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大学次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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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对不起不是不爱你(1)

一个人的日子总是压抑的,所以开始过上集体生活让我感觉精力充沛,有事没事想找他们套两句话。

亮亮和堂堂,是大学的同班同学,他们是学机械的,和我住的不是同一个楼,我没法和他们交流对付楼长的心得体会;上课他们在自己学院的机械楼,我也没法和他们探讨主楼老头为什么有时候温顺的象只绵羊有时暴躁的象只大灰狼的问题。所以刚开始挺尴尬,就是点头之交,而且他们每次出门,都要把自己房间的门锁上,象防贼一样防着我,和我基本上没什么过多的交流。同两个哑巴一样的人合租,让我刚提起的精神头一下子就消失殆尽。

有一天,趁他们都出去了,郁闷的我独自躲在小屋里拿出心爱的萨克斯,吹着《回家》,觉得在外面四年多了,也就寒暑假回次家,回到家里父母对自己热情的就象对待远方来客一样,在家的感觉都不那么自然了,虽然我的名字随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从家里的户口本上抹去,但我还是家庭的一分子呀,在外面孤单的时候,我开始想家了。

其实我的萨克斯完全属于自学成材,从小就比较有音乐细胞,至少现在在班级里我是唯一一个认识五线谱的人,连爱弹吉他的一瓶都只会看简谱。记得高中的时候开始讨厌钢琴,喜欢上了凯丽金,很支持我的妈妈就带我去乐器行用三千多人民币换回了这把萨克斯,然后到一个在我们那很有名的音乐老师家学习,第一次竟然都吹不响,虽然腮帮子鼓得都要爆了,脸憋得比猴屁股还红,但是就是不响,让我冒出了“肯定是通气管堵了,应该象通马桶一样找个皮搋子疏通一下”的想法,后来经老师指导才知道,吹萨克斯不能鼓腮帮子,越温柔出来的声音越细腻悦耳。才去上过两节课,我就从他家肄业了,因为高中开始宣布周六周日白天上课,学校为了提高学生的成绩,采用了增加学习时间的策略。但是大学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让我懂得了:虽然提高了学习时间,但是随着学习效率的降低,并不能让我们得到更多的精神食粮……虽然高中晚上没课,但是那个音乐老师宁愿给我钱也不愿意让他的邻居们倾听初学的我从萨克斯里迸发出的野狼般的嚎叫了。于是我家的邻居们遭了殃,晚上放学回来,我先不吃饭地来上几下,怕吃了饭把大米粒一类的异物吹进笛头影响音质,但是悠扬的声音并没有随着我优雅的神情释放出来,耳边回荡的是类似于驴被吓毛了时候的惨叫声,“驴”每叫一声,小区里各家各户养的狗就跟着叫一声,我就象一场群狗交响乐的指挥,每一个音符都引来一片狂吠,驴和狗的叫声在夜幕里交相辉映、此起彼伏。随着我最后一个音符的结束,所有的叫声都戛然而止。由于声浪巨大,不好判断声音的根儿在哪,让我在小区里潜伏了几日,指挥了数次。但是狡猾的狐狸躲不过好猎手,何况就我一只狐狸却有那么多猎手。在经过了几天坚苦卓绝的寻觅之后,“驴叫”的源头终于被诸位高邻找到,我父母除了道歉以外,还替4家邻居报销了狂犬疫苗的发票----他们家狗受惊误伤了主人。从那以后直到高中毕业,我再也没敢动过吹萨克斯的念头,只有一个住在我们小区的民警来找过我要求我再显示一下“绝技”,原因是要办狗证了,他们准备做一次无比详细的“狗口普查”,而只有我的萨克斯能担此重任。虽然配合民警是我们每一个公民的义务,但是我以萨克斯坏了为由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在高考以后的日子,我又开始拿出它练习,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流逝,惨绝人寰的驴叫声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动听的鸟鸣叫,也没有邻居怪我噪音扰民了,傍晚时分我坐在小区广场的石凳上吹《茉莉花》的时候,好多家的窗户都打开了,他们伴随动听的旋律吃着晚餐,多美好的意境,我想这时候,他们不会想到,这悠扬的声音就是从驴叫声进化而来的……(现在的我不由感叹了:正是由于想不到这点的人太多,才致使现在的那些傻比公司一到招聘的时候都打出“谢绝应届生”的旗号,要求几年经验。经验都是积累起来的,个人能力却不是由经验说的算的,我靠******,都不给应届生积累经验的机会,上他妈哪整几年经验去?有能力都没处说理去!)

