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所谓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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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传说中的善后工作

宫本昭雪逃走之后,战斗终于算是暂时结束了,本来受伤最重的傲清风反而是这场战斗中唯一还能站着的人,吐得昏天黑地的黑泽夏木在得知东城明日香没有受到伤害的确切消息后,立刻就昏倒在地上,末了嘴角还在不停地流清水。

“嚒,真是没用的男人……”千代宫出水摆出一副鄙视脸,旁边的警务人员看着撞得破破烂烂的警车,一阵呵呵直笑,表情很是蛋疼。

然后在傲清风的指引下,几名警察动用了诸如云梯级别的重型救援装备越过差不多完全被毁掉的剑道场,把藏在剑道场后面的藏剑室里的东城明日香救了出来,以下是救援的详细经过:

两名警察小心翼翼地从云梯搭成的通道上爬过去,从这里往上面望,遥远的天花板仿佛缩成了模糊不清的黑点,而往下望,破碎的地板看起来岌岌可危,在坍塌的天花板和不知名的物体的冲击下处处都暴露出崩断的钢筋条,绝对危险的地带。

其中一名中年警察叹口气说道:“上条君,你说究竟是经历过怎么样的战斗才能把房间毁成这样?连地板都保不住了。”

被称为上条君的警察,稳了稳帽子说道:“妖魔之间的决斗!”

中年警察直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捂着肚子笑个不停:“你小子,神话故事听多了吧?”

“那你说人类之间怎么样的战斗才能把战场破坏成这个样子?”上条君无奈地耸耸肩。

“我看啊。”中年警察压着帽子,扫视了一遍残破的战场,低声说道:“八成双方都出动了重型武器吧,而且恐怕还是一场几百人的大混战才能造成这个结果。”

“那个……剑道场容不下几百人吧……而且这里一具尸体都没有。”

“那就是用炸弹了,T-09,我猜一定是这种型号的炸弹。”中年警察很笃定地说道。

“或许吧……”上条君叹了口气。

“什么叫或许。”中年警察用眼睛瞪着他,突然一个矿泉水瓶飞了过来砸到他的后脑上。

“哎呦!谁敢袭警?”中年警察掏出枪转身对过去,就看见站在楼梯沿子上的千代宫出水握着拳头,两眼冒火地骂道:“木下雨龙,上条白鲸你们两个还不快点把东城家的大小姐救出来,唧唧歪歪地干嘛呢?我是叫你们去聊天的吗?还想不想干了?”

木下雨龙立刻飞速把手枪收了回去,下意识想站起来立个敬礼,刚动一下身子,云梯下的地板立刻开始崩裂,吓得他赶紧缩下来:“是是是,我知道了。”

别过头,马上就一脸阴暗地对上条白鲸说道:“真是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前辈,不过是刚刚调来东京署的新人,就算是特案组的人也不能这么瞧不起前辈啊,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上条白鲸一脸尴尬地讪笑道:“你变脸变得还真快哈。”

“还不快走,难道要我拿枪在后面逼你们走吗?”恶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两人的脊梁同时一抖,然后飞一般地爬了过去。

“呼!真是凶残的女人,肯定嫁不出去。”木下雨龙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脸劫后余生地说道。

“呵呵。”上条白鲸咧着嘴:“这是一个前辈该说的话么。”

“这怎么不是一个前辈该说的话了,身为前辈,我有资格去预测后辈的将来。”木下雨龙理直气壮地说道,然后换了个口气说道:“算了,我们别说这个了,你猜东城家的大小姐在门后面干什么呢?”

“我猜她躲在角落里哭着喊妈妈呢。”上条白鲸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掏出拆锁的工具。

“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还是个孩子。”木下雨龙摸了摸下巴,伸手递上工具:“话说起来,她为什么非要我们来干这个啊?”

“啊?”上条白鲸接过工具,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说道:“我是开锁的高手,所以让我来的,至于你我就不知道。”

“突然有一种我就是来当递工具的狗腿子的感觉。”木下雨龙的眉头一阵抽搐。

“别想这么多了,快过来帮我一把。”上条白鲸用扳子绞住门锁,两人一起用力,咔嚓一声,门锁被破坏了。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地推开门,用手电探着往里面走去,转了一圈,结果在门后面找到了抱着竹剑睡得十分香甜的东城明日香。

两人都无语了:外面打的如此热火朝天,两间房子都被毁了,她这个处在风暴中心的关键人物却在这里睡觉。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木下雨龙的眼神温柔下来,从这个孩子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女儿的身影,他脱掉自己的外衣上前盖在咬着手指流口水的东城明日香身上,然后把她抱起来弯着身子走了出去。

另一边,千代宫出水走到楼下,看着一个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把死在大厦各处的保安和工作人员抬走。

她随手拦下一个,掀开蒙在尸体上的白布单,掰开他的眼角看了一眼,然后把他的头搬到一侧,仔细地查看了他脖子上的瘀伤,问道:“这人是怎么死的?”

