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在Ainoa的带领下,很快找到了Toni,这是乔希第一次见Toni孤身一人。骨骼还没长开的Toni躺在一张水泥台板上,房间里比室外还要冷些,这个地下室像停尸房一样,阴冷,没有人气;Toni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在黑暗中像狼一样,Ainoa怕的躲在乔希身后。
对于乔希的到来,Toni感到很惊讶。
“你杀的那个,是我的表弟。”Toni说。
“你打算怎么办?”
Toni冷笑,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乔希说:“报警,抓人。”
Toni撑着身体坐起来,好整以暇的看着乔希。
气氛很压抑,冷风从四面八风吹进来,乔希不知道Toni为什么会住在这里,他不是应该住在豪华的大房子里吗。
Toni眯着眼睛,架着腿,手指在床板上有节奏的叩着。
表弟吗?这样的话,似乎真的只能听Alice的马上离开了,再怎样,也不能让丹尼斯出事,如果真的被抓到监狱里出不来,他就只能留在这个时代,乔希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希望这样的事情是因为自己的错误和固执而发生。
乔希转身准备离开,Toni叫住了他,“就这么走了?”
乔希停住脚步,背对着Toni,“你还有事?”
Toni走到乔希身后,对着乔希的耳朵说:“你们,是打算逃走吗?”Toni的声音又轻又软,带起一阵热热的风,吹到了乔希的耳朵里。
乔希没有避开,依旧站得笔直,等Toni的下文。
Toni迟迟不言语,Ainoa冷的直吸鼻子,乔希安静的等着,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乔希……”
“??”
“怎么样,你才能在穆尔西亚多呆些日子?”Toni哑着嗓子问道。
“不追究丹尼斯的责任。”
“丹尼斯,那个杀手?”
“……”
“好,我表弟是意外身亡,与他——丹尼斯,无关。”
“谢谢。”
Toni在黑暗中邪魅的笑了,突然,一件黑色西装抛了过来,Toni接住,听到乔希的声音:你活着,才能证明你表弟是意外受伤,与丹尼斯无关。
这是怕我冻死吗?Toni自嘲的想。他闻了闻西装的衣领,有淡淡的烟草味和皂味,还有乔希独特的味道。
Toni把衣服穿在身上,上面还留有乔希的体温,他穿着衣服躺回到水泥的台板上,抱着乔希的体温,头下面枕着一本初级英语教程,睡下了。
乔希说服了Alice在穆尔西亚多停留些日子。
Alice要送Ainoa回家,Ainoa没有拒绝,也没有要求乔希来送她。
Alice问:“和乔希吵架了?”
“没有。”
“那你怎么躲着他?”
“因为我做错了事情,有点不敢面对乔希,我怕他说我。”
“Ainoa,每个人都有做错事情的时候,尤其在还没长大的时候,没有人会真的怨你,Nelson不会怪你,莱昂也会原谅你。”
“姐姐,你真的是乔希的女朋友吗?”
Alice牵着Ainoa的手,走在穆尔西亚的月光里,“你觉得呢?”
Ainoa说:“我觉得乔希喜欢你,那你喜欢他吗?”
Alice笑道:“我是他的女朋友啊。”
Aiona显得有些失望,“原来你们真的是恋人。”
Alice原本想教导她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因为有些事情随着成长自然而然的会明白,不需要无关的人过早的耳提面命。不合适的人说些不合时宜的话,会起到反作用。
“你喜欢穆尔西亚吗?”
“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这里太小了,就这么几条街,就这么一些人,我好想去外面看一看,Bruna没有时间,她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出去,长这么大,我都没有离开过穆尔西亚。我真怕就这么死在这里。”
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有这样深沉的担忧,实在令人心疼。
Ainoa接着说:“我要好好学习,考到康普顿斯大学。”
Alice想起来乔希说他是康普顿斯大学的留学生,“可是你去康普顿斯大学的时候,乔希已经不在那里了。”
Ainoa一脸认真的说:“没关系,我要去乔希哥哥上过学的地方上学,乔希哥哥呆过的地方一定会留下他的气味。”
真是痴情又执着的西班牙女孩儿。
“Toni好像也喜欢乔希哥哥。”
Alice脚下一滞,停在原地,“你说什么?”
“Toni,那个绿头发的男生,我觉得他喜欢乔希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