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花开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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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匿名

回忆在相框里慢慢凝结,时光荏苒,在某个想念的午后是否会有一封匿名的信,是来自于你。我知道,你已离去,所有的所有一刹那只是带着晶莹泪珠的梦。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试着坚持下去,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试着找寻生存的意义。也许在某天,我真的收到了那封匿名的信,淡蓝色信封,淡蓝色的信纸,淡蓝色的墨迹优雅的化开“之我的初恋”。再骑车经过那大片大片的向日葵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干净的白色衬衫,安静的夜晚,沉寂的星辰,你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旁边,用口琴吹着忧伤的曲调。好久好久你都没有注意到推着自行车在旁边伫足的我,也许那时候我也不值得你看我一眼吧。那以后每一个白天和夜晚都在想你那首曲子,然后终究一无所获。再后来,我认识了你,也从朋友那了解到你逝去了一个朋友,也失去了一个未婚妻,我并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女孩,去和别的女生抢男朋友或是未婚夫。但我只想说,我渐渐地明白了你的敏感与脆弱,但我也很软弱,并没有署名这封信。我喜欢你,而且你是我的初恋,虽然只是暗恋。我知道在深长的夜晚你几乎不愿醒来,但我还是会等你,等你度过寒冬直到冰雪融化温春的到来。当你迷惘失落时,我会等你,当你难过无助时,我会等你,当你需要我时,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你,,,

在优小柔走后,林飞一个人从家里搬了出去,林飞的母亲落泪了。林飞的父亲一个人闷闷地在沙发上抽烟,最后说了句“走吧,照顾好自己,别…别做傻事……”说出那句话时一下子开始哽咽。母亲跑过去紧紧地抱着拖着行李箱的林飞,塞给了林飞一张银行卡,不够再让你爸打,想回来就回来啊,想回来就回来……泪滴啪嗒啪嗒从母亲脸上滑落到林飞肩膀。萧晨早已等在门外,林飞出来时,母亲也跟着出来。又紧紧抱了萧晨一下。“晨晨,帮伯母看好他,看好他,伯母求你了……”母亲还是忍不住又啜泣起来。萧晨拍拍伯母的后背,“伯母放心,我会好好看着他的。”搬到新的住处后,林飞让萧晨回去,不用担心他。萧晨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蓝水晶的向日葵,递给林飞。是那次在山顶上小柔分给他们的,上面有着小柔的祈愿,这个,你留着吧。萧晨转身开门走了。林飞却拿着蓝色向日葵整整发了一天呆。那是秋天吧,似乎是秋天呢,空气中高大的树木已经开始落叶了。“林飞我们去海边吧!”优小柔坐在林飞的自行车后座说。林飞诧异了下,转而看向萧晨。萧晨轻声的说,“我知道最近的路。”“不是,小柔你不是不喜欢海吗?你说海水又咸又涩,而且……”小柔打断林飞,“我想去,我想去,虽然他又咸又涩,又好像要把我湮没,可是我想知道,到底大海带给我的是怎样一种恐惧感,我要学会克服不是吗?就像我的病,我也要学着认识它,和它好好相处不是吗?你也不想我被它击败不是吗?”秋天的海风很凉,小柔还是穿着那件白色长裙,风吹起的裙角和风吹乱的头发让小柔第一次体会到,海其实并不可怕。小柔拉起林飞和萧晨的手,大声的喊着“大海我不怕你了,大海,我不怕你了!”在要回去的时候,小柔去突然昏倒了,让林飞和萧晨一下子手足无措,林飞抱起小柔拼命地往医院跑,萧晨也跟着不停跑边打电话给医院。在二十分钟后林飞和萧晨带小柔坐上了急救车,刺耳的笛声和静静躺着的小柔让林飞心乱如麻。到医院后不久,小柔的父母也来了,医生慢慢的从急救室里出来对小柔父母说,这次命是救回来了,但一定不要她再受刺激,她的病我已经说过了,你们做好准备。小柔母亲哭着把林飞叫了过来,没容林飞说话,狠狠的一巴掌落在林飞脸上。林飞并没有感到委屈,相反却觉得好受了些。林飞和萧晨没有进去看小柔,估计小柔母亲也不愿让他们进了吧。两个人坐在外面椅子上一句话没说。过了不久,小柔父亲出来了。林飞赶萧晨紧站起来问“伯父,小柔她—”小柔父亲示意他们坐下,“飞飞你知道我和你爸还有晨晨你爸,我们从小就是一起摸爬滚打的好兄弟。当年说过,谁家生儿子或是女儿就指腹为婚。你爸应该和你说过吧。没想到你们三个在一天出生,而且你们一出生都很俊俏,可把我们高兴坏了。可一个女孩两个男孩怎么指腹为婚,于是老林和老萧整天比谁儿子更好更帅。”说着说着小柔父亲自己也笑了,“那时候你们三个整天在一块,但慢慢发现小柔更愿意和飞飞在一起,并不是谁更帅的问题吧,我还刻意问了小柔,你比较喜欢飞飞吧,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似乎是那样的。然后在你们小学时三家便在一起敲定了这个事。本来是件好事,可没想……没想到小柔这病……”小柔父亲开始哽咽,“我去抽支烟。”眼睛里分明有泪光闪烁。林飞萧晨两个人一时间无语,把背深深地靠在了背椅上。“兄弟,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觉得我自己很没用,画画没有你画的好,钢琴没有你弹的好,篮球也没有你打得好,所有的所有的都没你好,可是我还是很庆幸,因为至少我还有小柔,可现在呢,我唯一的女人都没有照顾好,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失败,我真没用,真没用……“林飞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停地用头碰着墙壁。“林飞,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比你喜欢小柔,我比你更努力画画,更努力弹吉他,弹钢琴,可是小柔并没有因此更喜欢我。有时候我也很失落,小柔为什么喜欢的不是我?后来,我知道了,并不是把自己变优秀别人就喜欢你,而是因为喜欢,才会使你变优秀。”萧晨侧过脸对林飞说。“小的时候,小柔去你家楼下找你玩,而你却在练钢琴,小柔呆呆的看了一下午。晚上的时候,我们被请去她家看她新买的白色钢琴。小柔以为这样,你们就可以在一起玩了,可是并不是这样,你走的越来越快,学的东西越来越多,你很轻松地就学会了,但小柔没有,她怕追不上你的脚步,整夜整夜的练钢琴,小提琴,努力温习功课。有一天她哭着打电话和我说,她弹不出那天你给她弹过的曲子。那几乎是深夜了,为了不吵到她父母,我把她接到我家,练习了一整晚,才开心的笑着说,明天就可以弹给林飞听了。兄弟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但愿你不要让小柔失望。”

