后又是怎么因为帮孙灿所以自己惹祸上身的?”
“小可也是性情中人,从本质上来说,他做的这些事情都没有错。”苏眉说道,“何况唐文龙说的那个什么大阴谋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辞,现在并没有社会动荡世界末日,谁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就连我们查的毒品案都毫无进展,市面上没货,连拆家都找不到了,完全就是毫无进展。”
“这正是黎明前的黑暗,暴风雨前的宁静!”李小四说道,“你自己说这科学吗?弄出这么大事情,结果完全没有下文了,那些犯罪份子倒底是干什么吃的?”
“你不要唯恐天下不乱好吗?犯罪份子被我们威慑到不敢为非作歹这不是好事?你好像偏偏要搞事情似的。”苏眉说道,“我倒感觉是因为犯罪集团没有意料到我们警方反应如此迅速,而且本来因为暗杀沈万田的事,以为会掀起滔天巨浪,没想到被孙灿顺利接手,平稳过渡了,所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这么说来,一切事情倒都是汪小可的功劳了?”李小四说道。
“如果李教导虚怀若谷不计较虚名的话,可以这么说。”苏眉笑。
“那这倒霉孩子为什么落得被清理出队伍这种最悲惨的下场?”李小四恨恨地说。
“违纪就是违纪,那是看过程,而不是看结果的,这点你还不清楚?”
“我是清楚不错啦,但是那小子,他根本不给我帮他,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也许他并不需要你帮他呢?”苏眉说道,“也许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些事情。不当警察又不是世界末日,也许人家在其他地方可以找到更好的发展呢?”
“对别人来说,当不当警察或许没什么大不了的。”李小四说道,“但是对他来说,不当警察就是要了他的命啊。”
“唉,算了,你也别想这么多了,想也没用,现在是他不愿意跟我们接触,”苏眉说道,“倒不如想一想,他搞了史老二的女人,史老二会怎么对付他。”
“眉姐你现在说话也这么粗俗,什么搞了什么女人,这像是你嘴里说出来的话么?”李小四一边掏出电话拨号一边说,“其实说起这点就来气,明明曼琴对他那样,还去搞个不三不四的风尘女子……”
“喂,你准备打给谁啊?”苏眉问。
李小四故作神秘地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一边对着电话说道:“你好,我是李小四……”
*
汪小可用枪指着史国柱,后面跟着那两个黑衣人、乌鸦和胡可欣,已经慢慢移动到了大堂。
由于并没有多大响动,并没有惊动客人,看到这一幕的员工早就被胡可欣暗地指示好不许报警,然后去做掩护工作了,所以一行人就这样对峙着,相安无事来到了大堂。
这时,大堂的门全被踹开,八个手持武器的男人冲了进来,手中的枪全部对准了汪小可,大声叫道:“不想死的就放开我们老大!”
汪小可冷哼:“不想你们老大死的就放下枪!”
史国柱也冷笑:“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没胆子打死我,你一松手,马上变成马蜂窝。”
汪小可说道:“我烂命一条,没史二爷您命那么矜贵。现在辛苦您送我们一程,回头如果您有命在的话,再慢慢找我,找得到再说。”
“小子,我说最后一遍,”史国柱说道,“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我过不过得了今晚,哪怕天塌下来,你和你的朋友,还有那个贱人,都已经是死人了,我的兄弟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如果让我亲自抓到你们,你们会了解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再说吧,如果您有命过得了今晚。”汪小可转头对胡可欣说道,“胡可欣,去把车开到门口来。”
胡可欣马上往门口走去,却被两个持枪男子挡住了去路。
汪小可把枪贴到史国柱太阳穴,说道:“叫他们让路。”
“你自己说,看他们会不会听你的。”史国柱冷笑。
场面马上僵持了下来。
正在这时,在门口堵住胡可欣去路的两名男子突然往旁边瘫倒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往大门那边看去。只见十几个手持长短枪的男人从门口涌进来,不由分说把史国柱剩下的还有枪的六个手下缴了械。
最后一个走进来的人,手里的枪直接对上了史国柱的脑门,说道:“谁敢动我兄弟?”
*
“孙灿?”史国柱跟汪小可两人同时惊出声道。
汪小可叫完孙灿名字就再没出声,史国柱叫道:“孙灿你个王八蛋,居然敢以下犯上这样对阿叔?”
“论年纪,你是阿叔没错,大叔,”孙灿说道,“论资排辈,我现在跟你平起平坐,什么叫以下犯上?”
“你帮外人对付会里兄弟,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你的!”史国柱说道。
“会里兄弟就全是一条心?难道就没有叛徒?比如说你这种二五仔,做了这么多年的卧底,现在被我发现,我要执行家法不行么?难道唐先生叫我掌管刑堂是假的?”孙灿笑嘻嘻地说。
“你……你含血喷人!这里这么多人,青天白日,你敢陷害我?”
“这里我只看到我的人,还有几个死人叛徒,谁知道我陷害你?”孙灿说着眼睛对着人群扫了一圈,那几个史国柱的手下早就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孙灿,我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得罪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史国柱声音有些嘶哑了。
“我说了,没人能动我兄弟。”孙灿拍了拍汪小可的肩膀,“他可是救了我三次,其他的更不用说了。”
汪小可心里哪还不知道,在沈万田临时之前及时赶回金龙堂,顺理成章地接下沈万田的位子,这个人情,也算在他汪小可头上了,所以才有这么意味深长的一句。
史国柱情知讨不了好去了,软了下来,嘴上却不服输,说道:“好,孙灿,我念你也是同门,今天给你一个面子,这件事我不追究了,你们走吧。”
“你叫我走我就走,哪里有什么面子呢,二爷?”孙灿嘴角泛起一丝残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