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历史年鉴之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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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月(2)

胡适陈独秀相继就文学革命发表文章。胡适曾于1916年10月致书陈独秀,倡议文学改良,后应陈独秀之邀写成《文学改良刍议》,在是日出版的《新青年》上发表。文章提出文学改良八事:“一曰,须言之有物。二曰,不摹仿古人。三曰,须讲求文法。四曰,不作无病之呻吟。五曰,务去滥调套语。六曰,不用典。七曰,不讲对仗。八曰,不避俗字俗语。”认为中国需要的文学革命是用白话文代替古文的革命,是用活的工具代替死的工具的革命。2月1日,《新青年》发表陈独秀的《文学革命论》,高举“文学革命军”大旗,激烈地批判历代旧文学的弊端,指出,“此种文学,盖与吾阿谀、夸张、虚伪、迂阔之国民性,互为因果。今欲革新政治,势不得不革新盘踞于运用此政治者精神界之文学。使吾人不张目以观世界社会文学之趋势及时代之精神,日夜埋头故纸堆中,所目注心营者,不越帝王、权贵、鬼怪、神仙与夫个人之穷通利达,以此而求革新文学,革新政治,是缚手足而敌孟贲也。”提出推倒雕琢的、阿谀的贵族文学,建设平易的、抒情的国民文学;推倒陈腐的、铺张的古典文学,建设新鲜的、立诚的写实文学;推倒迂腐的、艰涩的山林文学,建设明了的、通俗的社会文学。此后,新旧文学展开争论,成为近代中国文学革命之开端。

江苏南通军山天文台启用。由张謇创办并自任总理,张智任协理,张孝若任视察,实际业务由主任刘渭清、测算员赵日升、编写员蒋钟濂担任。所用仪器均由上海徐家汇天文台代购,于是日开始发布天气预报和灾害性天气警报,并做大量的天文观测工作。天文台的主要业务还包括:守时与报时;测量子午线与经纬度,并用现代测量方法培养实习生;日月食推算并提前数日登报公布;行星研究,进行行星的运动和位置的预报;太阳黑子、极光、黄道光的观测与研究;潮汐的预报、监测与研究;测候人员的训练与培养;天文、气象知识普及与宣传等。

1月2日。四川德阳县城被匪200余人抢劫,杀警兵数人,县署及民居商店多遭焚掠,旋即遁去。

1月4日。蔡元培就任北京大学校长范源濂就任教育部长后,于1916年8月26日电请蔡元培,促其回国任北京大学校长。11月8日,蔡元培自法回国抵沪。12月26日,黎元洪任命蔡元培为北京大学校长。是日,蔡元培就任,并以陈独秀、夏元琛、王建祖、温宗禹分任文、理、法、工四科学长。9日,蔡元培发表就任演说,指出“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提出革新北大的三点主张:(一)抱定宗旨;(二)砥砺德行;(三)敬爱师友。((中华新报),1917年2月11日;(东方杂志),第14卷第4号)随即着手整顿北京大学:广泛延揽富有学识和热心教育的教员,认真教授,激发学生研究学问的兴趣;规定教员担任教科钟点以20小时为限,担任官吏者不得为专任教员;提倡进德会,力戒旧习;成立体育会、音乐会、画法研究会、书法研究会,为学生提供正当的消遣;停办工、农各科,专办文、理、法三科,废止半独立性质的预科,改于三科分别附设预科,预科两年毕业,本科四年毕业。

蔡元培提倡“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办学方针,认为:大学者,“囊括大典、网罗万家”之学府也。《记·中庸》曰“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足以形容之。各国大学,哲学之唯心论与唯物论,文学、美术之理想派与写实派,经济学之干涉论与放任论,伦理学之动机论与功利论,宇宙论之乐天观与厌世观,常樊然并峙于其中,此思想自由之通则,而大学之所以为大也。到任后,蔡元培聘请一批新派教授。陈独秀到北京大学任职后,《新青年》编辑部由上海迁至北京。李大钊为北京大学图书馆主任,胡适为文科教授兼文科研究所哲学门主任,钱玄同为文科教授兼国文门研究所教员,刘半农、周作人为文科教授,在教育部任职的鲁迅,也与北京大学保持密切联系。从而形成新文化运动的强大阵营。同时,蔡元培还留聘、新聘了一批学术造诣深厚而思想保守的教授,如辜鸿铭、刘师培、黄侃、崔适等。由于良好的研究学术新风气,北京大学“学风大振,声誉日隆”,至是年暑期,全校学生增至2000余人,遍布各省。

1月5日。梁启超抵达北京欲调和各方政见。梁启超由上海赴京途中,在南京、徐州与冯国璋、张勋有所接洽。梁此时与段祺瑞比较接近,欲在宪法、内阁、外交问题上调和各方。对于宪法,梁主张变更参议院组织,省制不入宪。而外间则宣传梁到京后,政局将有大变动,国会或竟解散。7日,梁启超分别会见日驻华公使林权助及段祺瑞。

