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忠自然明白甄主席这话里有话,是让自己看牢孟楼,不敢让孟楼这个滑头小子溜了,便是点了点头,说道。
孟楼又是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请问有毛巾吗?我个人有点小小的洁癖,洗完手需要擦一擦。”
“事多。”甄主席也没有多想,有些不耐烦的从手提包中掏出一个用塑料包着的崭新毛巾,孟楼笑嘻嘻的结果毛巾,却见毛巾上还印着四个鲜红的字“中港文会”。
“送你了,还没用过。”甄主席说道。
孟楼的眼睛笑的眯成了月牙形,连忙拱手道谢:“谢谢主席,谢谢主席。”
甄主席摆了摆手,一副懒得再与孟楼多说什么的模样。
申忠也是识趣的对孟楼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孟楼点了点头,跟着申忠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甄主席这才又从手提包里拿出几本杂志,翻看了起来,时而皱眉,时而笑笑,若是孟楼在场,一定会一眼看出,甄主席此时手里看着的文章,全部都是孟楼入狱前创作的作品。
“这么有灵气的孩子,怎么会招惹是非入狱呢?”甄主席不解的摇了摇头,他对孟楼了解的十分有限。
想了一会,甄主席旋即仿佛想起什么似得的,将手上的杂志放回包中,又拿出一个信封,却见该信封上印着“中国文学协会”的字样,底下则是娟秀的钢笔字“丹棣老哥亲启”。
这是忆安写给甄主席的介绍信,里面记载了孟楼五人的性格极其过往。
当甄主席看到关于孟楼过往事迹的文字介绍,又看了看手表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十二分钟的时候,突然是面色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由心而生。
甄主席二话不说,向男厕方向冲去,推了两下男厕大门,却是推不开,甄主席心道一声坏了,便也不再顾忌什么,一脚踹开男厕的门,却见申忠双手和双脚都被他自己的鞋带捆了个结实,嘴巴也被堵上了,堵上他嘴巴的,正是甄主席刚刚送给孟楼的那条毛巾。
申忠一见甄主席冲进来,连忙很是着急的想要说什么,但是毛巾塞的太实了,他此刻口中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甄主席连忙把毛巾从申忠口中拽出丢到地上,申忠大口的喘着粗气,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道:“主席,快,那小子从窗户跳出去跑了。”
甄主席气的用颤抖的手指了指申忠,最终又把手收了回来:“连个小娃娃你都看不住,你有什么本事啊。”
申忠哭丧个脸:“那小子身手太厉害了,我还防着他耍花样,还是被他给绑了。”
“算了算了,这事也不全怪你。”甄主席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把绑在申忠双手手腕的死结鞋带用指甲刀剪开,然后来到男厕窗边,看着窗外,口中笑骂道:“这个滑头小子,在监狱里倒是学些歪门邪道。”
孟楼赶上其余四人,连忙便是往火车站方向赶,但是还是甄主席快了一步,五人刚刚走到售票处,便被几个身着绿色警服的警察围了起来。
于是,五人便被带入了派出所中。
“老匹夫!”派出所中,孟楼看出那些警察似乎忌惮自己身份,不敢真的对自己使用拳脚,便是扯着嗓子对审讯室外喊道:“我知道你在外面,就为了几幅别人都瞧不起的字画,就把我们都锁在这里,这就是你文协主席的能力?呸!祝你以后写出来的东西都被国家禁掉,祝你成为文坛笑柄。提前送你个外号,甄封书。”
审讯室外,申忠听到孟楼的谩骂,气的是直咬牙根,回头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甄主席,道:“主席,你咋对这没教养的小子还那么客气呢?他都骂那么难听了,你该找人收拾收拾他!”
甄主席微微眯起眼,看了申忠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转身便是走到话筒前,对里面说到:“你伶牙俐齿,咒我骂我,我很害怕,所以,我就放了你们,不过,因为对你管教不严,我得把余璨留下,给她定一个罪,关上几年,你说如何啊?”
“呸,拿女人要挟我,算什么本事,有什么招冲我来啊!”孟楼有些着急,如果让余璨为自己顶了罪,在人生里有了这样一个前科污点,那自己是怎么也会后悔一辈子的。
甄主席将孟楼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勾起笑意:“我咋就不想听你的呢,我是农村出身,没啥本事,字画也不值钱,但,你有什么能力让我改变主意呢?”
孟楼听出甄主席话里有话,似乎还有回旋余地,于是深深吐了几口气:“那……你想咋办?”
“你毁我的字画,我不介意,但,其中有一副字并不是我的作品,而是季希逋老先生送我的,这字,你可能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