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人,破洞的屋顶上有浅浅的阳光照射了下来,洒在飘扬的尘埃中,如同雪花飞舞。
欧阳瑾似乎对这类场景见怪不怪,慵懒的侧卧在椅榻上,如观一场好戏的老大爷一样,闲情雅意的摇着扇子。
“吧嗒”一声,欧阳瑾收起了扇子,把扇子抵在下巴上,幽幽的说道:“把本王的屋顶都砸坏了,本王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不过,”欧阳瑾眼波流转,将目光转移到细作的脸上,“本王倒是可以考虑。”
那个女人,是刚才为本王舒缓筋骨按摩的美人耶!那真可惜啊!技术这么好的美人,看来不得不香消玉殒了。
被绿衣一直牵制住的奸细眼神凛然刚烈,从腰封里抽出一把小短刀,破天荒的直接朝绿衣砍了过去。
绿衣见状,连忙放开奸细,轻盈的后退几步,一副惊慌害怕的样子:“真是吓死本宝宝了,要是被划破脸该怎么办。”
细作瞪了绿衣一眼,知道自己身份败露已经无处可退,倘若被抓住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为了保护主公,她只能想到自尽。
“把她的刀拿下,别让她自尽。”欧阳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让人看不透他的眼中的情愫。
“还用得这么麻烦。”白绮似乎有点不耐烦,手上冒出一根羽箭,一眨眼羽箭就射在细作的肩上,人于是便倒下了。
“箭上涂有麻痹伤口的毒,所以不用担心她会逃跑。”白绮冷冷的说道。
“哇!白绮姐姐出手就是简单,毫不费吹嘘之力。”绿衣开开心心的朝白绮粘了过去。
“有些事能早点解决就绝不拖拉,我可没有那个时间陪你玩。”白绮冷淡道。
“哎嘛!白绮还是那么冷漠。”绿衣不满的嘟嘟嘴,“还是城主最好,城主起码对小衣很温柔。”
欧阳瑾笑眯眯的看着这对奇葩姐妹花,挥手唤来的侍卫,将奸细带下去。
“把她关入水牢,随便你们玩耍。”欧阳瑾微笑着交代道,然后就这样看着几个侍卫毫不怜香惜玉的将晕倒过去的细作拖了下去。
“水牢?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绿衣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无比向往。
“若绿衣姑娘有兴趣的话,以后有机会带你去参观。”欧阳瑾笑道。
“真的吗?”
“所谓的水牢,就是一间灌满了水且是密封的牢房,而水里头,则是一扎堆水蛇。”师爷冷不丁防的说道。
绿衣一听到水蛇,立马吓得全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陷入了一股莫名的恐惧中。
白绮横了绿衣一眼,盯着欧阳瑾冷冷的说道:“别以为铲除了一个细作就得意洋洋,还不知道该贵府上还潜藏着几个奸细。”
“让他们藏着吧!反正早晚会露出马脚的。”欧阳瑾幽幽的说道。
白绮面无表情盯着欧阳瑾,又说道,“云南城外,潜藏着一支数量不少的军队,似乎是前任皇帝的军队,看情况不出几日他们会有行动,需要暗中去搅乱他们的秩序吗?”
“呵呵,没事,就让他们来吧!自从那日之后,本王也很久没有见到三弟了呢!”欧阳瑾扇着扇子,依然侧躺在椅榻上,似乎连动也懒得动,眼波流转邪笑着。
“看得出你很自信,不过我还奉劝你一句,最后别败在自己过分的自信中。”
“本王不是有你们凤凰城么!就算你们再这么不靠谱,本王不是还有子车零那孩子,还有即墨家族出生的师爷嘛!对不对,即墨子月。”欧阳瑾扭过头看向师爷,眯着眼笑道。
尽管她全身上下包裹着一件黑袍,但欧阳瑾还是知道她在生气。她一生气,他就更想要欺负她,因为这样不是很有趣吗。
即墨子月,十年前被即墨家族赶出家族的叛逃者,出于某种原因而留在安陵府上,做起师爷一职。
也许一样都是被家族排挤并逐出家门,所以欧阳瑾对即墨子月的经历深有感同身受,于是才收留她吧!但又可能是因为即墨子月出生于即墨家族,所以对一些即墨家族的术法相当了解,并且还偷学了禁术,所以欧阳瑾认为此人对自己有用,所以才收在身边作为师爷辅助自己的野心。
在子月傲慢的心里,欧阳瑾对她的态度,就是属于后者。因为她不需要同情,也不屑于得到同情。
“别那样叫我。”子月瞪着欧阳瑾,如今的她已经被即墨家族剔名,早已不属于即墨一族了。
“开玩笑的嘛!师爷你还真不懂幽默。”欧阳瑾不以为的笑道。
“那么我叫你东陵瑾,你会开心吗?”子月冷冷的反问道。
“额。”欧阳瑾用着扇子抵着下巴,一副很纠结的样子,“倒是很少听到有人这样叫我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子月抿着嘴,不再说话,但还能感觉到她很不满。
白绮淡漠的瞥了欧阳瑾一眼,拽着绿衣的飘带,欲要离开:“想要传送的话就到这里,没有事情的话,我和绿衣就先行告退。”
“别急得先走嘛!得先告诉本王凤凰城城主何时愿意与本王见面,本王倒是很好奇的说。”尽管欧阳瑾这么说,但他也没有表现出有诚意和好奇的样子,甚至也没有起身离开椅榻,懒得不像话。
白绮盯了欧阳瑾一眼,想要开口回答,却被绿衣抢先了一步,“嘿嘿,我家城主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若王爷真的想要见的话,等你当上了皇帝也不迟啊!”
“哦,这么说,只要登基仪式一过,本王就可以见上凤凰城城主一面咯!”
“那是自然。”白绮拽着绿衣跳上了屋顶,于是人便消失无影无踪了。
“师爷,你说那个凤凰城的城主,会不会也是美人呢?”
子月瞪了欧阳瑾一眼,冷哼一声表示她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东厢院】
花涧坐在红木交椅上,手肘压着桌子上拖着腮。一双金色明亮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盯着窗外看,眼眸潋滟,清澈见底。
窗外,花开得正茂盛,有鸟儿在其徘徊鸣叫,唧唧啾啾,似一曲报夏的歌谣。
有一只异常漂亮青色的鸟儿破窗而入,飞到花涧的手指上啾啾的鸣叫。
花涧盯着苍鸾,温和的聆听它的歌声,虽然在外人听起来只是鸟儿普通的唱吟,但传入花涧的耳朵里,却是汇成一条条数据情报,渗透到脑子里。
“嗯,我知道。”花涧抬起手,手指上的青鸟便张开翅膀往窗外飞走了。
嘴角浅浅的扬起,花涧托着腮小歪着脑袋,趣味盎然。
所以说,他要来了吗?
这场长达十几年的战争结果,终于要见晓了吗。
还真让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