刚进大学的时候,准备给寝室里的人露一手,大家都坐好了,眯起了眼睛,准备“《回家》”的时候,突然“呜----”的一声响,把他们的脸都吓变色了,原来我拿出迪头的时候,不小心把上面负责震动发音的竹制的哨片给弄破了,于是音色就有细腻急剧变的粗犷起来,他们纷纷撤退,再也不给我机会证明那只是个意外了。

第一个出去的小发说:“哥们,别泄气,再好好练练,等你练成了我还听你吹。”

最后一个出去的响子说:“兄弟,他们都不懂音乐,我刚才闭着眼睛听到你萨克斯发出的声音,想到了海。”

“我靠,你不用这么捧我,刚才是个意外。”我认为他在讽刺我。

“孙子骗你,你那音儿一出,我立马想到了大海,想到了港口。”响子坚定地看着我说。

“没看出来你丫还挺懂得欣赏的,知道本来我要吹出的旋律,等我换了哨片单独给你来一曲。”人生难得一知音,我感动的热泪盈眶。

“那就不用了,我一听那声音,我就想起了我去过一次天津港,货轮起锚时的汽笛声。”他眼中仿佛看到了我国海运进出口贸易频繁的盛况。

我气得放了个屁,把萨克斯放到盒子里,大学四年都再没拿出来过。

(现在的我同样有感想:在工作生活中,都因为人的一次失误而把人家打入万劫不复,不再重用不在信任,妈了个比的罗纳尔多还点球踢飞过呢。社会现在就没有所谓的理解和所谓的宽容。公司都是目光短浅,一陀大便!)

我在陶醉在“回家”的美妙旋律中,发现房间多了一个人----亮亮。

“亮亮,回来了?”我得首先和“一家人”打个招呼,表示亲热。

“你saxphone吹的真好!”亮亮一脸都是崇拜的神情,我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应该是发自肺腑的。

“呵呵,自学成材,也就对付着能吹全这么一首曲子。”我骄傲的同时当然要注意保持适当的矜持。

“我最喜欢saxphone的声音了,每天随身听装的都是凯丽金的磁带。你的saxphone真漂亮,象一个银质的大水烟袋。”亮亮撅着屁股凑过来,伸手想摸摸我那把锃亮的萨克斯。

“我以为你丫整天听英语听力呢,什么叫水烟袋,我成抽大烟的了。”我丢给他一根烟,心想你个傻比,西洋乐器都能叫你整成中国本土的。

“你教我吧,我特想学,一直没机会。”亮亮得寸进尺。“我先不买,咱们共用一个,每个月的水电费我帮你包了,怎么样?”他凑过来把我的烟点上,那表情让我想到了一个人,差点说出了一句:小李子,你这个猴崽子……

“行,水电费就不用你了,就一兴趣爱好,难得有志同道合的。”在仔细考虑过爱滋病的传播渠道以后,我欣然表态。其实水电费三个人一个月用不了三十块钱,白天都在学校看书吃饭,下了晚自习回来就睡了,我要让他交水电费,他还得觉得吹我的萨克斯挺理直气壮的呢。

从那开始,每天早上起床以后,我会教亮亮吹萨克斯,他咬牙切齿地对待笛头的动作,让我连续损失了7只每只价值15元的哨片,每次我还来不及心疼,耳边就响起了我当初自学时震撼人心的驴叫声,堂堂虽然对这噪音很不满意,但是噪音成了提高他生活效率的好伙伴,从他听到驴叫开始起床到他飞也似的逃出家门,绝对不超过2分钟。伴随着驴叫次数的增多,我开始和亮亮成为了朋友。我知道了他在班级是班长,通过给辅导员送礼而入党,他的女朋友在连云港,他的屁股上有痔疮在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