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对刚刚确立了关系的情侣,新鲜劲才滋生起来,彼此之间免不了你来我往的缠绵,也少不了互诉各自的心事,相依相靠,可谓是其乐融融。
然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校园中路灯的暗去,宣示着今夜我们的爱河之旅需要告一段落了。
我与李若茜彼此怀着极为不舍的心情合回各自宿舍。
眼巴巴的盯着李若茜走进女生宿舍,心中虽有不舍,然眼下要紧的事乃是我需要赶在宿舍大门关闭之前回到男生宿舍楼。
我急促的迈步奔至男生宿舍楼的方向,时间还算及时,看门的中年妇女站在宿舍大门口语气不善的吆喝着,我跟随几位老兄在她几欲喷火的眼神之下灰溜溜的挤进那仅留有一条大缝隙的宿舍大门。
进入宿舍,我们那不平静的心情才得以从回平静,一同挤进来的几位老兄相互点头一笑,便各自离去。
我也迈步准备回宿舍去,毕竟宿舍还有朱雄启率领的一帮难缠角色,被逮住了绝对会让我身心皆受摧残。
“刘飞,等等!”
耳熟的声音,我转过头去,却见满脸乌青,一瘸一拐的任超此时正吃力的从大门缝隙里往进挤。
我急忙过去扶住他,一边上楼一边询问他伤从何来。
他说着,我听着,越听我的笑意越难以压制,一直到他说完我实在压制不住那磅礴的笑意了,扶着墙壁大笑起来。
原来任超今天怀着千里马见伯乐的心情,兴致高昂的前去某大导告知的拍戏地点接片,大导见了,戏也拍了,片也接了,还拿了一百块钱片酬,戏拍完了就几乎变成伤残人士了。
原来该大导为使戏更显真实化,有一个挨打的匪徒角色,实在找不到人演,废话有谁为了演戏甘愿冒着残疾的巨大风险,阴差阳错之下,该导演遇见了任超,在导演极不靠谱的忽悠之下,任超接下了匪徒的角色,于是可怜的任超戏拍完之后就成了这副模样。
顶着笑意,扶着任超,很是艰难的走进宿舍,宿舍中一片黑暗,仅有的光源应该就是如飘浮在空中的三个点燃的烟头吧!不过依然是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人说话,感觉气氛有些压抑。
我取出打火机,借着微弱的火苗才得以看清宿舍中的状况。
桌子上,还有地上零零散散好些酒瓶子,还有或长或短无数个烟头扔在地上。
如此情形,看来必然有事发生了。
最后在我与任超的询问之下,三人断断续续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那是在下午某地方,崔超握着杨兰的手一番情意绵绵的表达,最终缚获了杨兰那颗本就不安份的心。
兴奋至极点的崔超,邀了陈鹏和朱强去渭水源食府庆祝。
饭桌上,一片祥和与欢喜,岂不知,喜剧之中往往伴随着悲剧,且最终以悲剧而告终。
正在杨澜与朱强,杨兰与崔超,各自挽起情侣的胳膊,准备一起喝一个交杯酒。
“啪!”的一声,毫无预兆,五人围坐的桌子被一个素味谋面的男人一把掀了起来。
血气方刚的朱强,崔超还有陈鹏立时怒火冲头,四人扭打在了一起,三打一的局面,结果不言而喻,三人将男人的小腿和胳膊打的骨折。
男人趴在地上,大口的喘了一会气,开始不断的叫嚣,说不会放过他们三个,指着朱强说勾引了他的老婆,要去学校找校长理论。
三人都略感不太对劲,尤其是朱强觉得此事好像十有八九与杨澜有关。
他们转过头去想叫来杨澜询问缘由,然而房子里面却不见有杨澜的身影。
男人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开始诉说,他的家在本市辖内的一个小县的小山村,杨澜是他的妻子,两人婚姻是包办的,很是不和谐,他深爱着杨澜,杨澜却对他无半点情份,结婚半年多之后,杨澜偷偷的离家出走了,他开始千方百计的寻找,今天本来是准备来这个小饭馆吃点东西的,谁知阴差阳错的却找到了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面孔,接着就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
男人火气很大,声称要收拾他们三人。
三人当中,心中最受伤的莫过于朱强,一直到现在他的眼神都是空洞的。
接下来应该是男人通知了他的亲戚朋友吧!一行人吵吵嚷嚷的来到学校门口,要为男人讨会公道,听说动静挺大。
不久,三人被学校保安请去了校长办公室,学校各位高层经过商议,给出了三人的处罚分别是开除朱强学籍,崔超和陈鹏留校察看处分,令朱强三日之内务必搬离宿舍。
宿舍五人,相互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五支明晃晃的烟头宣示着几人心中的惶恐与郁闷,谁也没有说话,虽然是刚认识没有几天,但彼此间的情意绝非尔尔。
一夜便是在香烟的麻痹与彼此的沉默中度过,透过窗户射入屋内的太阳光线宣示着新的一天开始了,然而这诗人作家笔下赞美的美好旭日却让我们心情更加哀愁,因为朱强在校的日子仅剩两天了。
“啪!”的一声,陈鹏狠狠的将手中的烟头砸在地上,“走!去找院长说说情!这样再等两天,朱强就该背着行李走了。”
处于麻痹状态的四人也回过神来。
满脸痞气的崔超“噗!”的一声吐掉嘴里的烟头,“妈的!我去弄把刀,就这样”他空着手比划了两下,“我就不信院长那家伙他还敢横。”
“真的行?”朱强此时的神经似乎已经进入短路状态,对于崔超提出的明显的犯罪行为也逞跃跃欲试态“我这就去买刀。”说着便准备开门而出。
“站住,行什么行?崔超那昏主意你也信,学校那几个保安虽是样子货,不过拉你这小胳膊小腿去公安局也没啥问题,是不是准备去吃牢饭!”陈鹏怒喝道。
“我觉得我们大伙凑点钱买点像样的礼物去找学校那个能拿事的帮忙说说情。”我提议道。
“嗯!跟我想的一样。”
“就这么办?”
“我打电话问一下赵老师看学校里那个能拿事的领导好说话。”陈鹏说道。
他拨通了赵老师的电话,谁知他的面部表情随着通话时间变得越来越苍白,几分钟后他双眼莫然的拿下耳旁的电话,“完了。”
“怎么回事?赵老师怎么说?”
“赵老师知道了咱犯得事之后就去找院长求情,可是那时候正值昨天咱揍得那男人的一个有权亲戚在校长办公室商量这事,赵老师也不知道他就是那男人的亲戚,就开口向校长说明,那个有权亲戚顿时火大,告诉校长这事儿板上钉钉,谁求收拾谁,赵老师的班主任已经让撤了,现在给放假让休息去了。”陈鹏言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