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与爱牵手的幸福
2886800000019

第19章 咫尺天涯(3)

她抱着我痛苦的抽泣。她恨他,不爱惜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伤自己的身体;她又疼他,毕竟他们是生活多年的夫妻。她求他不要再走,在家调养身体。于是,我陪着她给他老公买了大量的滋补品和对症的偏方草药。

并不安分的他人虽未走,晚上的夜生活却照常不断。和他吵,她怕他病情加重,可怜的她只好委屈自己忍气吞声。他天天是白天睡觉,晚上后半夜回家,颠倒黑白。不管他多晚回来,她都不睡,一直等,为他现做宵夜看着他吃完再睡。白天他睡觉,她不敢出声,蹑手蹑脚的在厨房为他褒好营养汤、切好果盘、然后为他配做营养午餐,是天天如此,无微不至。

对于她这般精心的呵护,他倒觉得是个负担,有人管有人栓,晚上玩起来心不安。所以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感激;观不到歉意,也从不关心过问她的身体和情感需要,回家除了吃饭就是倒床鼾睡。这样令人窒息的日子过了很久很久,夫妻生活早已失去了“实质性”的意义。

我俩是闺中密友无话不谈。记得她曾面带羞涩含着泪和我说:“我也是一个生理正常的女人啊,也有需要爱抚的时候啊,他是嫌我没有外面的小姐年轻漂亮,碰都不碰我一下,我这块苞米地算是荒了啊,有时电视里刺激的镜头让我难奈,不怕你笑话,我都用香蕉解过一时之痒啊……”说到这她竟羞涩的破涕而笑,笑得好凄楚、好难看,笑得让人心酸。

我劝她这倒是个好事,最起,他的乙肝病毒传染给她的几率小。她听后眼睛一亮说:“对!就让他把病毒传给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吧,传上了就是报应……”。

……

当我从悲痛中渐渐清醒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他来了,真的来了。他是她暗恋四年的梦中情人,他面具悲情正拿着他敬送的花圈向门外的火化场走去,挽联上赫然醒目地写着“迟晓情重如山纯洁崇高;美丽永刻心底一路走好”,两句话的第二个字和起来是她的芳名“晓丽”,含义只有我懂。

他叫苗刚,他的工作单位和她开的饭店正好面对面。他是单位的领导,经常带客户去她家饭店吃饭。人长得阳刚帅气,高高的个,总爱穿一身浅色的休闲装,配上白皮鞋让人有干净利落精明强干的感觉,开着一辆白色的“宝马”车,非常的酷。

常来常往成了老客户,他们便很熟了。他很欣赏她的经营能力;欣赏她的窈窕美貌,对她特有好感,来吃饭的频率逐渐增多。喜欢她,稳重的他不敢直言,几次找借口开车约她出去,她都婉言的谢绝了。

她也非常喜欢他,喜欢他的为人处世;喜欢他的稳重不张扬;喜欢他的雄性风度,他约她,她很开心,脑子也激烈地斗争过,最终她还是没有走出围城,即便她老公冷落她;即便她很寂寞;即便她很爱他;即便她很渴望;即便她很需要……但她始终守身如玉。她常常和我唠她的“隐私”,她说,经常做梦和他在一起,感觉是那么的开心、幸福、快乐!她天天盼着能见到他,看一眼就满足,没有过分的乞求。她承认她从心里爱着他,直到她的离世她都一直爱着他。暗恋他四年了,他竟然不知道。是我把她的噩耗以及她对他一往情深苦恋四年的事告诉了他,他异常的痛苦和遗憾,今天特意赶来见她最后一面,送他曾经也爱过的她上路。

……

人死如灯灭,转眼即成灰。刚刚还静卧在那尽管是魂飞命陨躯壳的她,毕竟用眼能看到她人的“实实在在”;可此时的她已随缕缕青烟化成了灰烬。我至爱的朋友啊,你我的十年挚交就以这样的悲剧终场了吗?我捶胸顿足……

她没有姐妹,我是她家人认可的她的姐妹,有资格随亲属一道拣她的骨灰。看着托盘中的“晓丽”,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只见一片洁白,是啊,她是纯洁的,洁白如玉。就连出事那天她穿的都是一身洁白的休闲套装,是巧合?还是她知道?

