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堕落中的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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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差点错怪夏雪,错过一段美好姻缘。我回头看看夏雪,忍不住在心里清了清嗓子:我就说嘛,我以前那些匪夷所思的猜测纯属多虑,夏雪是清白的,像雪一样纯,人如其名啊。真是要谢谢观音姐姐,赐给我这么一个多情的、理智的、贤惠的、干练的湘女。同时,我在想,肉体出轨和精神出轨——对爱情来说都是亵渎,不过肉体出轨浅薄、直接而已。男人更热中肉体出轨是因为性,女人容易精神出轨是因为爱,但从本质上讲都是出轨。

然而现在,在一个爱我的女人面前,我能说什么呢,什么也不说了。

我舒缓了一口气,找个理由拒绝了这鸟的邀请。

“不来了?”这鸟迫不及待地问。

我说老公回来了。我打这话时仿佛我就是夏雪一般。是啊,古文武回来了,人回来了,心也回来了?

“怎么还不休息?”不知过了多久,夏雪的声音突然传进耳朵,吓了我一跳。幸亏我关闭了QQ,在玩CS,杀人真过瘾,以前我或高兴或郁闷的时候除了去酒吧、夜总会一类的场所或庆祝或发泄,就是上网玩CS——体验现实中不能实现的杀人快感。

我一看表,眨眼之间已至深夜一点。

“别玩了,睡觉吧,你明天要上班了。”夏雪关切似的说,确实能感到温暖,但在一个小时前,我却私自开了她的QQ,可悲啊!我居然鄙夷自己的行为。

我说夫人先睡,我再杀几个人。夏雪“晕”的一声。

其实不是我不想睡,只是熬夜习惯了,非要到那点才睡得着。

“还是睡吧,你不是想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吧。”

我调侃说夫人不是想行房吧,我们好像很久没爽过了。这些日子夏雪月经不调,有点混乱,搞得我下半身痒痒的,难受了一把。

夏雪“切”的一声,叫我去死,说以你以后不许再熬夜,这样对身体不好,我可不想嫁给一个老弱病缠的年轻人。

我靠,还老弱病缠的年轻人,夏雪什么时候变得幽默了。我“哦”的一声,说遵命就是。在夏雪的好心劝导下,我下网上床歇息,在恍惚而又幸福的睡梦中等待黎明的光泽。

第二天上班,没有迟到,工作上也没什么事做,就开了个会,先领了红包,随后吴姐说了说今年的计划,布置了任务,各部门发表了意见,会议就结束了。

回到办公室后一个人待着,康华还在家休生养息,无所事事、无聊得很,我玩起了空挡接龙一类的弱智游戏,居然连战连输,都他妈是张林惹的祸,今天开会前本想借新年问好和张林协调一下,以处理好关系,不想这鸟爱理不理,不为我的诚意所动,使我心情陡然不爽,以至散会后和张林再碰头时搞得我跟仇人相见似的—— 分外眼红。看来这鸟陈腐很深,揪我不放啊!

正纳闷着,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慧子打来的,估计我又要遭骂了,年前那阵子,慧子打了我N次电话,邀我过去见面,要我陪她过年,我冷冷地拒绝了。陪你过年,我和夏雪怎么办?我想。我和夏雪的关系才艰难的修复呢,我陪你过年,我不想要爱情了还差不多。

年后她又好几次威胁我说她怀了我的骨肉,“你可以不信,但是生下来我会去找你,到时候有你好受的。”我对此置若罔闻,我不会再中计了,再说就算有,你不会去打掉啊!我给钱。我把想法说了出来,“我要你陪我去。”慧子说。我说没空。慧子气得说不出话,“你——你,没良心,去死吧。”我重复说没空啊,下次陪你去吧。慧子大骂:“稀下的,你敢上我,怎么不敢要我?”我哑然,慧子继续慷慨陈词:“你不是答应做我老公吗?”我说对不起,我那是一时冲动。

“你要明白,我要的不是那三个字。”慧子哭着说。

我靠,要“我爱你”三个字?我也想给啊,不是我不愿意,在现在这个流行“一夫多妻”的社会,哪个男人不想家里有个做饭的,身边有个犯贱的,远方有个想念的啊,但是我早已有了夏雪,不想再辜负她,再说如今法律上实行一夫一妻制,还没打破老婆终身制,推广情人合同制呢——法律上反对,我老婆也不批准啊!她要是同意,我一定冒着违法的危险也要收留你。叫你做我情人你又不肯,非要做老婆,这哪行得通。

退一步说,就算是做情人也要非常隐蔽才行,打死夏雪也不会同意我在外面养情人,女人都不能容忍男人这种行为,她是女人,她也不能容忍,她要是知道了,扒了我的皮是其次,然而我们必定玩完。以前虽然我行为不轨,惹夏雪生疑,但她拿不出直接证据,再加上我的疯狂辩解,所以我们得以维持至今,倘若她拿出了证据,我们早拜拜了。

再说不是不想过去陪你,还有一个顾虑,和你几次通话都是夏雪在场时接听的,她已经表示怀疑,她有意无意问起这事,我都咬紧牙关,一口否认。我要是去见你,夏雪又启动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玩起跟踪战术,万一被抓,我跳进湘江也洗不清。我们正筹划度蜜月呢,我当然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出差错、坏好事。

此刻,面对慧子的电话,我疯狂的联想。

良久,我想想还是接了。

“才接电话,不敢接吗?”刚接通,慧子一嘴劈来,有那么一点湘女辣的味儿,但声音听上去很脆弱,仿佛这脆弱而又冲击力的语言是通过强烈的意志支撑起来的。紧接着又听见一阵咳嗽。

“谁说的。”

“我说的。”

“我不是接了么!”

