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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越南(2)

位于巴亭广场西南侧的灵沼池中有个独柱寺(OnePillarPagoda),又称莲花台。独柱寺建在莲花池中,面积并不大,但这座寺庙却是建在一根石柱上,一柱擎座庙,所以也成了越南人的骄傲。这座寺庙是完全的木质结构,呈四方形,造型比较奇特,建筑样式与中国古代建筑很相近。水中伸出的一根白色石柱支撑着上部的木构建筑,好似出水的芙蓉。独柱寺掩映在葱茏茂绿之中。寺身及四边微翘的屋檐,构成花瓣。寺正面檐下悬匾,匾题“莲花台”。原寺建于1049年,距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

关于独柱寺,在越南流传着一个传说。李朝李太祖年高无子,有一次梦见端坐在荷叶上的观音菩萨递给他一个男婴。不久李太祖娶了一位年轻的农家女为妻,她后来为李太祖生了个男孩,竟然与梦中男婴一模一样,于是李太祖便下令建造独柱寺以感恩。所以至今还有不少人到独柱寺来烧香求子。

离开独木寺,走在巴亭广场的街头,感觉这里社会主义政权气氛相当的浓烈,街道上随处可见穿戴齐备的绿军装和绿军帽,连很多保安警服也是一身绿的,让人仿佛回到了七、八十年代的中国。

我们接着去了河内老城区的还剑湖。这里不仅是中外游客必来的景点,也是河内市民的生活中心。很多中国人把还剑湖

比做中国杭州的西湖。和杭州的西湖一样,湖边种满柳树,湖中间也停着供游客租用的天鹅脚踏船,这湖在城中、景在水中、林在湖中的多姿多彩的景色,每天都吸引大批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

这湖还有个美丽的传说:相传当年李太祖率领义军抵抗侵略,湖中神龟送来一把剑,他使用神剑赶走了侵略者,便驾着小舟来到湖心,将神剑还给神龟,“还剑湖”由此得名。还剑湖水清澈碧绿,湖边树木苍翠,在四周道路摩托轰鸣的包围中却出奇地宁静。天色还没有黑的时候,总有老人在湖边绿阴中垂钓、聊天或是锻炼。夜色临近的时候,湖边的彩灯点亮了,湖边的长椅上一对对情侣们悄声细语。

河内大教堂很壮观。沿着教堂附近的街道行走,看到很多当地越南青年已经开始了他们的夜生活。在河内,戴笸箩帽的鲜少见到,马路上更多的是身材苗条,穿着得体,浓妆淡抹的越南姑娘,大都很漂亮。老城区里充斥着各色小酒店、餐馆和旅行社,还有很多手工作坊。帅哥美女除了泡在酒吧里,更多的则是选择坐在小咖啡馆、小茶馆、小吃店的门口,几十张小椅子摆满了店门口,围坐了一大群年轻人,他们随手把喝的放在脚边的地上,叽叽喳喳地谈天说地。也能看到很多金发碧眼的游客围坐在餐馆外的小凳上旁若无人地喝着啤酒,聊着天。

晚饭前,我们以人力三轮车代步,坐着把河内有名的三十六条老街逛了个遍。越南的人力三轮车很有特色。和我们国内的不一样,是倒三轮,乘客在前,而三轮车夫在后。完全是以前法国殖民时代遗留下来的。这倒是很方便我们走马观花地看街景。才上车,迎面来的那辆三轮车,把Leo逗得哈哈大笑。一对人高马大的白人夫妇坐在车上,后面的那个又瘦又矮小的车夫,左右探头地观察前方的路况,相当滑稽。我们的车夫大胆地“推”着我们在河内的大街小巷左右穿梭,速度极快。不过,技术还是相当娴熟。即使有几次差一点就碰上前面的摩托车,他也能戛然而止,带着我们安全脱险。

