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沈香君是一个才女,同时也是一位美女。
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也真是奇怪,有些女人有才,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其相貌往往平常;有些女人看上去很美,却往往少有内涵,充其量是一只精美的花瓶。
任何男人做梦都想得到这两者兼备的女人,却往往不能如愿。于是不禁感慨,如果世上真有这种女人,那么她应该属于什么样的男人呢?
沈香君正是这两者兼备的女人。
沈香君的父亲是广州有名的士绅,早年考取过秀才,晚年得一幼女,生得极其标致,自然视之为掌上明珠。于是从小便请来私塾在家,教她琴棋书画,诗书礼仪,长大后沈香君自然便成为广州城有名的大家闺秀,凡听其名者,无不为之倾倒。
然而不幸的是,其父爱上了鸦片烟,一两年间便家财丧尽,最后竟不惜将爱女卖入青楼,以换得烟资,抽完最后一袋烟后,便两腿一蹬,去了西方极乐。
沈香君每每想到这里,总是泪流满面,不禁自恨红颜命薄,而她更恨的是鸦片。
不巧的是,替她赎身的,给她在寸土寸金的富豪路上买豪宅的钱,正是男人用鸦片赚来的。
为了这样一个美人,老虎舍得花钱。
老虎虽是个粗人,却也喜欢这种书卷味很浓的女人,跟这样的女人睡觉,能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感。
但沈小姐似乎并没有被完全征服,两年来,她从没有笑过,象个冰美人。
于是老虎就更加喜欢她。
沈小姐喜欢安静,所以这幢豪宅只有她一个人住。
沈小姐喜欢读书,所以全广州能买到的书籍,老虎全都给她买来。
沈小姐喜欢发脾气,不高兴的时候绝不让老虎碰她。所以老虎只在她高兴的时候才来看她。
今晚沈小姐就很不高兴。
沈小姐不高兴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在灯下静静地读书。
沈小姐在读“诗经”,柔和的灯光映在她身上,使她周身围绕着美丽的光环,高贵得象个天使。
一个男人出现在沈小姐背后,真是不忍心伸手去碰她。
但他还是伸了手,而且伸到了女人最敏感的部位。
“哎呀!”沈小姐一声惊叫,“诗经”掉在了地上。
男人一不做二不休,用力一带,将沈小姐整个抱入怀中。
“呵呵----”沈小姐却笑了,粉拳轻轻打在男人身上,“要死的独眼狼,你不怕老虎了?”
来人竟是独眼狼。
“怕,但一见到你,就什么也不怕了。”独眼狼也笑道,手却更加地不老实起来,在沈小姐身上细细地游走。
“死独眼,你不能这样----”沈小姐羞涩地推阻,却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胸口跳得厉害,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独眼狼的呼吸渐渐沉重,双手颤抖着去解沈小姐的衣。
“别,有人来了。”沈小姐却突然制止,惊慌道。
“别骗我,老虎现在没空到这里来。”独眼狼却不相信,呼吸急促,眼中冒着贪婪的光芒,双手一阵慌乱,不知是该先解开沈小姐的衣,还是该先揉她的胸。
这时的独眼狼是一匹名符其实的色狼。
“格格格----”笑声响起,如银铃颤响。
“啊!”沈小姐发出一声惊叫。仿佛看到了鬼魅。
鬼魅就在独眼狼的身后。
独眼狼没有回头,他已没有机会回头。美色当前,已经让他失去了应有的听力,有人出现在他身后,竟浑然不知。
独眼狼拔刀,他的弯刀从不离身。手只一抖,弯刀便已从手中挥出,快速地在空中挽出一个刀花,向身后挥去。
“啊!”惨叫声,弯刀落地。
独眼狼穴位已被点中,如钢针钻骨,疼得叫出声来。
一张美丽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竟是樱子。
樱子在笑,封穴蚀骨的点穴手法是她的拿手好戏。一旦有人被她点中,全身经脉如用片刀寸寸切断,其疼痛程度不亚于清宫凌迟极刑。
“只要你说出老虎的下落,便可免受此刑。”看到这里,程千似乎有点于心不忍,说道。
“程千,你竟敢做出背信弃义的事?”独眼狼骨头硬,嘴也硬,颤抖着声音道。
“嘿嘿,说我背信弃义,我就应该被人杀了灭口?”程千冷笑问道。
“格格格----”樱子也笑道,“你偷了主人的女人,这叫尽忠职守?”
“我有一个办法。”这时候,另一个声音响起,竟是沈香君。
程千樱子惊讶地看向沈小姐。
“只要你们将我和他偷情的事发布在江湖上,到时候看他还向谁尽忠。”沈香君并不理会程千樱子的表情,毫无顾虑道。
“你,这狠毒女人。”听到这话,独眼狼一下瘫软在地上,所有的心理防线立刻被击得粉碎。
程千樱子面面相觑。
看来这里面的故事并不象表面看上去么简单。
两年前老虎从青楼中赎出沈香君的时候,她的心中是一直存着感激的。所以她尽心地报答老虎,而老虎每次在她身上总能很尽兴,尽情地享受着这年轻女人的身体给他带来的无与伦比的兴奋和满足。
然而独眼狼对这年轻貌美的女人也是垂涎三尺,所以他就告诉了她一个密秘。
原来老虎早就看上了沈香君,也曾找人与他父亲提过亲。但他父亲岂能看上这种恶名远扬的黑道草莽,所以一口回绝。
老虎无奈,却也不肯用强。只是用计使他父亲沾上烟瘾,之后的一切事情那就当然都是在计划之中的了。
所以沈香君心中有恨。
女人心中一旦有了恨,那是什么事情都敢做的。
所以沈香君愿意和独眼狼偷情,她巴不得偷情的时候让老虎撞见,她要让这些人互相残杀。
所以从那以后,她只等一个机会。今天,机会终于来了。她已感觉到,眼前这一男一女应该就是可以将老虎送进地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