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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实在令人吃惊(2)

不几天就是大一新生开学的日子。这也是郭子超第二次见到姑父张先生。上次是去年暑假开学的时候送子鸣来学校,这次是送张鑫。张鑫如愿考上N大学外国语学院的英语系。姑父今天格外红光满面,见面就甩给郭子超两千块钱的红包,“自己买点学习用品吧。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吃饭的地方还是鸿天阁的同一个包间。子鸣来的有点迟,说是下课晚了,但还是很高兴的和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打招呼。两个人虽然不能说有多少感情,也没产生过摩擦。子鸣一见来就把张鑫拥抱在怀里,“小丫头也上大学了哦,这回真要长大了!”

“才比子鸣哥小两岁啊,也已经上了大学,哥哥不能再叫我小丫头了。”张鑫想起子鸣刚回城的那天,和父亲去车站接他们母子。看到张鑫,子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就是以前那个小丫头吗?”鑫儿说,已经长大了呢。子鸣却道:“就算长大了,在哥哥面前总还是小丫头的。”小丫头是一直以来子鸣对张鑫的亲昵称呼。他决定不改变这个称呼,否则可能会变得陌生。而现在要做的是对她好一些以至于发展的更亲密。如此做法有两点理由。一,鑫儿本身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漂亮、活泼又不娇气,就算带出去见朋友也是绝对的有面子;二,在外面租房子的事情,既然张鑫来了这里,那么迟早要知道的,只有拉拢好了她才能不回家告诉母亲。

看着兄妹俩相处融洽的样子,郭子超的姑父姑妈颇感到欣慰。

“不叫你小丫头,难不成叫你姐姐啊,真是。”子鸣坐下来,“哎哟饿死了,既然菜已经来了,请吃饭吧。”说着已经动了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一边点头一边啧啧称赞。“可惜这家饭店距我们学校有点远,不然我经常来吃了。这可是附近饭菜做的最好的一家。”

见今天的子鸣没找茬,继父倒是感觉一点点失落,当然更觉得高兴。“要不要喝点酒啊?”

“得了,回头还要开车呢。难道你想带着妈妈一起去见我爸爸吗?”子鸣嚼着菜道。

母亲马上拉下脸来,“太不象话了子鸣。”郭子超和张鑫也都格外关照了他一眼。还是继父老练,看来不给他点脸色他确实难以适应,现在倒觉得塌实了,忙说:“对,一会还要开车呢,看我都老糊涂了。那么大家赶紧吃饭吧!”

鑫儿在跟郭子超说话。“子超哥,以后就是你学妹了,请多多关照哦!”话说着小丫头脸一红,帮子超夹了一口菜。

父亲看了不满道:“可没见丫头给我夹过一回菜啊。真会讨好人呢!”

“好吧,好吧。”鑫儿又去夹菜,这一次放到继母的碗里,“妈妈吃菜。”才又夹给父亲,接着是子鸣。母亲点点头说,“赶紧自己吃吧,别听爸爸的。”

“以后子超就稍微照顾一下吧。我们都太忙了没时间!麻烦你了。”姑父的笑容堆了更多的肉了。郭子超只看了一眼就不能再看,低头答到:“姑夫这是哪里话,是我应该做的呢。”

吃了一顿大家都很高兴的饭,两位家长很满意的回城去了。本来还要把张鑫送回宿舍去,鑫儿却执意不肯,“有两位哥哥在你们还不放心吗?赶紧走吧。”

临走的时候张先生听到了一句感到激动又差点使自己摔倒的话,子鸣道:“谢谢叔叔的这顿饭,让我改善了一回伙食。”子鸣第一次跟他说谢谢,但他也很清楚这句话里面隐含着什么意思。回城后马上打了一笔钱到子鸣的帐户里去。

子鸣和子超陪张鑫在他们学校里逛了一下,就以自己不是同一个学校为理由溜掉了。子超要好好带小丫头转悠一下才行,别急着去见嫂子。也许他是想去查看一下银行卡里的钱有没有到帐。

“子鸣哥刚才说‘嫂子’是什么意思?表哥有女朋友了?”鑫儿眨巴着睫毛很长的两只大眼睛,跳到子超的面前问。

“恩。不过,千万不要告诉姑妈哦!”子超不能说谎,但也不希望被姑妈知道。

“可以,不过,要带给我看看,有没有我漂亮。”

“这没问题。但是就不要比了,谁有咱们家鑫儿漂亮啊?呵呵。”子超手插裤兜里,温和的笑笑。

“说真的?”

“当然真的。”

“那好,你跟她分手,让我做你女朋友吧!”鑫儿再次跳到子超面前,歪着头仰着脸盯着他。

“啊。我是你表哥哦!”

“表哥怎么了,又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家喜欢你你还不高兴了?”

“好吧,哈哈。你以后别叫我表哥了,该叫什么,你知道吧?”子超以为这个活泼可爱的表妹肯定是闹着玩的,一时童趣大发。

“我知道。不过,”小丫头沉思了一下,道:“可不能乱叫的。叫多了就不值钱了。”

“那好,今天你就叫一次吧。”子超笑道。

“恩,不行。多丢人啊,还是以后再叫吧!”

“那你不怕我反悔吗?”

“可不管,大男人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刚刚跑远的小丫头又跑回来,假装生气的样子。子超一看她蛮来劲的,怕玩笑开大了,就不再坚持。

周末的时候两台电脑搬进了咏梅。由于不能给家人知道,所以电脑先由子鸣母亲开车分别送到他和郭子超的宿舍。母亲走后,他们又叫了车运过去。

屋子里一片狼籍。子超一不小心就踢到躺在地上的酒瓶。他只好停下来,把酒瓶放到墙角去。“真是的,就不能打扫一下子啊!”

