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
易大师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打量着坐在对面的易蝉和孙悟空,只见易蝉顶着黑眼圈,止不住的打哈欠,而孙悟空也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闷着头把什么包子,豆汁一股脑儿的往肚子里塞,似乎要把昨天欠下的晚饭补回来。
昨晚易蝉念了一夜的门派律令,而孙悟空也被她烦了一夜,到头来觉没睡好,律令也没记住几条。
易大师大概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于是问道:“孙悟空,你的作业完成了么?”
“啊?”
孙悟空一怔,把脑袋从碗里拔出来,嘴圈还沾着豆汁。
“完成了,完成了。”
“拿给我看看。”
“呃……我那抄好的作业……”孙悟空眼珠子转了转,“被我上茅房不小心用掉了。”
“噗——”
易蝉没忍住,一下子喷了出来,急忙红着脸一边擦桌子一边连连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易大师沉默一会,问道:“易蝉,他说的是真的么?”
“啊?”易蝉被他这么一问,心里发慌,正不知如何回答时,孙悟空突然插话道:“师父,我在茅房干的事,她怎么能知道呢?”
“我让你监督孙悟空抄律令,可现在他却交不了作业,这是你的失职。”易大师不急不缓地说:“既然失职,就要对错误负责,易蝉,你准备好接受处罚了么?”
“我……”易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怎么办,告诉易大师孙悟空根本就没抄写?还是默默忍受误解?
正当易蝉犹豫不决是,孙悟空突然站起来,低下头说:“行了行了。师父我骗了你。我根本就没有抄写律令,也没打算抄,跟易蝉师姐没关系。反正我不会写字,也不认字,就算抄上一千遍一万遍都一点儿用都没有。你要处罚,就罚我吧。只要别让我抄书,干什么都行。”
易蝉没想到孙悟空竟然会主动承认,感到惊讶的同时,心里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本来孙悟空以为师父肯定不会改变要求,依然会逼自己抄律令,谁知道易大师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以后你可以不用抄书了,但律令还是要背回的,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必须要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真的?”孙悟空和易蝉心里都是一喜。
“真的不用抄书了?”孙悟空欣喜道。
“别高兴太早。”易大师话锋一转,“虽然不让你抄书,但还是要换一种方式处罚你。你大闹集市,还打伤同门弟子,所以你得用行动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见孙悟空满脸疑惑,易大师继续说道:“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早晨去后山砍一种黑竹,然后拿到集市上售卖,买到的钱交给易蝉,让她算算能换几顿饭。攒够一顿,你就在家里吃一顿,不够你就饿着。砍满三个月,我便教你功夫。”
孙悟空听到这话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这也算惩罚?凭他一身的力气,一天砍得竹子就够半个月的饭钱了。师父呀师父,您这次真是失算了,哈哈哈。
“此话当真?”孙悟空难言心中喜悦。
易大师点了点头。
“不用明天了!今天就开始!”孙悟空精神大振,“后山的黑竹是吧,嘿嘿,我去喽,师姐,你就等着帮我数钱吧!”说完,孙悟空就迫不及待地一溜烟的跑了。
易大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
静心堂后山地势非常奇特,一边坡缓蜿蜒,草木茂盛,而另一边则是悬崖峭壁,怪石嶙峋。远远看去,好似一座原本完整的山从中间被劈成两半似得。
孙悟空一路步伐轻快地走在缓坡上,没有丝毫一夜未眠的疲倦。
“砍满三个月,我便教你功夫。”这句话无疑极大的振奋了他的精神,一想到可以学到新本事,孙悟空便干劲十足。
后山不大,方圆三里,也不高,不足五百米。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孙悟空便遥遥看到半山腰一大片黑森森的林子。
那应该就是易大师说的黑竹了。孙悟空心想,收紧了一下腰上的麻绳,大步朝山腰走去。
麻绳绑着的,是他从厨院找到的一些砍柴的工具,比如斧子,竹筐之类。他担心自己砍得太多带不下山,还另外又找了一卷麻绳放进背篓里,盘算着到时候可以把竹子困成一节一节的竹团,一路拖着下山。
不一会儿,孙悟空便来到这这片竹林。
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些竹子,孙悟空不禁啧啧称奇。
这些竹子长得极为粗大,通体漆黑,彼此靠的很近,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很有气势。靠近细观,只见竹子表面光滑笔直,仿佛镀了一层薄膜一般。在竹身上,一条条整齐的纹路竖着蔓延,在竹节处交错纵横,造型极为奇特。
不过孙悟空可没工夫去欣赏这些神奇的竹子,他也没那个闲心,随便挑了一条不粗不细的,抡了抡膀子,抓着斧头高举过头,卯足了力气一斧子劈了下去。
“铛——”
一声脆响震得孙悟空耳朵嗡嗡直响。
这声音……怎么听着好像劈到了一块金属上?
孙悟空愣了愣,低头查看劈痕,只见竹身光亮如新,找了半天竟没找到,不禁大为惊愕。
这是什么鬼竹子?不是木头做的么?自己刚才这一劈用了五成的力气,别说竹子了,就是个碗口粗的树也差不多劈折了吧!
孙悟空觉得不对劲,伸手在竹子上摸了摸,一摸之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指间迅速通彻全身,仿佛摸到了一块寒铁。
“乖乖……”
孙悟空觉得有些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