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大明之铁血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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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白莲摩尼

白莲教,是自唐、宋以来流传于民间的一个宗教团体,源自于佛教的净土宗。相传净土宗始祖释惠远在庐山邀集十八高贤,于东林寺与刘遗民等结白莲社共同念佛,立誓死后要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他们还凿池种植白莲花,将念佛之地取名为“白莲社”,名士陶渊明、谢灵运等亦常来游玩酬唱,时间一长,庐山东林寺便成了僧俗雅集之地,令后世信徒以为楷模。

到了公元1131年,南宋绍兴年间,吴郡昆山僧人慈照(俗家名字为茅子元)在当世流行的净土结社的基础上,创建了新的教门,称白莲宗,即白莲教。崇奉阿弥陀佛,提倡念经持戒,规定信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号召信徒敬奉祖先,是一种半僧半俗的秘密团体。它的教义非常简单,通俗易懂,所以深为下层百姓所接受。

做为一种宗教概念,白莲教包括的内容很广,可以说是除了佛教、道教以外又一个很重要的教派。

白莲教教义认为:世界上存在着两种互相斗争的势力,叫做明暗两宗。明就是光明,它代表善良和真理;暗就是黑暗,它代表罪恶与谬论。这两方面,无论是在过去、现在和将来都在不断地进行着斗争。

弥勒佛降世后,光明就最终战胜黑暗,这就是所谓“青阳、红阳、白阳”的三际。

教徒们侍奉“无生老母”,信奉“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的八字真言。

无生老母是上天无生无灭的古佛,她要度化尘世的儿女返归天界,免遭劫难,这个天界便是真空家乡。无生老母先后派燃灯佛、释迎牟尼佛、弥勒佛下去。他们分别在每一时期统治着人类世界:青阳时期是由燃灯佛统治着的初际阶段,那时还没有天地,但已有了明暗。明系聪明智慧,暗系呆痴愚蠢;红阳时期是由释迎牟尼佛统治着的中际阶段,那时黑暗势力占上风,压制了光明的势力,形成“大患”,这就是所谓“恐怖大劫”的来临,这时弥勒佛就要降生了,经过双方的决斗,最后光明驱走了黑暗;白阳时期是由弥勒佛统治着的后际阶段,明暗各复本位,明归大明,暗归极暗。

初际明暗对立,是过去。中际明暗斗争,是现在。后际明暗各复本位,是未来。教首们宣传,人们如果信奉白莲教,就可以在弥勒佛的庇佑下,在大劫之年化险为夷进入云城,免遭劫难。待彻底摧毁旧制度,破坏旧秩序后,即可建立新的千年福的境界,那时人们就可以过安居乐业的好日子了。

白莲教认为现阶段(即中际),虽然黑暗势力占优势,但弥勒佛最后一定要降生,光明最后一定要战胜黑暗。它主张打破现状,鼓励人斗争。这一点吸引了大量贫苦百姓。使他们得到启发和鼓舞。加上教首们平日的传授经文、符咒、拳术、静坐、气功为人治病等方式吸收百姓昄依,借师徒关系建立纵横联系。

白莲教的教主和首领们利用白莲教经文中反对黑暗,追求光明,光明最终必将战胜黑暗的教义,宣传“大劫在遇,天地皆暗,日月无光”,“黄天将死.苍天将生”,“世界必一大变”。他们还号召信徒以四海为家,把教友关系看成是同生父母的兄弟姊妹关系,号召同教互通财物,互相帮助,男女平等。这些口号直接反映了广大农民的利益和迫切要求。因此对贫苦农民有极大的吸引力,发展非常迅速,成为一种巨大的社会力量。

元代是白莲教大发展的时代,也是成为独立宗教的时代,成长为佛道之外最大的宗教教派之一。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在信仰上都构成了一种隐藏在大元帝国社会下层的强大的异己力量。特别是进入元中叶以后,假白莲教造反事件不断发生,因而引起了元政府的注意。于是当局于武宗至大元年(1308年)五月下令禁止白莲教。

白莲教被迫转入地下,部分下层信仰者与传统的弥勒教、摩尼教发生融合,成为农民运动的主要力量之一。

而摩尼教本是波斯人摩尼所创,是在唐武则天时代传入中国的,因崇尚光明,故而又称“明教”,其宗旨、教义都与白莲教相契合,如白莲教的明暗两界,在摩尼教中则是“善恶二元论”、白莲教中的青、红、白时期,则与摩尼教中的“三际理论”(过去、现在、将来)相对应。中国历代民间起事,远如北宋方腊、南宋钟相,近期的彭和尚、周子旺、韩山童等,还有即将登场的朱元璋等人,都是此教中人。

听闻郭斗南一席话,杜遵道心里一时间波澜起伏,他一直认为郭斗南收留并帮助他们是基于江湖道义和与韩山童的旧交,没想到郭斗南竟与白莲义军有着如此深的渊源。

十三年前的袁州白莲起义,可以说是借宗教之名反元的先驱,韩山童的父亲便是其中一员,袁州起义失败,韩山童继承父亲的遗志,继续以白莲之名传播反元火种,事事皆以先辈为楷模,并深以袁州白莲后代为荣,没想到袁州白莲竟将军饷托付于郭斗南,可想而知,郭斗南不单单是一个江湖大侠那么简单了。

惊讶之余,杜遵道站起身来,向着郭斗南恭恭敬敬深施一礼:“没想到郭庄主与我教竟有如此渊源,请受后辈一拜。”说罢,深深躬下身去。

郭斗南连忙站起来搀扶杜遵道:“哎呀杜总管多礼了,老夫生受不得呀。”

杜遵道直起身,正色道:“郭庄主不畏****,仗义助我反元大业,这礼前辈受不得谁人可受得!”

