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缘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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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龙虎之斗

只见一块巨大冰块被推进殿内,是块未经雕琢的冰胚。众人正疑惑时,一抹亮丽的色彩从冰块顶部跃出,还未看清面目,一道银光闪现,接着一道道银光打在冰块上。冰屑化作雪花漫天飘下,在华丽的宫灯映照下,如点点荧光,又似满天繁星,众人都陶醉在这梦幻瑰丽的景象中。

随着最后一道银光落下,一条冰雕巨龙展现,脚踏祥云,昂首腾飞。

众人惊异,纷纷抚掌赞许。有人情不自禁赞道:“好一条冰骨祥龙,须鳞尽现,神威俱备,仅凭一柄剑就刻得如此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真乃神作啊!”

那抹色彩跃下,裙衫翩翩,秀发飘飘,面带微笑,在点点荧光中,轻轻落在地面。

那一刻,众人以为看到了仙女。那一刻,林卿封的心跳漏了一拍。

水镜将剑递给还在兀自发呆的小太监,走到皇帝和贵妃前盈盈一拜道:“银月参见陛下、贵妃娘娘。”

皇帝微笑道:“银月平身。”

水镜叩谢,一双玉手轻轻扶起她,她惊讶地抬起头,恰对上一双慈爱的眼。

“贵妃娘娘……”

贵妃微笑道:“陛下和本宫都很喜欢你的惊喜,你这个人儿啊,本宫更喜欢。”

手心传来的温度化作一阵暖流涌进水镜的心房,母亲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皇帝走下来,笑道:“有银月陪着你,就不要再难过了。”

水镜听闻此语有些不解,不过想到可能会勾起伤心往事,便没有多问。同时她忽然明白皇帝接她进宫的目的,那便是带来欢乐。想到这里,她对皇帝道:“陛下,银月的表演还没有结束呢。”

皇帝惊讶,“哦?你还有什么表演哪?”

“想要看后面的表演,银月还要向陛下借颗夜光明珠。”

“好,朕就看你拿颗夜光明珠能弄出什么花样。来人,取夜光明珠。”

一个侍奴手捧托盘,里面装满了大小不一的珠子。

水镜道:“用不了那么多,一颗就够了,其它的都收好吧。”说着便拿起一颗,瞄准了龙头便掷出去。

众人惊呼,这么一掷,不是要把冰龙给毁了么?

却见那珠子不偏不倚地正嵌在冰龙张开的嘴中。水镜一拍掌,殿内的宫灯立时全灭了,整座殿陷入一片黑暗中。众人正在惊慌时,龙口中的夜光明珠慢慢亮了起来,越来越亮,光线贯穿整条冰龙,最后透射而出。冰龙似有了生气,活了过来,仿佛就要腾空飞去!

“妙啊!妙啊!”众人齐声惊叹。

宫灯重新点起,殿内又亮如白昼。

皇帝抚掌喜道:“妙哉!银月,这颗夜光明珠就赏给你了,还有那一盒夜光明珠都拿去吧!”

言罢,皇帝和贵妃携手坐回镂金大椅。

水镜却低头默然不语。

贵妃疑惑道:“银月,还不快谢恩。”

水镜鼓起勇气,抬头道:“银月不要夜光明珠,只想要个人。”

皇帝更觉疑惑:“什么人哪?”

水镜道:“德妃的侍女青儿。”

贵妃问道:“这是为何?”

水镜指着席中的德妃道:“青儿吹得一口好笛,却被妒才的德妃三番五次虐打,银月想救出青儿。”

皇帝惊讶道:“有此等事?”

德妃不慌不忙站起来道:“回陛下,臣妾不过是在训导贱婢,银月公主欲夺臣妾所爱,却来信口开河,诬陷臣妾,臣妾冤枉啊。”

水镜气道:“训导?把人家打得遍体鳞伤,还要缝上人家的嘴也叫训导?冤枉?我都亲眼看到了,江尚仪也看到了!”