“没事,一会芊芊要过来的。她说我们这里肯定很乱很脏,要来帮忙清扫的。”

“哦,那好啊,有了家就需要有女人啊!”

“是的,所以你也要带嫂子过来。别的我不管,起码偶尔来帮忙打扫下卫生吧!”

“行的行的,如果她不愿意,我自己打扫就是了。”

“那可不行。我一定要见见嫂子是什么样的人物,看你拿得跟个宝贝蛋似的。”

响起敲门声。子鸣见子超在做打扫,跑过去开门。“怎么这么晚才来啊?”他抱怨道。

“下雨了吗?”子超看见芊芊手里拿着伞,询问了一句,也算是打了招呼。

“恩,下雨了。”她冲他点点头。

“还不帮忙打扫,站在那里发呆啊!”子鸣催促说。

“有话对你说,能不能出来一下?”

“那你就说呗,子超又不是外人。”

芊芊站在那里不说话。子超看了看他们,识趣的先去打扫另外的房间。子鸣开门进了自己卧室,“到这边来说吧。什么事情婆婆妈妈的啊?“

芊芊慢慢跟进去,只是看着他。“到底有什么事?“子鸣不耐烦了。

“我可能,怀孕了……“她埋下头去,声音也低低的。

“什么?”子鸣一惊,“你确定吗?”

“那个到现在还没有来,已经快半个月了。我试纸验了一下,发现有点不对。”

“去医院查了吗?”

“还没。”

“怎么可能啊,是不是你没有吃药?”

“我吃了……”她觉得委屈。

“别担心,先去医院检查了再说。”

“你陪我去吧!?”她充满乞求的看着他,“我怕。”

“有什么好怕的啊,没看见我很忙吗?”

她的眼泪来了。“哭有什么用,如果真怀孕了,再想办法。现在还不能确定呢,你干吗要大惊小怪的。”他突然抬高了声音。

“好的。”她咬咬牙才走出去,“我知道了。”

郭子超见芊芊才来就走了,问子鸣道:“还没帮忙打扫呢,怎么就走了呢?”

“她心情不好,我让她先回去了。”

“怎么了?”

“没事。女孩子嘛,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现在又比较忙,明天再陪她。”他笑着解释。

“到底哪个重要啊?这里的事情又不急,你还是去吧,剩下的事情都我来做好了。”

“没关系的。”说着扔了支烟给他,自己先点上,狠狠抽了一口。

芊芊约子鸣吃饭的时候见面,告诉他结果出来了,怀孕一个半月。“怎么办啊?”芊芊焦急的问他。子鸣颓然坐在那里,心里一阵发慌。很艰难的咽下一口饭,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说:“去医院打掉吧!”

“打掉?”

“难不成生下来啊?”

“那,你陪我去好吗?”

“恩,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要想想具体怎么办。”

“你一定要陪我去啊!”看着她的无助和哀求,子鸣觉得很不是滋味。“知道了,先回宿舍吧。”

子鸣边走边给子超打电话,“有急事要见你,现在还有空?”子超正陪郭可颖吃饭,含糊着问他:“什么事啊?”

“很重要的事情,见了面再说!”

说好在咏梅租的房子里见面,郭子超挂了电话。

“什么事啊?”可颖问他。

“不知道呢!他说急事,要见面。”子超开始狼吞虎咽。“再怎么急的事也要好好把饭吃完,不耽误这一会的吧。”

“恩,吃完饭你先去自习吧,晚上回来我接你。”

“不自习了,我要跟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啊,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

“不管,我就要去。顺便你见一下你那个什么表弟。他的女朋友也会在的吧?嘻嘻!”

“真是胡闹,那你快点吃吧。”

为了争取时间,他们直接走到学校东大门打车赶过去。窗户都关着,子鸣坐在沙发上抽烟,头顶烟雾缭绕。整个屋子简直就像蒸笼一样。地上已经扔了七八个烟头,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吸完的。

“什么事啊,搞成这么狼狈的样子?”子超问到。

他失神的眼睛抬起来,看到郭可颖,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样,目瞪口呆地愣住,对子超的话充耳不闻。这时的郭可颖也同样惊讶的看着他,张了张口又用手掩住,向后退了一步。

郭子超看到他们的反应,问道:“你们认识?”

子鸣两腿叉开坐在那里,烟头快要烧着了手指都没有发觉。“郭,可,颖?”他慢慢吐出这三个字,依然没听到郭子超的问话。

“他就是你表弟?”郭可颖颤抖的声音问子超。

“是的啊!有什么问题吗?”郭子超很不解,又很想赶快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以前他是我们学校的,高中学校的!”郭可颖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也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嘛。”

“哦,对,原来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子鸣大半天才回过神来,话音里已然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听说你后来为什么转学了?是转学之前还是之后的同学啊?”子超拉着同样反常的郭可颖坐下来,因为一直注视着子鸣,对她倒没怎么在意。只是感觉空气有些压抑,才坐下又站起来去开窗户。子鸣和郭可颖又对望着,“这个,以后再说吧。我没想到今天你会带……带你女朋友过来。”

“她说想见见芊芊,一定要跟过来。到底什么事啊你?”子超去开窗户。

“到我房来说吧。”他终于把目光从郭可颖身上挪开,看了看子超,然后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郭子超看了郭可颖一眼才跟进去,顺手锁上门。

来到卧室,子鸣一屁股坐在床上,对着门后继续发呆。

“到底什么事情?你快点说吧。”子超已经看出来肯定是出了严重的事情,但是必须说出来给他知道,才能去想应对的策略。

“芊芊怀孕了。”子鸣低声迅速说完一句话。

“什么?”子超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子鸣第一次心虚地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表哥,“芊芊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