“你这个没心的烂人。”

“骂得好,你想怎么办?”刚一听这话,我心里那个不舒服,但听到这柔弱声音,我又软了下来。我想,在某些眼中我可能不是好人,但在另一些人眼中,我或许是好人。这个社会也一样,没有完全的好人、也没有完全的坏人,每个人都有好坏,善恶两方面,你在别人面前呈现的姿态不同,别人对你的看法也不一样。再说人性善变,善恶之间、来回循环,就像双子座的撒加。

“我问你最后一次,你过来不过来。”慧子似乎在通牒我。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无言了是吗,那好,我死给你看。”慧子威胁我说。

我靠,竟然以死相挟,你骗得了谁啊,这么大一个女人了,也经历不少人情世故,我就不信你动不动就死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但为爱殉情的女人我还没听说过——没有这么傻的女人,只有这么傻的女孩。再说我不是受威胁长大的。

我问你来真的?

“我算是看透你了,古文武。”慧子冷冷地说。

言毕,通话断掉,就像天堑突然截流上游之水一样。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发傻,心里在发麻,整个人想发宝气,晕了,电话那头似乎较上劲了,我对着电脑想了许久,我这样对慧子是不是有点残忍?我们好歹曾经温情脉脉、肌肤相亲、相互寄托过。难道这当儿我们产生了朦胧的感情?或许吧。但我更愿意把她当情人看,跟她一起喝喝酒、说说话、看看电影、做**什么的,有时给她弄点钱花花,买件好看的名牌衣服、偶尔送送花——似乎就这些。有一点不明白:我不知道她喜欢我哪一点?

想着想着,心里不自觉的难过起来,这样躲着,把彼此间的事如此搁着也不是办法,总要解决的,至少要跟她说清楚,给她一个交代。姑且不提慧子是否怀孕,即使怀了也好办,现在这种事容易解决,给点钱补偿就行了。有时男人的小弟和女人的小妹真他妈贱,一结合给弄出个结晶也够烦的。

我向公司请了个假,随后直奔慧子家。门虚掩未关合,我礼节性地敲了敲门,没有回音,只好破门而入,还是没见人影,我向慧子不会是跳楼了吧。我展转来到卧室,刚进去就傻了眼,但见慧一手捂着肚子跪在地板上,身下一大滩血,裤子也被血染红了,一手则捂着嘴巴作呕状,手脚、脸上都略显浮肿,我一看吓坏了,赶紧跑过去扶她,扶时——感觉她体温甚高,而且疲乏无力,心悸气促,全身好像还在抽搐,见势不妙,我连忙抱起她跑下楼去,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她送进了湘雅附二医院——这使我想起上次慧子得肾结石的情景——跟现在的场景毫无二致,感觉过了一个轮回,周转了一圈,又兜了回来。慧子身体毛病倒不少。

到了医院,经初步诊断,医生告诉我,慧子这两天可能服了堕胎药,由于药物流产流得不彻底,所以现在务必进行刮宫手术。

我摇了摇头,没想到这次慧子真的有了,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没戴套和慧子**的事,因为郁闷,出于对夏雪的无理报复,那天我发泄得够猛的,几乎自己把自己给榨干了,不料,就这么一晚的几率,成就了果子,真够挂彩的。

传说男人有三怕,怕情人怀孕,怕小姐有病、怕老婆自尽。现在,这前三怕我都遇上了:成实那鸟打我小报告,慧子有孕,还有漂泊的那阵子在京城三里屯搞了一个小姐,那次够倒霉的,花了冤枉钱,还染了病,好在诊治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也不知道后最后一怕会不会出现。

“你是病人的爱人吧。”医生问。

我起初点头称是,然后又拼命摇头。

“到底是不是?”医生逼问。

我说是。

“是就签字,去办手续。”医生说,语气强硬。

“不就是打一胎吗,那么隆重。”我靠,大医院就是烦琐,医生连说话的语气都牛逼。

“不是打胎这么简单。”

我神经一绷问:还有什么?

“暂时不清楚,不过看你爱人烧得厉害,全身轻微水肿,肯定要住院。”医生猜测说。

我犹豫着。

“别犹豫了,快签字吧,晚了对你爱人不利。”

我爱人?我无奈地自我嘲笑了一把,然后知趣地签了字。

办理了相关手续,我到手术室门口傻傻地站着,就像一个无聊的木偶依靠在墙角。两小时的光阴,我不知道怎么度过的。

手术后,一群护士走推着手术车走了出来,主刀医生紧随其后,主刀医生竟然是五十左右的男人,想想有点不可思议,五十上下的男人主持这种手术,想必不简单——定是久经考验、经验丰富的老战士。

我立刻迎上前去看了看慧子,见她气色不佳,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便没呼唤,于是我开始询问主刀医生关于慧子的情况,主刀医生吩咐了其中一个护士,说你们先安排下病人,我有话要跟病人家属说。言毕,护士们推车远去。

主刀医生首先告诫我们以后怀孕千万要谨慎,“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这次子宫受的伤害比较大,如果以后不小心,怕是难有孩子了。”

我除了道谢和点头,没做任何多余的动作,“手术顺利,问题不大吧?”我问。

“手术还算顺利,不过……”说到这,医生觑了我一眼。

“不过什么?”我问。

“你爱人可能……”

“可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