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啊,那个东西,可是比什么修罗谱煞气更重的啊。”
谢老板自顾自的说话,谢家的人没有答话,杜辞也似乎烦了谢老板这般啰嗦的口气,也板着脸不说话了。
长久的寂静之后,才听见冯屏河冷笑的回答声:“呵呵呵,八部浮图——叶先生,奉劝阁下还是死了这份心比较好。”
叶秋从容说道:“冯老爷子,谢家近年来因为八部浮图,已死了不少人了罢。”
冯屏河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稚嫩的年轻人,司命的叶秋,也当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可是生的真年轻啊,那双眼睛也年轻,就像个二十多岁的人。
——他是怎么知道谢家有人死于八部浮图的?
冯屏河算是谢家资历最老的一位人物了,谢家的大小事情他自然都了然于胸,近年来谢家一路下滑,除了主家分家的貌合神离之外,有关八部浮图的事情是首当其冲的。谢家保存八部浮图超过数百年,世世代代都在参透其中的秘密,据说清中期有一位谢家先祖参透过,后来这位先祖离奇失踪,秘密也就此中断。谢家似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轮回,每一代的谢家元老都费尽心机去参详八部浮图的秘密,就连冯屏河自己也未能逃脱宿命。
这已经成为了谢家世世代代的一件执念。
——这样一件东西,岂会这么轻易的就交换出去。
可是,关于八部浮图,谢家一向是严格保密,只有元老人物才会知道,眼前这个叶秋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我谢家的事情,不劳旁人操心。”
叶秋听见冯屏河的这句话,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知道今日算是蒙混了过去大半个,他点点头,从太师椅上站起了身子,转过身说道:“既然如此,等冯老爷子想通的时候再来找叶某好了,告辞。”他口中说话,脚下不停,转眼间已走出了厅门。
“叶先生请留步!”身后传来冯屏河的叫声,叶秋只是微微一顿,就又向前走,只听冯屏河在身后大声说道,“冯某怎知修罗谱当真在阁下的手中?”
叶秋头也不回,冷笑回道:“修罗谱,罗列第一,乌衣篇,乌衣谢春晖。”说完,他再也不顾身后冯屏河哑然失色的样子,径直走出了谢家采薇居。
“八部浮图。”
坐在沙发上的人有些耐不住沙发的软腻,不断的挺着身子想坐的直一些,想来他是坐惯了硬木椅子的人,坐在沙发上就显得虚虚的。
他点着了一根烟,才坐的从容了一些,吐出第一口烟雾之后,他开口如是说道。
沙发对面的老奶奶闭着眼睛,听见他的话,沉思了数秒,说道:“值得么?”
男人抽烟的速度不快,烟头自燃了许久,才听见他沉沉的回答声:“司命已经不是当年的司命了,八大家族也不是当年的八大家族了,修罗谱也就不是当年那样可令风云变色的修罗谱了。”
“那份名单上记着的人,足可以让他们死上千百遍了啊。”老奶奶慢慢睁开了眼睛,又说道,“可修罗谱也不光只是一份名单而已。”
男人冷峭的脸上挂起了冷笑:“人为财死,恐怕这才是那些人想要修罗谱的真正原因罢——据说修罗谱上记载着一些财务,足够买下一个国家了。”
“可惜,那些人还是不知道修罗谱是什么东西啊——他们还不明白,修罗这两个字的意思。”
老奶奶又沉默了半晌:“那么依你所言,拿修罗谱换八部浮图,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谢家不会换的。”
“不换?”
“不换。”
老奶奶脸上带了一丝迷茫的味道:“那么你为何还要去试探?”
男子深深的抽了一口烟,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说道:“修罗谱重出江湖,总要给他找个足够分量的对手才是。”
“况且,修罗谱的背后,还有司命。八大家族加起来再给她买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捋司命的虎须。”
“况且——司命之后,还有我。”
老奶奶脸上爬上了笑容:“不错,还有你,不过只怕就是司命,也没有人敢惹的。我们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男子点点头,又抽了一口烟:“所以我们的第一站必须是乌衣谢家。”
“谢家的人,沉寂了数十年,也该出来舒活舒活筋骨了——还有那个谢君烟。我盯着他的性命已经好些年了。”
“所以,八部浮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