台湾南投发生大地震。是日零时55分发生大地震,至7日2时8分连续发生数次地震,并波及全岛,房屋倒塌约千余户,死54人,伤87人。

1月6日。黎元洪任命卢永祥为淞沪护军使。10日,卢永祥至龙华军署接任。

驻俄公使刘镜人因闻俄境华工有受虐待的事情,特与俄国外交部、财政部正式交涉,并组织华工调查会,是日向外交部报告。

1月7日。孙熙泽等人在北京成立宪法促成会,举吴琴荪为会长。

巴布札布残部继续肆虐活动。内蒙古巴布札布余党巴拉金率众2000余人是日攻陷********。5月28日,其余部8000余人由科尔沁及哈尔滨河等处进攻,再陷********,副都统胜福弃城潜避。徒众屡次四出侵掠。8月28日,其余部自********侵扰黑龙江索伦,并陷奉天突泉县城。9月30日,东三省军队进攻巴布札布余部,克复海拉尔城,其势渐衰。同日,俄军在海拉尔附近与其千余人冲突,俄军借口追击,强占该境。经中国当局交涉,促其退去,俄军不从。11月30日,巴布札布余部3000人自称宗社党,攻人黑龙江景星县城(今并入龙江县),经省里派兵前往,旋即收复。

1月8日。教育部派黄炎培等出国考察教育。教育部派黄炎培、郭秉文、陈宝泉、蒋维乔、张渲、韩振华六人,组成考察团赴日本、菲律宾考察教育。4月,考察团归国。3日及4日,江苏省教育会与省公署特开讲演会,由教育会副会长黄炎培及会员蒋竹庄、郭鸿声报告考察日本、菲律宾教育情形,沪海、苏常道属教育行政人员到会听讲。考察团写成《考察日本、菲律宾教育团纪实》一书,由商务印书馆印行。此外,教育部还于是年派黄炎培、林鼎华调查南洋英、荷两属华侨教育状况,返国后写有《南洋华侨教育商榷书》。

1月9日。张勋与各省督军代表召开第三次徐州会议。为谋对付黎元洪与国会,张勋、倪嗣冲与各省督军代表在徐州召开省区联合会,段祺瑞派徐树铮、靳云鹏等与会。会议提出解散国会、修改约法、改组内阁、改组总统府等四项解决时局主张。11日,徐州会议继续进行。于14日散会。

日本内阁会议通过对华方针。决定与列强一致不干涉中国内政,但提出如下侵华策略:在南满洲和内蒙古东部,帝国政府将按既定方针逐步扩大、增进帝国的特殊利益;山东问题,应俟和平恢复后再求其最后解决。当前的问题,是设法使德国战前在该省所享有的一切权利归于帝国所有。

刘永福病逝。刘永福,又名义,字渊亭,广东钦州人(祖籍广西博白,随其父迁广东钦州。今钦州属广西。),1837年生。早年参加太平军,在广西作战,屡有战功,升至左翼大帅。太平天国失败后,率部进入越南,军队被称作“黑旗军”。1873年杀入侵越南的法军将领安邺,使法军退守河内。1883年取得纸桥大捷,击毙法军司令李维业。中法战争中,在越南战场与清军共同阻击法军,先后在三圻、临洮重创法军。中法议和后,归国接受改编。1886年任广东南澳镇总兵。1894年甲午中日战争爆发,率部进驻台南帮办台湾防务,仍号黑旗军。。1895年台湾被割让,表示愿意与台湾共存亡,率领黑旗军和台湾义军抗击日军。因后援不济,在英国人的帮助下,渡海回到广东。辛亥革命后,出任全粤民团总长,誓以同心杀贼。1915年日本人提出“二十一条”,电陈袁世凯,请死与日本相抗争,未得回信。1917年1月9日在广东钦州抑郁中病逝。2月3日,黎元洪令拨银2000元治丧。

1月11日。奉天抚顺煤矿发生特大瓦斯爆炸事故。抚顺煤矿大山窑发生瓦斯起火,导致煤粉爆炸,矿井经封闭损失不大,但因救护不及,910余名中国矿工和17名日本人惨死。事故后政府给中国矿工抚恤金每人60元。

1月12日。众议院通过恢复地方自治案。19日,黎元洪令内务部迅分别厘定地方自治制度及举行自治一切事宜。谓“我国自治精神,已昌明于往古,征诸东西各国,凡地方繁盛之由来,胥因自治制度之完善。”“清季举办自治,各项章制,粗具端倪。民国肇造,赓续前规,中更变故,遂以停顿”。“而历年成效未彰,非自治之不良,实由于立法未周”,“现值百度维新之际,以民治为基础,自应妥定良制,克期举行,著内务部迅将地方自治制度及举行自治一切事宜,研究至当,分别厘定,务以适合国情民意,为根本之建设。”2月16日,江苏县议员联合会请愿代表费玄韫及其余各省代表,在北京面见段祺瑞请恢复地方自治,段谓:全国人材不齐,尚须妥筹。11日,代表又面见黎元洪,黎谓:自治新制未经编定,尚无把握。