三十六条老街的正名叫“三十六行街”,这是过去河内主要的商业街,那时每条街都只卖同一类东西,所以叫“行”。不少街道的名字都会以集中交易的货物名称命名,如“棉行街”、“纸行街”“帆行街”“鱼露行街”“银器行街”“锡行街”“茶行街”等。不少街名还沿袭至今。在这里,迷宫般的小巷弯弯曲曲,破旧的街道两侧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这里的很多商品大都是中国货。路边还有很多大排档,小小的椅子,矮矮的桌子,越南老百姓头碰头地吃着地道的晚饭。街上骑摩托的当地人往来穿梭,让本就不宽的小街更加拥挤。只要抬头,就能看到密如蜘蛛网的电线。小小的店铺,小小的街道,很拥挤,很热闹,这样带着点混乱的街景,是地道的河内风情。

晚饭后,我们去河内火车站等车去顺化。越南的火车站很小。河内火车站。越南的排场和中国没得比。越南的首都飞机场还不如北京西站大。首都的火车站挺小,好像中国一个小县城的车站。我们刚到火车站时被站在站外的密密麻麻的人群吓了一跳。Leo说,这么多人坐火车?挤不挤啊?导游带着我们一行人从人群中钻行,进到站内一看才知道,原来火车站的候车厅很小,只有几十个座位,难怪大家都在外边候车了。开车前半个小时,我们就可以进站了。铁路就在车站的那扇检票门背后,最近的铁轨距候车厅不过二三十米。站台与铁路的路基是平齐的。这里不用过天桥,也不用下地道。沿着铁路向前走大约两三百米,就看到我们的列车了。

我们上了越南最好的火车,找到了我们的软卧包厢。软卧包厢一共睡四位。可硬件条件真的不敢恭维。与国内的火车车厢相比,越南小火车的车厢窄多了。过道的宽度似乎也要小一些,几乎仅够一人通过。如果两个身板宽些的西方人在走道里迎面相遇,即便侧身也是无法让开的。但对于身材苗条的越南人来说,这完全不是问题。

Leo吵着要睡上面,答应他以后,他就像只灵活的小猴子,一下就窜上了上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睡得很踏实,倒是我睡得很不安稳,担心他掉下去,加上车开得左摇右晃,一夜睡睡醒醒。早上七八点钟醒来,简单洗漱,冲方便越南米粉吃。

我们乘坐着当地人眼里的最豪华的软卧,告别了越南首府河内。很怀念这里整个城市的低调平缓的节奏,满街的摩托,点缀着的星星点点的绿色,它让我想到没有高速发展的中国的某些城市,某些故事。历史在那里沉淀成安宁清幽。

三朝古都顺化

顺化(Hue)位于越南中部。顺化本身面积不大,它先后是越南旧阮、西山阮和新阮的三朝古都。越南如今已有四大世界文化遗产,除了下龙湾、美山圣地、会安古埠之外,就是顺化古城。从河内坐了一夜的火车南下,总算在中午11点左右抵达顺化。

出了车站,坐上车,才开没多久,就发觉它与众不同的气质:葱绿遍布的树木,伴着一江碧水,把整个城市衬托得分外风雅。处处深褐色的老城墙,背景倚靠着一座悠然青山,更给人一份人世安详的感觉。河内如今也因为大搞经济而变得杂乱,胡志明市的拥挤密度和建设欠缺规划更不必说。唯有顺化,这个古都一直是越南的祖传珍宝,记录着王朝绚烂过往的历史,它诗意般的沉稳闲静与深厚的文化底蕴,是今天越南旅游城市里已经难再找到的气质。

到了顺华已是中午时分,我们先去了一家很小资的越南饭店,好好尝了尝正宗的越南餐。顺化这里养过不少皇帝,菜肴功夫很有特色。我们这一餐尝到了地道的春卷、蒸粉卷和牛肉粉。越南的牛肉粉很有名,它用的是黄牛肉,米粉也比广西的切粉略薄略细。将米粉在开水锅中烫后,加入牛肉、牛肉汤和各种调料、豆芽,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Leo最爱这里的牛肉粉,一大碗吃了个精光。这里的炸春卷也很不错,越南的春卷皮是用糯米做成,薄如蝉翼,洁白透明。将春卷皮裹上由豆芽、粉丝、虾仁、葱段等做成的馅,放入油锅中炸至酥黄。吃时用生菜裹上春卷,蘸以越南特色的调味料,像鱼露、酸醋、辣椒,尝起来酥脆不腻,十分可口。

