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死神颂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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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意志

冬天的夜晚异常清冷,窗外‘呼呼’的寒风毫无怜悯的摧残着人最后一丝勇气。世界仿佛不再喧嚣。

破烂的房屋屋檐下一团跳动的篝火,四周还围坐的几个幼小的身影。不时发出‘嘶嘶’的寒颤声。

天气非常寒冷使得篝火旁围坐的几人靠得很近。此时若还有外人的话一定会惊讶:为什么这么冷的天气几个小孩子还穿这么少。是孤儿……还是……

“说……说点什么吧!嘶……我好冷。”男孩颤抖的声音提醒周围的同伴。

“说点什么呢?我只知道我出生在北方的达纳地区,哪里有很多树林,好高好高的树林。其他的我就没什么印象了。”几个孩子中最胖的大个子回忆说。“嘿,你们知道吗?在我的家乡有个最盛大的节日叫做‘巴巴哈诺’,曾今比利爷爷陪我去过,噢。当然我们没有钱,没办法进入节日礼堂,据说那里举行着非常热闹的比武,高贵的骑士们会展示他们的武艺,可厉害了。”男孩的讲述显然吸引了其他从未去过任何地方的同伴,所有人都围坐过来。

“那后来呢?”一个脸蛋上长有几点雀斑的小女孩忍不住问。

“后来……后来,比利爷爷去世了,他把我交给了一位打铁匠。我不喜欢他,他总是把所有活都都丢给我……我受不了。所以跑了出来。”回想对自己最好的爷爷,男孩语气中有些悲凉。

“喔,真抱歉。尼尔。我是说,但愿你的爷爷在天堂过得幸福。”

“谢谢你,索菲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尼尔的话让说话安慰的女孩俏脸微红。索菲雅是在坐的女孩中长得好看的一位。虽然没有富饶的华服装饰,头发也因为不经常打理卷曲的扎在脑袋后。但清秀的脸蛋配上一双水灵的蓝眼睛,可是在场所有男孩梦寐以求的对象。

可是很奇怪,索菲雅对所有人都很热情,但只有一个人例外。她似乎每天都会过问他的情况,无论是吃饭还是做别的事情都是在一起。

“卡尔!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索菲雅坐到一直抱着双腿不说话的男孩旁边,好奇的问道。记忆中似乎面前的男孩从不喜欢说太多话,但是做起活来却很用心。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若不是他的帮忙,恐怕自己真的做不完活,又要被老板骂了。

小卡尔抬头望着这位秀气的女生。快速扭过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卡尔的话让周围的小伙伴们都觉得很诧异。

“说说你的家乡吧!一定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吧。”所有人皆是一脸期待的望着卡尔,他们之中不是被遗弃的孤儿就是家里欠了钱以自己做抵押的。但至少在早些年的时候应该有过难忘的记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谁生下,谁养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小卡尔挣扎着呼喊,每每回想起来几乎都是痛苦的回忆、

…………………………

呼,小卡尔再次从黑暗中‘醒’过来。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

“怎么样?想好了吗,愿不愿意接替我的意志成为新的死神?”黑暗中的声音再次冰冷的传来。

“死神!”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生与死不过一念之隔,也许这并不是你所想要的,但冥冥之中或许这才是你心底的呼唤,否则你也不可能听到我的声音。”冰冷的回答解释道。

“我所想要的!!”

“对,没有痛苦,没有恐惧,没有怜悯,亦没有情感……这是你心底的想法,只有对生者的世界毫无执念之人,才会听到我的呼唤……你,能明白吗?”

“我需要怎么做?”小卡尔突然非常坚定的问道,‘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吗?没有了……在没有其他了。’

“呵呵,我果然没选错人。”死神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如同骨头相撞的声音。但不知为什么在卡尔心中却隐隐生出一丝向往。

“来我这里吧,我会带你见识死神真正的力量。”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血红色的光影照亮周围的一切。

黑暗被点亮,小卡尔发现在自己前方站着一个背对自己的身影,纯黑色的长袍破烂不堪,在它的肩膀上露出一个骨头状扭曲的长柄镰刀。黑影背对自己,从外形上看似乎是一个人……但,怎么看都太瘦了吧。而且抬着镰刀的手掌里好像还带着白色的手套。