外交部驳回日本在南满设署要求5日,日本驻华公使林权助向外交部递交关于在南满和东蒙派驻警察官、聘用军事顾问、聘用军官学校教官的三种《口述书》,声称为避免该地日人与中国官民之间滋生事端,惹起重大纠葛。又称此事“系属治外法权当然之措置,而毫无侵犯中国主权之处,更不容置疑”。如中国政府不表同意,“帝国政府只可应必要实行之,亦属不得已之事”。是日,外交部在《答复日使之口述书》中指出,根据《民四条约》中关于南满及东蒙的条文,该地的日本臣民应服从中国警察法令,故无专设日本警察的必要,况且警察问题与治外法权系属两事,不可混淆。并指出此前日本在南满和东蒙擅自设置的若干警官驻在所,中国政府和地方官从未承认。

法驻华公使康悌照会外交部,抗议云南地方近有德人煽惑“排法”运动。外交部即答复致电该省,果有此种举动,应严加取缔。

1月13日。上海“中华自由党”总部开选举大会,因孙中山不兼主裁职,公推夏芷芳、王树谷为正副理事,万世铎为临时主裁。

1月14日。段祺瑞意欲加强与日本关系。段祺瑞派吴光新与日驻华公使林权助密谈,吴告林权助:段曾拟认真与日本合作,特派曹汝霖赴日,其目的即就有关中日亲善的方法,与日本有关当局会谈。15日,吴光新又拜访日本天津驻屯军司令官石光真臣,谓段深知中日两国亲善为当务之急,希望日方谅解其苦衷,并予以相当帮助。石光据此向日本陆军参谋本部次长田中义一报告:吴一心为段谋与帝国接近,,正向各方积极努力。

广东省议会通过借款合同案。借款合同由省长朱庆澜与荷兰商人保文氏签订,借港洋300万元作为实业及广东中国银行用度,广东省长在省内自由支配,年息七厘,按九四折扣交付,以五年为期,由北京中央政府作担保。

四川省长戴戡到任。戴戡被任命为四川省长后,因为处理川东军事,至1916年12月10日在重庆宣布就任。川人群起反对,省议会意见不一。4日,贵州省议会、商务总会、省农会等团体通电为川省议会反对戴戡长川事辩诬,谓川省议会:“称戴长黔时,****贪赃”,“不惟反诬戴君,抑且欺罔黔人。”是日,戴戡抵达成都,立即遭省议会开会反对。

四川江北县发生严重火灾。夜7时,城外民家失火,蔓延到城内,到15日上午11时,大火才被扑灭,焚毁民房千多间。

1月15日。中法会勘部分滇越边界云南思茅县地方与缅甸、越南接界,其思普沿边界第五区之界碑,年久失修,中有朽坏及缺失者,云南省特与法员约期会勘,将界碑重新修改补换。

汉口水电公司与日本东亚兴业会社签订100万日元借款合同。

京汉铁路列车在新安店地方大桥上失事,致使桥梁断裂三四丈,乘客伤亡10余人,车辆损坏15辆。

1月16日。贵州思县县城发生火灾大火由南门延烧至东北二门,城内民房焚毁殆尽。

1月18日。******通过国内交通公债条例草案,总额二亿元。

******查复国会咨请查办龙济光案。国会日前通过查办前广东督军龙济光违法乱政黩货殃民案,咨请政府查办。经******派员查办,复称均无实据。是日承奉大总统指令免予置议。此事便不了了之。

上海豫园劝业场落成开幕。

1月20日。司法部公布一批经审核认可的私立大学。北京朝阳大学、中华大学、明德大学、中国公学大学部、中央政法专门学校、化石桥法政专门学校为审核认可之私立大学。3月5日,北京中国公学大学部以上海吴淞中国公学停办,呈教育部核准分办,改名中国大学。8月,中华大学因款绌停办,学生并人北京大学及中国大学。

1月31日。德国拟厉行无限制潜艇战争。是日,驻德国公使接德外交部照会,望中国政府务先警告中国船只自2月1日勿到北海、大西洋、比斯开湾、地中海的英、法、意封锁界限区域之内,免生危险。2月1日,外交部接德国海上封锁通牒。

本月。教育总长范源濂扩充本年度留学经费至285万元,使各省可派遣留学生总数达1131人。

中华佛教会上书国会,为避免“宗教战争”在中国重演,请勿定孔教为国教。

《小说画报》月刊在上海创刊。由包天笑、钱病鹤主编。内容以文为主,图画为辅。创刊号例言中说:“本杂志全用白话体”,“皆一时文家所撰小说,均关于道德教育、政治、科学等最益身心最有兴味之作。”此种刊物主张在鸳鸯蝴蝶派小说盛行之时所少见。

中华农学会成立。由王舜成、陈嵘、梁希等在上海发起。宗旨为联合农业科技人员,共同研究,分工合作,改变中国农业落后面貌,提高农民生活水平。编辑出版《中华农学会报》。至1945年会员发展到4300多名。

无锡创办广勤纺织公司。周学熙、杨翰西(寿楣)在无锡创办广勤纺织公司,以周为董事长,杨为总经理,有资本100万元,纱锭19968枚。因经营得法,企业发展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