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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匈奴王庭

葛洪进到大帐,对着王座上的莫离野深施一躬,用匈奴语道“晋国大司马府参事葛洪祝大单于向苍鹰般的雄健,大匈奴牛羊肥美,人口富足。”葛洪少时家住雁门一带,匈奴在一次劫掠时将已经十几岁的葛洪掠带到了匈奴,作为奴隶养大,在一次部族冲突中葛洪逃出,回归中原,所以精通匈奴语。

莫离野看着眼前的葛洪,眯起双眼,“不知道远方的客人,在这苍鹰都要暂时躲在巢中的日子,冒着风雪给大匈奴带来的是美酒还是刀枪啊?”说完,冷冷的看着葛洪。

“大单于,大司马命我来是想和大单于做笔交易。”“交易,你家相爷荣升大司马我还没用带着儿郎们去道贺,倒是麻烦你来和我做交易,你家相爷到底想干什么?”说着,语气一冷,瞪着葛洪。

赤裸裸的威胁,葛洪眉头不禁一皱,但想到临行之时大司马的吩咐,不得不再次躬身回道“我家大司马知道今冬大匈奴遭逢雪灾,特命在下表达对大单于的问候,特送上珍珠十

斛,白玉二十块,请大单于笑纳。“说我,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璧和一颗珍珠,双手奉上。莫离野拿过来看了看。果然是上好的和田美玉,晶莹剔透,毫无瑕疵,雕工精美,价值连城。珍珠有半个拳头大小,也是极为罕见,价格不菲。莫离野满意的点了点头。

“大单于,如果事成,大司马还会给您十万两黄金的答谢。|”十万两黄金,莫离野眼睛一亮,随即看着葛洪道“说出来听听,到底什么事能值这些东西。”

“大单于,大司马有意让您攻打雁门关,不知大单于意下如何?”“什么,攻打雁门关,”莫离野一声大吼,猛地拍案而起,用手指着葛洪道“谁不知道雁门关有云在天守着,高严让我进攻雁门关,藏得什么居心,来人,把这个人给我绑了,扔到山里喂狼。”听到吼声,早有亲兵涌进大帐,将葛洪按倒就要拖出去。葛洪大声喊道“大单于,容我把话说完,如果不满意再杀我也不迟啊。”此时的莫离野已经冷静下来,挥手让亲兵退下。

雁门关是莫离野今生最大的恨,云在天破灭了莫离野的英雄梦。云在天的出现,使匈奴不能跨过雁门一步。想到自己三次攻打雁门关,不仅十几万匈奴骑兵葬送在关下,自己也被云在天的破云箭重伤了右腿,将养了好几年才能走路,天寒时的疼痛总是折磨着自己。每每想到这里,莫离野都会恨不得亲手将云在天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大单于,我家大司马只是想让大单于陈兵于关下,派骑兵袭扰马邑云中一带,造成边境的紧张,拖住云在天,只要两个月,保证云在天不能回京就行,事成后自会有十万两黄金奉上。另外,我家大司马将马邑云中一带的三个粮仓的守军抽调,三个粮仓有七十万担的粮草,希望大单于不要杀戮,粮草可尽归大单于所取。”

“就这样吗?有什么凭证吗?”莫离野盯着葛洪道。葛洪忙从袖中摸出一张纸递给莫离野,“大单于,这是标有黄金埋藏地点的半张图,取黄金大概一来一回要两个月的时间,大单于只要一出兵,自会有人将另外的半张图送上,粮仓守军也会在大单于出兵前进行抽调,这样我们双方都不会担心失约,大单于看怎么样?”

“何时出兵,大军调动总会需要时间的,”“大单于,三个月后,马拉河解封之时正是好时机,请大单于定夺。”

“好吧,三个月的时间够了,记住,不要忘了你的承诺,如果背信,大匈奴的箭会第一个射穿你的喉咙。”说完,挥手叫亲卫将葛洪带下去。

“云在天,”莫离野轻声的念道,大匈奴的铁骑早晚会越过雁门,中原的富庶是平常的匈奴人所不能想象的。

莫离野有自己的打算,十万两黄金和粮草固然诱人,可这不是他答应这次交易的全部理由,作为一个王者,他要想的更多。

匈奴是一个只认战功和实力的民族,几次的雁门惨败,使得莫离野的威信已经不如当年了。今年匈奴遭逢雪灾,按照惯例,来年春季正是劫掠中原弥补损失的时候。由于云在天的出现,匈奴这几年来都是出函谷道劫掠北梁。北梁不如晋国的富庶,加之这几年实行内迁,匈奴的劫掠收获越来越少,深入腹地又有被包围的危险。所以高严的粮草来的正是时候。

莫离野正好趁这个机会削弱三个儿子的实力,想到这里,莫离野叫过亲卫,“将左右贤王和几个部落长请来,我有要事。”亲卫领命,飞奔出大帐。

不多时,十六个部落长和左右贤王陆续走进大帐,向大单于见礼后各自找自己的座位坐下。很明显的众人分成三伙,和自己一方的人小声的议论着。

莫离野看了一下下面,不禁有些懊恼,派别井然,看来他们都已经无视自己这个大单于的存在了。

莫离野咳嗽了一声,众人停止了谈论,都看向莫离野。“今天召大家来,是有一件事要和你们商量。今冬大匈奴遭了雪灾,各部落都有所损失,我决定明年马拉河解冻之时出兵劫掠,不知道大家怎么想的?”

莫离野看了一下众人,左贤王大湿齐第一个开口说道“按照大匈奴的惯例,今冬的损失我们是要靠劫掠补回来,可是这几年北梁都已经内迁了,我们抢到的东西越来越少了,立春后,各部落还要寻找新的草场,我看就不要兴兵了吧,而且大军调动需要耗费粮草,抢到的如果还没有大军耗费的多,我看还是找新的草场比较重要,请大单于考虑一下。”听完大湿齐的话,众人都随声附和起来,包括其他派别的人。

莫离野的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着,可他强迫自己将怒火压下,当年的自己做出的决定是没有人敢反对的,可如今,想到这里,莫离野暗暗的决定一定要日后收拾这个大湿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