吃得饱饱的了,我们开车去参观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王者之城——顺化古皇城,它是阮氏皇朝的皇城,也是越南现存最大的古建筑群。

车行在没有工业区的顺化,犹如走入一幅古老的图画中。这座美丽的城市,清澈的香江穿城而过,将城市分为南北两区。顺化北区是老城,又有外城和内城之分。外城是昔日的都城,方圆8公里,有护城河环绕,城墙高6米,共设有24个炮台。车子开在顺化的大街小巷,四处的景色可用“一江碧水引青山,波光峰峦两缠绵”来形容。顺化的山是松树成林的御屏山,远远望着它,总是看到袅袅婷婷一片黛色雾霭将其笼罩着,有点神秘感。顺化的碧水,是“香江”,它蜿蜒清澈穿过古城,塑造出不少风景雅致的角落。

古皇城建在城北,临香江,倚御屏山,确实是皇家极好风水。看皇城不得不说说它的历史。中国古时,越南就封为象郡,汉朝也曾派过地方官管理,很早越南就受着中国文化影响。来到古皇城,有点眼熟,大门设计挺像北京故宫午门,进去再看,竟也是中轴式一殿一广场的渐进格局。除了午门,皇城也有和平门、显仁门、彰德门四个城门。皇城内也有太和殿、勤政殿、太庙、国子监、机密院、都察院等等,但装潢及规模都小多了。其他如后宫、皇宫花园、观戏房等内廷部分,皆分布于中轴两侧。

入宫门后,眼前就是太和殿。这是当年皇帝召见文武百官的地方,由80根高大的雕龙朱漆木柱支撑。太和殿之后为勤政殿,两侧为太庙。

顺化皇城太和殿屋脊所嵌瓷片上的御制诗,足有二三十首之多。Leo抬头看着这些诗歌,很感兴趣,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但是一点不明白说了什么。我也只能感受诗词中所说的大概,没有办法给他解释得太详细。我鼓励他有兴趣今后好好学古文,自个儿就能整明白了。

皇宫经历了数次战争,尤其是大战时,美军基地岘港就在不远,顺化古皇宫遭受严重破坏,已经破败不堪了。加上我们到的这天又是阴天,更加显得凄惨荒凉。

看完迷你版的紫禁城,Leo走出宫门,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打仗真不好玩!”是啊,这块饱受战争蹂躏的土地上弥漫了数百年烽烟,被熏得乌黑的宫墙浸透着那些年东西方交战留下的痕迹。

看过紫禁城,就不得不离开顺化,前往会安。其实游顺化,不光需要心情,也需要足够的时间,像我们这样跟着团队,一个景点赶着一个景点的看,不是最轻松写意的方法。最好是自己雇一辆摩托车,一处处慢慢欣赏。

越南最早的华埠会安

从顺化到会安的直线距离并不长,但是途中要翻过几座山,所以下午2点钟出发,天快黑了才到会安。不过途中的风景非常好看,有山有水,山海相接,满山也都是被原始森林覆盖,一片郁郁葱葱,气势磅礴。

Leo沿途靠在我身边,呼呼地睡了一大觉。醒来会安就到了。会安是清朝繁荣起来的一个港口,现今会安古城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300年前,这里居住着很多从中国来的商人,所以今天的小镇到处能看到中国小镇的影子,很多的中国元素。真是身在异乡不是客,感觉特别亲切。作为世界文化遗产,这里的建筑保存完好,据说和300年前比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历史上的它曾经几度辉煌:占婆时代是中印阿拉伯海上贸易的中转站。后来又作为阮王朝的商贸中心。鼎盛时,很多日本人住过这里。

