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风过后,云散日出,湛蓝天空之中飘着洁白祥和的云彩。阿布罗陀海波澜不惊,白色的海鸥在深蓝的海面上欢快的翱翔。
在平静的阿布罗陀海的中心,一个黑色的长形匣子正在随波流动。匣子表面布满玄奥的纹路,那纹路似乎是一朵朵连接在一起的莲花,匣子原本是黑色的,但其上的纹路却略显深紫。在它的前方百里之外是一座苍翠的岛屿,海上诸多海鸟都是从那里起飞的。
黑色匣子内的男孩缓缓睁开眼睛,但猛地又闭上了,因为此时正值晌午,日头高高的挂在天空的正中,强烈的阳光直直地刺向男孩的双眼,使男孩不得不闭上眼睛。
男孩约莫十五六岁,黑色齐肩的头发中夹杂着少许深紫色的头发显得略有几分奇异。男孩脸型宛如一颗冰晶泪,男孩皮肤极为白嫩,两颗紫黑色的瞳孔被浓密且舒长的黑色睫毛包围,两道同样浓密且墨黑的眉毛就好像两把造型优美的利剑,精致的鼻子鼻梁很高,淡粉色的嘴唇棱角分明。男孩身体偏瘦,俊秀的锁骨十分清晰。
男孩将匣子的盖子推开,他扶着匣子的两侧慢慢坐起来,强烈的阳光凶狠的照射在他极其白嫩的身体上,但他似乎一点都不感觉到炙热。他眨巴着两颗大大的深紫色眼睛环视自己此时所处的环境,眼神里流露出十分明显的欣喜。他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路顺风,顺利到达,就是不知道他们几个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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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庆是坐落在阿布罗陀海边的一座渔镇,此地的人们靠捕鱼为生,他们尊阿布罗陀海为自己的信仰,因为是阿布罗陀海赐予他们食物,使他们可以一代又一代的生存下去。
小庆镇周围是延绵千里的乌干达山脉,从外界进入小庆镇唯一的路就是横穿乌干达山脉的一条山路。乌干达山脉中有数百种珍禽异兽,数千类天珍地宝,因此乌干达山脉就成为了许许多多的寻宝者十分钟爱的宝地,而顺带着小庆镇也因为乌干达山脉被外界知晓。
再过三日就是小庆镇一年一度的节日“霍玥节”了,因此这几日人们都颇为繁忙,他们不仅要准备用来祭司的海物,还要将自家的渔船抬到镇子东边的月亮山上,所以整个镇子此时正是一派热热闹闹的景象。
徐老头两口子住在最靠近海边的地方,因为家里只有徐老头和他的妻子,因此他家也只有两间简陋的茅草屋。本来徐老头是有一个女儿的,但是就在前年一位从外面来的皇爷相中了自己的女儿,因此现在家中也只剩下他与妻子了。
“老头子!老头子!你快来看看,这海里漂这个黑色的东西!”正在海边的一块海岩上洗衣服的徐老头妻子大声的喊叫着。
“什么啊?这么大惊小怪的。”徐老头一边放下用来拉船的麻绳,一边应和着。
等到徐老头走到妻子的跟前,他妻子迫不及待的用左手拉着他,右手指向远处的海面。“看见了吗?就是那个!”