还记得那个山坡吗?昏黄的夕阳下,飘舞着漫天的蒲公英,三个人静静的坐在山坡上望着远处的大海。“自己还真是没用呢,一次也不能面对那些东西。不过还好啦,还有你们两个陪着我,喏,给你们。”小柔从口袋里拿出三个蓝色的水晶向日葵。双手合十,闭上眼,你们跟着我念“愿你永远与我相随。”“愿你永远与我相随。”林飞你也念,闭上眼,“愿你永远与我相随”。“愿你永远与我相随。”好现在,再闭上眼,想一个人,只能想一个人,不许说出来,快点啦!

在十二月开始的时候,林飞告诉萧晨,他想回画室了。萧晨高兴地不得了,还偷偷打电话给了林飞的父母,林飞的父母笑了,带着泪水的那种笑。“不过林飞还不想回家,再给他点时间吧。”林飞的母亲似乎也知道一时让林飞回到正常生活并不容易。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萧晨照顾好林飞。

这是莫小雅第二次见到林飞,其实也可以说是第一次,因为那天晚上并没有看清这个忧伤少年的清晰模样。但这次让坐在第二桌的莫小雅看得真真切切,简单干净的白色衬衫下的单薄身体,稍稍遮住眉毛的短发,以及藏着夜一样深邃的眼眸。仿佛直视一眼便会深深的陷入那股幽暗之中。在莫小雅不禁打了个寒颤后,听到像白色衬衫一样干净的声音。“我叫林飞,是个美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