会安有座日本桥,也叫来远桥,算是会安城市的标志了。其实,桥上有石碑大字标明,这桥是中国人修的。不过因为当时这个地方是日本人聚集地,慢慢地就管这桥叫“日本桥”了。桥下有四根砖石的桥墩,支撑着桥体。走到桥上,看到天花板上密密麻麻都写满了字,我们去的时候天快黑了,光线太暗,看不真切,仅能分辨出是汉字。

今天的会安仍然是一座小城市,不过它吸引着相当多的观光客,也是徒步旅行者路上的一座不错的中途站。许多人到会安来是为了逛逛这里无数的艺术及工艺品商店,或者是找裁缝师做几件衣服。也有一些网吧、酒吧及餐厅沿河而开。有人喜欢把会安比做中国的丽江。丽江曾经是茶马古道上的重要枢纽,而会安也曾经是东南亚海运线路中的著名港口。除了在交通要道上的特殊贡献,其实这两座古城更大的共同点是现今依然都保留的曾经的古朴。

漫步在会安街头,这个古旧的小城镇,越南最早的华埠,曾经繁华而今安静下来的小城,让我和Leo感受到安逸而舒缓。看着小河围绕着小镇潺潺流淌,河水缓慢着,寂静着。低矮的老房子上挂满了绿萝藤蔓,开着蓝色红色的花,临街的小店铺鳞次栉比,其中最多的是裁缝店和灯笼店。

会安城里随处都可见到古老的中国会馆,因为历史上,作为商贸中心的会安,随着商品贸易规模的不断扩大,许多中国商人就在这里安家置业。会安成为越南最早聚居华人的城市。在会安古城中,中国式的建筑到处可见,而且保存完整。最突出的是福建会馆、广肇会馆、潮州会馆、琼府会馆、客家会馆和五帮会馆。这些会馆建筑雄伟壮观、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古色古香。会馆里分别供奉着妈祖、关公等,终年香火缭绕。看着那些飞檐、灯笼和比比皆是的汉字,我和Leo都忘了自己是身在异乡了。

灯笼多,是会安出了名的一大特色。据导游介绍,每到农历十四和十五,会安全镇会统一停电,家家户户穿古装、挂灯笼,以此缅怀先祖。每到此时,所有的人家和店铺门外悬挂的灯笼都会亮起来。古屋老瓦,灯影绰绰,恍如时光流转,回到从前……我们来的时候不巧,没有遇上这样的时候。但是,即便不在十五,路上的灯笼还是很多,很美。

会安的街道上除了灯笼店,还布满了出售土特产的小店,越南的丝绸、木雕、面具和其他工艺品被游人带到了世界各地。自从加上了世界遗产的皇冠,会安的宁静慢慢消失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让老居民们觉得眼花缭乱。无论是小街上,还是河边,你都能看到肤色各异的外国人。古城里80%的居民从旅游业中获得了丰厚的收入。不过,当地传统的捕渔业仍然保留了下来,与过去不同的是,渔民们不仅捕鱼,也招揽游客观看他们捕鱼,或者乘坐他们的小船到河里游览一番,所以更多地归属旅游业了。Leo听说这里能捕鱼,很想参加,不过问了导游说这个太花时间,会影响整个行程,所以不能安排。

我们饭后去了酒店,很漂亮,这是小城唯一的六层楼的酒店。会安政府为了保持古镇的风貌,在建筑物的高度上有要求。HoiAnPacificHotel在会安已经是建筑中最高的了。所有的客房都有阳台,窗是法式的木窗,古朴但是不破旧。顶层的天空酒吧,视野非常好,自助早餐就在那里用。听着鸟鸣,呼吸着新鲜空气,美食就着美景,相当的受用。

那天晚上,进了酒店后,我们和旅行中遇到的刘老师郑老师一起去了马路对面的越南小饭店夜宵。这里特别感谢郑老师和刘老师此行一路对Leo的厚爱和照顾,有了你们,我和Leo的旅途锦上添花,给小Leo平添了太多乐趣。这六天的萍水相逢,给我们太多宝贵的温馨回忆。有了你们的越南之行,真的是越来越美。

“越南的小吴哥”美森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