徐老头用右手遮光,眯着眼睛用力望向妻子所指的地方,因为常年累月受海风吹打,徐老头此时满脸的皱纹。
“是个什么?太远看不清!”徐老头放下右手说着就要走开。
“过去看看哪!”徐老头妻子一把将正要离开的徐老头拽回来,用下巴指了指海中的黑色物体。
“说什么呢?‘霍玥节’是不能下水的,否则会遭到黎仙的惩罚。”徐老头甩开妻子的手十分气愤的说到。
“还什么黎仙呢,来你告诉俺黎仙在哪?什么‘霍玥离水,黎仙佑护’都是骗人的,昨天俺还看见老吴带着儿子驾船出海了,怎么没出事,他们倒还抓住了一条‘大龙头’呢!”徐老头妻子一边用捣衣杵用力捣着衣服,一边大声说着。
“你!你!你这是对黎仙的大不敬!还不快跪下忏悔!”徐老头暴怒,他一把将妻子推到,自己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
“你!你!啊!不活了!不活了!俺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进了你家的门,俺过过一天好日子吗!现在你还这样对俺!啊!不活了!不活了!”徐老头妻子被徐老头推到先是呆了一会,接着就盘起腿坐在地上,双手拍地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徐老头妻子突然看到一个光着身子的男孩正从海里拖着一个黑色的匣子向岸边游来。那男孩生的极其嫩白,俊秀。
“别动那个东西!那是俺们的!喂!小崽子!”徐老头妻子说着,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向男孩游去的那边岸跑去。
男孩没有理会徐老头妻子的言语,他仍旧用力的拖着黑色的匣子游着。
待到男孩距岸边还有三四丈时他停下了,他眨巴着深紫色的大眼睛看着岸边哪位发疯似的老太婆,有些愕然。
“喂!小子!把那个玩意儿给俺,那是俺刚才没注意掉下去的!”徐老头妻子顶着一头乱糟糟,土灰灰的头发,双手插腰面对着几丈开外的男孩说到。
“果然是下界的野蛮人,太师说的没错,他们真的很原始。”男孩大大的深紫色眼睛里闪烁着蓝色的光点,他紧紧的盯着徐老头妻子的眼睛,一会儿,徐老头妻子的眼睛里竟也出现点点蓝色光点。
突然,徐老头妻子“呃”的一声,直挺挺的向后面的沙滩倒去。这时远处的徐老头看到妻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便顺手拿起手边的捣衣杵向男孩跑去。
男孩一转眼看着徐老头的眼睛,不一会徐老头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男孩环视一周发现在无他人,他便缓缓游上了岸。
男孩一直拖着那个黑色的匣子,一直走到不远处徐老头家的那两件简陋的茅草屋。
“也没件能穿的衣服,这是那一界啊,竟然还有如此贫穷的地方。”男孩在徐老头家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块藏青色的布,他随手让身上一裹,一件简单的衣服就成了。
男孩盘腿坐在屋外的沙地上,黑色匣子放在他的右手边,匣子里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杯子。此时在男孩的双手中漂浮着一个扇形翠绿的玉牌,玉牌上密密麻麻的写着玄奥的文字,在玉牌的最左边有三个字——示灵录。
男孩闭上眼睛,口中念出一个法决,只见男孩双手的十根手指指尖缓缓延伸出十条荧光绿的丝线,十条丝线缠绕着向浮在手心中的扇形玉牌而去。
当荧绿色丝线触及到玉牌的一瞬间,玉牌微微一震,渐渐的玉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脱离玉牌在空中自由组合,最终形成一篇貌似简录的东西,上面写着:
“下界-多陀界,位列下界第七,派遣寻机使:卓翔,目的:圣御龙盘”
“运气!纯粹运气,不然怎么会抽到倒数第一呢!天要玩我啊!”卓翔看完示灵录后,仰天长啸,那声音痛不欲生。
“哼!不知道那几个在渡江有没有死掉,不然让他们知道我抽到的是倒数第一界他们肯定会嘲讽死我的,啊!郁闷的很啊!”卓翔躺在沙滩上痛苦的联想着。
许久之后,卓翔坐起来,他一挥右手将扇形的示灵录打碎,随后他轻轻端起放置在黑匣子中的那个透明杯子,在触到杯子的瞬间一股冰凉且忧伤的感觉从指尖传到卓翔的心中,接着从杯底凭空出现一滴一滴的液体。
一刻钟之后,整个杯子被一种清澈透明且其中闪烁着很多荧蓝色光点的液体装满,卓翔看着那些美丽的荧蓝光点,有那么一刹那他感觉他看到了很多他不认识的人的一生,或悲,或喜,或碌碌无为亦或成就终生。
“忘川河的忘川水,用众生的一生汇聚而成的河,呵,不知是什么味道?难道真的可以忘了前世今生吗?”卓翔心中说到。
片刻之后,卓翔举起杯子向遥远的天际一敬随后将杯中的忘川河水一饮而尽。
正当卓翔以为结束时,突然一阵仿佛撕裂灵魂的剧痛从大脑中传出,接着一阵又一阵的剧痛从身体的四面八方传来,痛,卓翔感觉到无边无际的痛,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呵呵!橘子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