小卡尔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瘦弱的人,没想到居然还有比自己更加瘦弱的。

“死神爷爷,是你吗?”小卡尔试着叫道,这时才发觉自己居然有了‘身体’。一团黑色的气焰组成人形的自己,没有肉感,甚至手与身体之间都能相互穿过。

“这时我为你树造的影型而已,我说过这里是‘死者的世界’,在这里没有任何关于现实的东西。当然……除了我。”黑色的身影转过来。

骷髅!在那破烂的黑袍之下竟然是一个拥有血红双瞳的骷髅!!整个骨头包裹在黑袍之下,那手中的也并非什么手套,而是真实的骨头指。在骷髅的左手间还怀抱一本厚实的书。

若是平时的话小卡尔一定会惊恐的尖叫出声,但为什么此时自己竟没有任何感觉。仿佛自己从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这就是死神,完全没人恐惧,并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但作为死神,你永远会失去一样东西……”表面看起来有些发暗的骷髅骨架,动着下巴骨说道。

“是什么?”卡尔的语气很坚定,似乎早已决定好甘愿承受这一切。

骷髅慢慢靠近自己,血红的两个眼洞大大的睁开。“感性。你将会失去所有的怜悯和记忆,也许过不了多久,你会忘记自己是谁,忘记我是谁,忘记你所有的一切……一生……那么,你还愿意成为死神吗?”近在咫尺,骷髅头凑到小卡尔面前。

“我愿意。”没有丝毫犹豫。

就在小卡尔刚说出话的同时,一阵黑色的影子盘旋包裹着自己。

黑色的斗篷转而披在自己身上,就在这时卡尔感觉触感又回来了,是的。这分明是衣服贴在身上的感觉……与此同时,左手无端出现一本厚实的书页,曲柄的镰刀便挂在右手上。

“打开死亡之书,念动它的第一章!”脱去了外衣,眼前的骷髅骨架‘赤裸裸’的站在眼前。不过不同的是死神的‘身体’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灰暗的骨头如气化一般,从脚底渐渐消散,变成黑色的烟云。

而小卡尔的身体却是在不断组合……很快脚底出现了暗色的脚趾骨!!

“以我现在的力量已经无法帮你塑造肉身,其他的必须你自己去完成。死亡之书是死神的宝典。你能从那里不断学到死神的力量。世人都不知道死神是否真的存在……他们从不了解死神的力量究竟有多强。等你成为一名真正的死神时,这世界上在没有任何东西能动你分毫。但有一点你必须记住……死神,不会有情感,也不能有情感。你的力量只有在死亡中才能得到增强。脱下了死亡斗篷,我存在的时间也不多了。这是我唯一要警告你的。”骷髅消散的速度极快,简短几句话中暗灰色的骨头就只剩下头骨的上半部分。

“最后念动死亡之书吧!请让我再听一次‘死神的颂唱’。”

打开那本画有骨头的黑色牛皮纸书页,卡尔脑海中凭空生出一段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繁杂咒文。

低声念动咒文,小卡尔从未想象过怎么自己的声音会如此冰冷,如此让人寒颤。仿佛深渊中走出的恶魔。不!远比那还要阴冷还要恐怖。渐渐的冰冷的语气变成夜鬼的呼嚎。

“没有生者都爱死神的颂唱下活命。生的归宿终究还是死亡。桀桀桀……”伴随着最后一丝冷笑,死神仅存的骷髅头骨最终还是散为浓烟。

周围景象慢慢静下来,卡尔发现自己原来就站在一片草木林间,没有其他动物的声音,四周的一切除了自己‘咯吱’作响的骨头外。

“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卡尔握紧手中的死亡之书,死亡镰刀在手中看了又看……

“我是谁?这里又是哪里?”望着高空中金色的弯月。再次自问道:“我,是谁?”空洞的双瞳盯着天空中的月亮。

“咳……”一团黑气从骷髅嘴中吐出来,顿时空洞的两只眼窝迸发出血色的红光。“呵呵呵哈哈哈。”

卡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起来,声音还是如此的阴冷。

一手握住死神镰刀一手揣着死亡之书,两只骨头手臂大大的张开举过头顶,破烂的黑袍下人影变得虚化,下一刻天空中的月亮居然莫名的染成血色。

“来吧!来我这里吧,我会为你唱一首死亡的葬歌!桀桀桀……”

如同百鬼夜嚎的颂唱正以卡尔为中心迅速散开。

一只刚刚从洞里探出脑袋的老鼠瞬间化作尘埃消散在夜风中,如果此刻有人在场的话一定会看到四周的树木正以秒的速度在衰老,变黄,凋落,枯萎……

………………………………

百里之外,一个热闹的夜市城镇里。

“妈妈,妈妈。你看月亮变成红色的了。”小孩好奇的拉着身边母亲的手说。

“月亮变红?噢……天呐!月……月亮。”妇人不耐烦的按照孩子指的方向看去,那。那真的是月亮吧。大街上母女的止步引得越来越多的人好奇的仰头。

“月亮!!”

“月亮变成红色的了!!”

……惊慌的叫喊还不断的在城镇的其他角落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