二人重又坐下,郭斗南道:“是以为今之计,杜总管还是早早离开为好,不管元狗是不是冲着你们来的,我们还是谨慎为上啊。”

想了想,杜遵道点头应道:“既是如此,我就去禀明师母一声。”说罢就要起身。

郭斗南拉住了他,道:“还有一事,老夫有一故人之子,此次郭家庄不知结果如何,此子留在此处不免令人担心,所以老夫想将此子托付于杜总管,不知……”

杜遵道有些诧异:“郭庄主,我等目前是何处境您又不是不知道,跟着我们……”言外之意是跟着自己一行人,危险更甚。

郭斗南笑了笑:“这个倒不需杜总管担心,此子勉强通一些拳脚,自保尚是可以,我将此子托付于你们,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让他与你们在一起,一来到江湖上增长一些阅历,说心里话,此子自幼便被留在我们身边,唯恐有负老友所托,故而须臾不敢任其脱离我们的视线,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孩子总要长大,早晚小鹰有独自飞翔的一天,说心里话,我早有此意,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托付之人,现在将孩子交到你们手里,我也放心;二来我看林儿这孩子一直没有一个伙伴,我觉得这样对孩子的成长不是很有利,容易养成为人孤僻的性格,这几****见林儿与我那老友之子相处不错,故而生出这个念头。”

“哦?您说的莫非是周鼎?”杜遵道问道。

“正是。”

“话是这么说,可我总怕有什么闪失,我可怎么对您交待呀。”杜遵道还是有些为难。

“无妨,”郭斗南微微一笑:“有此子跟在你们身边还有一宗好处,此子的先人在江湖上尚有一些名望,还有一些人脉可用,按理说应告知杜总管,可老夫曾答应老友,不可轻泄,所以恕老夫卖个关子,或许杜总管会有知晓的那一天。”

听到这儿,杜遵道便再无二话,双手抱拳:“既是如此,杜某就应下了,您放心,只要杜某和弟兄们尚余一丝气息,必保小周鼎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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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鼎等人离开怀远县城的时候已是下午了,小哥仨逛了一上午,中午饱饱吃了一顿,下午又看了一场皮人戏,便离城回家。

离怀远县城大约五里地的地方有一座山,不是很高,因位于怀远城西,故而当地人都叫它西山,也没什么胜景,长的都是野花野草,唯一招人的是山里有一座山神庙,可能是也不怎么招人待见,前年便废弃了。

小哥仨刚刚来到山前,便听到一阵蹄声传来,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从山里山外相连的小道上奔出一匹快马,向着三人的方向驰来,三人急忙躲至道边,那一骑飞快地从三人身边经过,荡起了阵阵尘土。

“啐!”郭英吐了一口吐沫,拍打着身上沾染的灰尘,一抬头,见周鼎直盯着骑士远去的方向,拍了拍他:“喂,喂,看什么呐?”

周鼎转过头,看着二人:“这不是刚才在城里见到的毛葫芦吗?他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郭兴兄弟俩也是大感诧异,郭兴道:“是啊,他们在这荒山里做什么?”

周鼎心念电转,想到这些日子郭家庄正在筹备过寿,江湖各路豪杰齐聚怀远,莫不是这些毛葫芦是冲着这次办寿来的?

想到这儿,他对郭兴道:“姐夫,你和英哥先到一边躲一躲,我去看一看。”

郭英一把拉住周鼎:“算了,小鼎儿,跟咱们也没啥关系,你还是别去惹事儿了。”

还是郭兴年长一些,同样想到了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又担心周鼎一人涉险,便道:“这样吧,我去看看,英子,你领小鼎先躲到一边,我去看看就回。”

见哥哥也是这个意思,郭英好像感觉到了一些东西,也就不再说话。

周鼎笑了笑道:“还是我去吧,姐夫,我的轻身功法要比你略强一些,就凭他们这些人想要发现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就放心吧。”

虽然知道周鼎在至善的悉心调教下习得了一身功夫,但到底学到了什么程度,哥俩还不知道,平素里想让周鼎展示一下,周鼎却总是笑笑推脱,因此,二人不免有些担心。

见哥俩为自己担心,周鼎又是一笑,只得以行动来安二人的心,也没见他身体如何作势,二人只觉人影一晃,已是闪至数丈之外,直奔山里,几个起落,周鼎便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之中,郭英张着嘴,半晌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同样目瞪口呆的郭兴,“哥……哥……那是你小舅子吗?”

郭兴合上嘴,同样疑惑地看向弟弟:“是……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