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
花涧独身走到一座高大茂密且阴森的山林里,周围尽是乌鸦凄厉的鸣叫声,然而越往深处走,周围的气息就越阴沉,飘浮着一丝不安分的气息。
有无形体的鬼魂飘浮在空中,狰狞着一张丑陋的脸围绕在花涧的身边,声音嘶哑诡异。
“小鬼,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身上的灵气那么强!”
花涧不回答,无视周围的鬼魂继续往前走。
“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居然还有人不怕死的跑来乱葬岗。”
“喂!小鬼,你给我们停下,别以为装看不见我们,我们就会放过你?”
“吃了这小子,咱们就会有形体了。”
“对对对,吃了他!”
无数的鬼魂叽叽喳喳的在花涧的身边围绕着,张牙舞爪的挥舞着虚无的手。
“我本来不想理你们的,但你们实在太吵了。”花涧停下了脚步,冷淡的抬起眼眸,“还有,这是你们对神的态度吗?”
空气中响彻着如哀嚎般的惨叫,乌鸦阵阵的从丛林里飞起。
充满各种恶心腐臭味的乱葬岗边,花涧淡淡的站在一堆腐烂的尸体前,眼神淡然,与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四目相对。
红色的眸子,以及眼底下的泪痣。
所以说,这个孩子是子车一族的幸存者?
【乌江镇·八方客栈】
“掌柜,麻烦给我一间上房,还有能不能带他去洗一个澡并给他买几件好点的衣服,钱我会付的。”
“上房一间,公子请随我来。”
小二从花涧的手里领过小男孩,把他带到外面去买新衣服。掌柜则带着花涧往二楼上走,一边试图跟花涧搭话。
“公子不像是本地人啊!”
“嗯,小生来自淮南地区的云南城。”
“云南城是个好地方啊!”
“嗯。小生也是这么觉得。”
“公子,你的房间到了。”掌柜打开房间的门,恭敬的说道,“公子若有什么吩咐,尽管跟我提。”
“嗯。谢谢。”
花涧进了屋子,上下省视一番。有窗有台,古色古香,环境还算很优美。
他横坐上了窗台,背靠着窗框,透过仙桃葫芦形状的窗棂,俯瞰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有小贩在集市里贩卖各种各样的杂物,嘈杂的集市尽是各类的吆喝声和砍价声;有卖糖葫芦的人走过,吆喝着“卖糖葫芦哟!”;孩童们则兴高采烈的跟着卖糖葫芦的人,盯着那红彤彤的糖葫芦,缠着大人给他买糖葫芦;行走的人若是碰到熟人,便停下脚步于之闲谈一番,一番话后,有的各奔西东,回自己的家去,也有的勾肩搭背走到酒楼小吃一顿;底下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花涧俯视了一会生活节奏过得很欢快的人们,眼波流转,从发髻上抽出一根木簪子,往屋子里的墙角射出。
木簪子刺中红蛇的头部,“嘶~”的一声,吐出口中的浊液,便倒在地上死去。
花涧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手刃一挥,红蛇的躯体便被切成两半,刚好切到七寸。红蛇的腹部里意外的藏着一份卷轴,花涧利用神力将卷轴上的污秽清除干净,才拿起卷轴打开看。
卷轴上面则简简单单写着三行字:
“吾望能见汝。
吾身上有汝想要之物。
龙宫城城主玖焉亲启”
看完卷轴上的文字之后,花涧觉得该卷轴与其说是一封邀请函,倒不如说是一封挑战信。
龙宫城的城主……
花涧对他没有记忆,也没听过玖焉这个名字。但如果是龙宫城的城主话,那么玖焉这个人也许就是神祇了吧!
不过,他会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花涧淡淡的笑了笑,看来照这情况,西域龙宫城,非去不可。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正想着事情之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公子,我已经按照您的交代,把小公子洗干净了。”外面是小二憨厚的声音。
“嗯,进来吧!”花涧趁着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手疾眼快的将地上的小蛇收拾干净,像个无事人一样坐在椅子上,闲情雅意的喝着茶。
门被轻轻的关上,一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不动声色的站在门边,红色的眸子认真的盯着花涧。
虽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皮肤变得比之前干净细嫩,但小男孩红色的眼眸依然蕴含着倔强冷淡的情绪,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原地。
花涧放下手中的瓷杯,对他招手:“过来。”
小男孩闻声走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摇头。
“是没有名字吗?”花涧依然温和的问道。
男孩沉默了一会,摇摇头,然后再点点头。
花涧没有问他为何即摇头又点头,端起茶杯再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继续说道:“既然这样,我给你起个新名字吧!就叫做零,怎么样?”
男孩盯着花涧,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零是一切的起点,是介于正数和负数之间唯一的数。你的过去是负数,未来则会是正数,我希望你能从头开始,也希望今日你遇到的我,是你一生的起点,也是你正数的开始。”
男孩盯着花涧一会,眼泪哗哗的掉落了下来,他诧异的抬起手,使劲的揉着眼睛,试图不让眼泪掉下来。
“没事的,让它流吧!有我在这呢!”花涧摸摸子车零的脑袋,张手将他搂在怀里,温柔的抚平他的情绪,“以后想要哭的话,我的怀抱可以给你哦!”
他轻轻的怕打着子车零的背部,心底里长叹了一声,子车一族的巫蛊术果然很凶险恶毒,若要把他体内的蛊虫清除出来,看来应该是不可能的。
倘若子车零能驾驭蛊虫的话,那也未尝不算是一件好事,也可以为他所用。
花涧抱着已经哭累睡着的子车零,将他放回床上,帮他掖好被子准备离开后,袖子却被子车零拉扯住。
花涧诧异的扭过头,见子车零痛苦的捂着肚子,却依然抓住他的袖子不肯放他走,微微张着的嘴仿佛在说别走。
见子车零如此痛苦的模样,花涧便为他把一下脉搏,测量一下体温,知道他痛苦的原因是他体内的蛊虫在作祟时,便抽出发髻上的木簪子,毫不迟疑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下一道口子,放在子车零的嘴边,轻声道:“喝吧!或许能减轻你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