我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夹了好多次才将她的一块白骨装入红布口袋中,谁能想到和她最后的拥抱竟会拥抱她的骨灰?

……

她的骨灰盒很名贵,因为她家有钱。装罢骨灰,由她的女儿抱着坐上了她生前刚买的驾照考完还没到手的那两豪华黑色轿车驶向旅顺龙王塘墓地去安葬。

她死的好“风光”,因为她家有钱。长达百米的黑色车队,两边挂满了黑沙,如一条黑龙在头车播放的哀乐声中徐徐驶向墓地。一路上,所有路口都撒满了钱,而且是真钱—不同面值的人民币(硬币)。

她的“新家”山清水秀,地价昂贵,因为她家有钱。她的“房产”价值十万。

钱不是万能的,晓丽啊我宁愿你是个乞丐活着啊,我的心再次撕裂……

在她老公检查出病情加重那段时候,她曾经找我商量说:她老公最近想在依山傍水的豪华地段购买房子,她很犹豫。说:依照他老公目前的身体状况不会有大寿,因为乙肝大三洋后面就是肝硬化接着就是肝癌,他老公又不检点,“花”事太多,越那样身体恶变的越快,要是买了房子他老公没住上几年就走了,留下全是他的影子她会难过;不买吧,毕竟她老公出力忙乎了这么多年也该享受享受。买还是不买?她很矛盾。

我说:还是应该满足他的心愿,说不定买了房子他的心就收回来了呢,就算他真有那天你把房子卖了再重新买一处不就行了吗?她觉得有道理,没过多久,她和她老公在虎滩新区靠海的地段向开发商交了定金,买了两百平米的期房,一年半以后交付使用。眼看着新房钥匙快拿到手了,而她却“住”进了“依山傍水”的龙王塘。

……

雨一直在下,仿佛在替她的冤魂诉说哀怨。当她的女儿捧起她的骨灰盒下葬的那一瞬间,我赫然再次看到了刻在她女儿手腕上的伤疤,我的心此时如刀刻的疼痛难忍……

她的女儿遗传了父母的优点,十八岁的豆蔻年华,出落的亭亭玉丽。172的身高;模特的身架;靓女的容颜,走到哪都特招眼。由于家境富足,好吃爱穿的她根本不爱学习,花起钱来大手大脚,请同学吃零食;看电影;泡网吧,她出资从不计较,花光了就回来和她妈妈要,给少了又哭又闹。离家出走威吓她妈不知多少遭。最可恨的是她拿好多钱去贴补被关进教养所的她那所谓的“男朋友”,遭到妈妈的强烈反对后她竟割腕自杀。为这事,晓丽她伤心欲绝没让她女儿气死。她让我找她女儿做做工作。好了没多久,还是本性难移,为她女儿她不知****多少心,流了多少泪。现在好了,她“身居别墅”天高皇帝远,不会再操心伤肺了。

……

安葬完毕,因为她家有钱,中午在一家颇有档次的饭店摆了十来桌,宴请了前来吊唁送行的来宾亲朋。她的母亲也来了,看得出她很悲哀,眼哭肿得很厉害,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一棵摇钱树就这样倒了,她伤心极了。看着她母亲打着口红;两脚踏着一双红高跟皮鞋参加此宴,我说不出的反感和厌恶,想起晓丽曾经和我说过的话:“我真羡慕你有个好妈妈,象个妈样,知道疼儿女……”。所以逢年过节大事小情,她都要买上好多礼品去拜访我的母亲。她说她那个妈没法比,性情怪僻,只想自己,从不过问她的生活起居,太自私。好浪好穿好戴,总觉得她有钱,啥都管她要,她妈妈的房子家具都是她给置办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别以为是给我买的,我死了还不都是你的?……”。

晓丽啊,难怪你走得这么从容;这么干脆;这么匆忙;在这个世上你是没有太多的不舍和留恋是吗?