“是被人用钢丝吊死在B24处的,这是照片。”旁边的协警递上一张照片。

千代宫出水接过去看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说道:“这种作案手段……有些像是传说中的忍者做的。”

她突然听到拐角处传出呕吐的声音,急忙赶过去查看情况。

刚拐过去,就看见几名脸色苍白的警察靠在墙上呕吐,她往那个走廊里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铁青,捂着嘴跑到角落里,干呕几声,差点没吐出来。

那是一片修罗场,到处都是粘稠的鲜血和滚落的人头。

穿着白大褂的法医一脸平静地从里面走出来,千代宫出水忍住胃里翻滚的恶心感,问道:“这里面的死者是什么情况?”

“据我初步调查,这些死者恐怕就是那些前来暗杀东城家大小姐的杀手们,她们基本上都是女性,用了特殊的办法把自己易容成了这里的保安的样子。”法医摘掉满是血的手套,旁边的助理立刻跑上前接住。

“那她们是怎么死的?”

“和B-2401次列车上的匪徒死状相同,都是没有经历任何挣扎,在极短的时间内被人砍掉了脑袋。”

“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直在通缉的那个中国人,也来到这个地方了?”想起这个千代宫出水就一阵气短,当初明明就已经把他抓到警察局里了,后来因为调查报告下来晚的原因失手把他放了。

虽然东京署立刻下达了全国通缉令,但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不见了踪影,为此她没少被上面批评。

没想到这次暗杀事件居然也有他搀和,并且杀死了这么多人,简直就是一个刽子手,这样危险的角色绝对不能再让他在日本自由行走了,必须要比所有人更快地把他控制在警察局,不然他肯定会搞出更惊天动地的大事。

“我想是这样的。”法医冷静地回答道。

于是,她马上掏出对讲机下令道:“喂,小林,现在马上派遣特战部队在周围二十里内实施全覆盖式搜查,搜查的目标是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身高175左右,背着剑匣,京都口音的中国男子。具体原因,我会跟上面解释的。”

“是,我知道了。”

她放下手中的对讲机,微微对法医点点头:“那这里就麻烦你了,石田医生。”

“这是我的工作。”法医点了点头,叫那些吐得不成人样的警察们过来帮忙把尸体抬走。

千代宫出水转过身离开这片修罗场,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这次事件里的诸多线索,许多东西像是毛线球一样纠缠在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扰地她心烦意乱。

这个时候,她就看见裸着上身满身都是血的傲清风被一群医生按着在担架上,从楼上下来。

“放开我,我没事,我不要去医院,放开我!”傲清风是真的很想跳起来把他们全部撂倒,但是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事无疑是找死的行为,所以他的挣扎看起来很是无力。

“不要乱动!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带着口罩的医生满脸严肃地呵斥道。

“虽然你是医生,但我身体情况我了解,我真的没事。”傲清风最讨厌遇到这些负责任的医生了,他身体的秘密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的,不然会有数不尽的麻烦事找上门。

“既然我是医生,就听我的,你身体的情况我比你还清楚,背后中了五枪,右臂还被大口径的狙击枪轰开过,没有断掉,那是你幸运,但再不缝合伤口的话,不但会失去这条手臂,甚至伤口有可能会感染,你还要不要命了。”

“要命。”傲清风眨巴眨巴眼睛,希望这一副楚楚动人的卖萌表情能够感动这名医生:“但是我真的不要去医院啊啊啊啊!”

“啊,岂可修,多么可爱的孩子啊!”医生热泪盈眶:“放心吧,孩子,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治好你的,你一定会活着的!”

“啊!”傲清风傻眼了,感情这一番作态还起了反作用了。

“救命啊,我不要去医院啊!”无力的哀鸣声伴随着浑身洋溢着人道光辉的医生渐渐远去了。

傻傻站在一旁的千代宫出水忍不住笑了出来,一直紧蹙着的眉头都舒展开来。

哼着小曲往大厦的门外走去:“那么,现在首先要做的,果然还是处理好传说中的善后工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