皇帝道:“传江尚仪。”

很快江尚仪便进得殿来,行过礼,皇帝问她道:“你可见过德妃虐打其侍女青儿?”

江尚仪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眼德妃,才道:“德妃不过是在教导青儿罢了,算不上……虐打。”

皇帝让江尚仪退下,德妃得意地笑了。水镜惊讶地看着江尚仪退出麟德殿,看到了她回头时的无奈,心想也许江尚仪是受了德妃的威胁。

皇帝道:“银月,江尚仪也说青儿没有被虐打,你还有何话说?”

水镜道:“到底有没有被虐打,把青儿带来一看不就知道了。”

德妃轻笑道:“很不巧,青儿昨日告假回家探母去了。”

水镜也笑道:“是么?来人,带青儿进殿!”

两名宫女扶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进来,那女子浑身是伤,血迹斑斑,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水镜忙上前扶住她,她虚弱道地抬起头,那感激的眼神和数日前的眼神丝毫不差。

德妃惊吓得跌坐在地,水镜笑道:“你以为把她关在地下囚牢中我就找不到了?”

然而德妃已吓得不轻,她连滚带爬地跪在皇帝前,不住磕头哭道:“陛下饶命,臣妾是不得已的……臣妾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命啊……”额上已血流如柱,她却还在拼命求饶。

水镜吓了一跳,“德妃也太夸张了吧?不就是虐打侍女嘛,至于这样求饶吗?”

青儿叹道:“欺君之罪,当灭满门……”

“什么?!”水镜也吓得不轻,她没料到事情会闹这么大。她忙上前跪下道:“银月请求陛下宽恕德妃。”

皇帝奇怪道:“刚刚你才揭露德妃设私刑虐打宫女,怎么现在又来求情啊?”

水镜忙道:“方才是儿臣鲁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贵妃微笑道:“难得银月有此仁义之心,还知错愿改,依我看……”

皇帝会意地笑了。这时席上的一个紫袍人站起来道:“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德妃敢设私刑,想必其父张常侍也差不多。我听说张常侍以权谋私,暗里袭击异己的大臣。”

德妃闻言看向那紫袍人,不悦道:“曾侍中,你说我父亲以权谋私,可有证据?”

“前日我府中人看到有人抬了几个大箱子进张府,若箱子里不是贵重之物,怎入得了张府?”

席上另一人站起来道:“此等捕风捉影之事,曾侍中怎能在陛下面前说起,扰乱圣听呢?”

“够了!”皇帝微怒,“你们斗嘴也不看看场合。”

两人忙伏跪在地,齐声道:“臣知罪,请陛下息怒。”

“来人,将德妃带下去,暂时收监看押。”

两名侍卫领命进殿,将挣扎着哭叫求饶的德妃架出殿外。

张常侍跪拜道:“小女无知,犯下此等大错,臣甘愿领罪。但是曾侍中诬陷臣以权谋私,这种妄加之罪,臣无论如何都不会认的,请皇上明察秋毫,还臣一个清白啊!”

皇帝道:“张家辅佐朕稳固社稷实是立下汗马功劳,兹事体大,朕会派人调查的,张常侍先在家休息,等查清此事,再一并决断。”

一入皇宫深似海,水镜没想到刚进宫就看到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本来欢喜的一场宴会,因着这场争斗变得了无生趣。

青儿忽然昏倒在地,众人又转了紧张的方向。水镜忙抱住青儿,暗恼身上没带丹药。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皇帝。

“来人,将青儿抬下去,叫太医给她看看。”皇帝下令道。

水镜看着青儿被宫女扶出大殿,想着有太医在,青儿应该没事了,这才舒了口气。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皇帝道:“陛下,您还没有答应银月呢!”

“看在你确实给朕了一个惊喜,那好,以后青儿就做你的丫鬟。”

水镜高兴地跪拜道:“多谢陛下!”

皇帝摆手道:“先别忙谢,朕还没说完,要想将这宫女调给你,你还得答应朕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