……

酒罢人散。我跌跌撞撞回到妈妈家,进了门扑在妈妈怀里放声的痛哭,妈妈跟我一起哭,哭得很厉害。

妈妈怕我哭坏了身体,劝我说:“好孩子别哭了啊,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该难过,应该为晓丽高兴,她是到天堂享福去了,在这个世上她缺疼少爱,活得太遭心;太烦恼,太劳累了,上帝怜悯她把她接到天堂过安静的生活去了……”。

知道是安慰的话,但很管用。

……

她离世至今已四年多了。每当我怀念她,想起她的时候我不再让自己流泪,因为她的魂云游上苍比在人间舒展欣慰;她的妩媚可与天上仙女媲美;她的纯洁能与白云相伴相陪;她的美眸不会再为伤心掉一滴泪;她的心不会再为烦恼受累操碎……

情色记

在一个比美国人权还黑的夜里,我决定写一段文字,来表达我对自己那段随波逐流的情事的懊悔。我不敢保证我写出来的都是真的,但它至少在我的脑海里存在过。

一个认识了七八年的网友,突然在QQ上问我,有没有好文章推荐。我问:那方面?她说,华丽点的。我想了想说,没有。我不知道什么华丽的文章。她很失望的噢了一声。我说,你可以看看庄二才子的一首诗《大哥,你玩摇滚他有啥用》。她看了后告诉说,很冷。我需要的是温暖。说这话的时候,她刚和她那个苦恋六年的男友结婚——整半年。

当燕答应和我恋爱的时候,我开心得像在干枯的沙漠住了一年,突然得到一场大雨。燕是我梦想中的女孩,丰韵甜美,率直而又不呆板,最重要的是她竟不会撒谎,犯错时绝不固执已见,这正是现代女孩早已绝迹的美德,而燕有。

对于我这样一个经历复杂的男人来说,我无法想像一种更好的结局。多年来的寂寞和失意全都得到了补偿。于是我相信那些从我身边匆匆走过的形形色色的女人,她们都说着另一种我所不懂的语言,都带着天然的缺陷与宿命的印记而注定无法为我而停步。

认识燕以前,我曾经谈过几次恋爱,她们跟我都有过那种关系。这让受传统教育长大的燕很不理解,一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短暂的恋爱史里,竟跟每个女朋友都有过性接触。所以在我最初的表白中,燕总是半信半疑样子。

还有一点就是,燕觉得我的记忆有问题,满足不了她对某些往事的好奇心。第一次时,你是怎么说服那个女孩的?我不经意的说,水到渠成。我根本都没用心。燕又问,那第二个呢?我说,想不起来了。我愈是想不起来,燕就愈想知道。她经常和我玩法官和小偷的游戏。这让我觉得很疲惫。

始料不及,和她恋爱之后,我开始夜夜做梦。我有个朋友灰灰是学哲学的,他告诉我说:梦的出现,代表着对现实的不满和对生命的期望。连梦都没有的人,就真的没戏了。这来自于佛洛伊德关于梦的那本解析,不过也不见得,因为辩证法教育我们,说事得两头来回说,这样真理才永远掌握在我们手里。灰灰总是痞痞的对待我所遇到苦恼。我因此买醉。

有一次,吐的一塌糊涂,并踢坏了灰灰家的门。第二天醒来我主动告诉他,我最近特颓废,他终于怒不可揭,批评我说:喝醉是酒量不行,别拿喝醉当颓废,颓废是要有特质、文化做底子,在这种情况下养成敏感乃至精神不振,或极致到欲语无言,在周围人看来赏心悦目,自己却又忍不住潸然泪下。知道吗?你那叫吃到了葡萄还说葡萄酸,燕子那一点配不上你,多少老板开着宝马去学校,约过她你知道吗?你丫的好好对她吧。那一天她甩了你,你去死,不要让我们知道。我讪讪的走开了,我怕他让我赔他们家的门,所以我不再解释,爱上一个人并又得到这个人,是多么苦恼的事情。

事实上,我一向把所有遇到的女孩都当兄弟对待的。所以跟她们做朋友都是特别的开心。

那几天燕出差,我鬼使神差,打了一个电话。她叫什么来着,阿兰吧,反正是个女人,她曾经咨讯过我,如何嫁给一个百万富翁这样神经的问题。我告诉她,这个机率要比中五百万的机率大,但是仍然很难,原因简单,百万富翁们的智商至少不比你我低,他不会选拔你这样貌美的胸大无脑的女人,因为你的美貌会因为岁月的洗礼而褪色;他最多对你身体感兴趣不过三五年,你知道婚姻中有个七年之痒吗?阿兰狠狠的点了点头。所以我说,你想嫁给百万富翁来改变你的人生,还不如自己去努力做百分富翁。这样,随这时间的变迁,你只会越来越升值而不会贬值。我的那次咨讯没有收她的费,因为那件在我的人生占了很小一段的故事,是在我的床上结的尾。

后来,她应聘到一家广告,凭借着她的美貌成交了无数客数,成为她们单位的销售冠军。最后顺利成为那个公司的第二股东——她的老板向她求婚,她同意了,但坚持自己持有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

前戏很短。她跟燕的区别就在这里。她的呻吟声淹没了赵老师的男中间。

电视上的《人与自然》节目完了以后,我们的身体和精神都开始松弛下来,色情的成分像落日的余辉,迅速变淡变暗,所能带给我的感受只有寒冷和无尽的空虚。

阿兰说,叶,我好喜欢你啊。我躺在她浑圆硕大的胸上,没有言语。我知道,她并不像她所说的那样喜欢我。她空洞的眼神根本让人无法相信这种感情的真实存在。我们要的就是性爱,动物般的性爱。惟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似乎把我当成她精神上的父亲、肉体上的情人了。我们之间所能保持的真实程度经不起太多推敲,这就像一个半老徐娘,无论怎么化装,都无法掩饰住她眼里的风霜,这一切并不们正在继续的游戏,毕竟我们需要的是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而不是真实,真实能让生活中的男女感到窒息——而我们需要的主要是呼吸。

我们起床,服装让人类充满理性,在去吃饭的路上,我们严肃的讨论工作。阿兰说,你会往我们公司投广告吗?

我说:不会,我的意识要比你们的策划文案成熟十岁。我更知道钱该花在那。

阿兰不在提这个,问,吃什么。我说,去桥头吃羊肉汤。阿兰说,你够丢份,去吃羊肉汤。我说你不知道,这家的羊肉汤是全城最好的。上次我喝了一碗后去献血,医生严肃的说: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怎么可以拿羊血来充数。

阿兰笑着说,医生没我好忽悠。如果你坚持,我就回家。

燕回来后,第二天,就知道了这件事。细心的她在卫生间的起角落里发现了几根曲弯的毛发,她说,很显然,不是你我的。还有什么解释吗?

我低下了头。

人生的许多事就像一道悬崖,它的宽度是我们能力所及的边缘。我们会在跨与不跨之间迷惘,当有一天下定决心,跳过去之后,会非常奇怪的感到,一切都不过如此,而先前,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值得吗?等等的困惑,随着尽力一跳而不复存在。

她坚持跟我分手。凭我怎么哀求。

阿兰知道后,请我吃顿饭算做补偿。她问我,有部港片上说:想要忘记一个人就跟他连续做五次爱。是不是真的。我说,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跟任何女人连续做过一次爱。

但有一个做发廊的朋友,曾经给他的一个客户,睡了以后,第二天的垃圾筒里多了八个安全套。阿兰大笑。

某些人的悲喜,往往引不起别人太多的怜悯和关注。在一个比美国人权还黑的夜里,我写下一段文字。我不敢保证他们曾经真的发生过,但至少曾经在我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