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今天下午没有课,他们三个都不在,宿舍里现在就只有自己一个,外面天气很好,也很热闹,可我就是不想出去了,独享着一个人的空间世界,躺在床上,也不知脑子里正想些什么,忽然想起和奶奶在一起的时候,她跟自己说过的话,至今印象深刻。听奶奶说她年轻的那个时候,人们的生活可跟现在不是一个样子,世界里有很多现在没有和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那时的社会远不及如今的纯净与美好,现在有多好啊,全然是一个十分和谐的社会,人与人之间不存在任何一丝一毫的差异,没有距离,没有歧视,没有偏见,没有自卑和傲慢!无论官与民、贫与富、男与女,无论何种职业及职位高低,其中都没有任何一点的不同,大家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平等加以相待,是一个“天下大同”的世界,没有谁觉得自己跟别人会不一样,如果某人那么做了,那么最后,在大家眼里他会真变得与大家不一样了,不一样的只有那些曾触犯过诚信与道德底线,并遭到人们或多或少唾弃的人。现在的每一个“正常人”都受到充分应有地重视和尊重,官民、贫富等等词汇差别的尺度界限基本上已混淆不清,没那么的明显了;同时人们自始几千年所形成的传统本念已经被打破,思想根源里的两大差异阵营已不再是“优与劣”,而明确的转向主要是“信与不信”,这是人们思想意识的一种彻底根本转变,是具有划时代历史意义的一种质的转折和飞跃。奶奶说奶奶的那个时候是很不同的,有许多无形的彼此心照不宣的东西,诸如差别、距离横亘充斥于人们之间,人和人都是不尽相同的,因为地位的差异、扮演角色的不同、拥有财富及知识积累的不同等等许多许多,导致人人之间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平等,无法做到对人人人格的平等尊重与诚信。其中最典型的要属歧视农民工,歧视农民现象,因为他们一群贫苦,要靠出体力谋生,挣钱不易,生存维艰,可以说是当时社会“分层”状况下,处于最低等级“落后”的一层,所以当然要“毫无疑问”地受到普遍的鄙视和瞧不起!真的是那样的吗?人和人之间应该是平等的,是互相尊重的,不管你怎样怎样,我怎样怎样,最最起码都是生命的一个个体,没有谁因为什么而是特别的,不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每一个人都是位于同一条齐准线的生灵。
不愿再去想了,拿起手机给纪宁打电话,问她去不去自习,纪宁说妈妈今天要出院了,正在医院,收拾东西准备出院呢。我问要不要我去帮忙一下,她笑着说你就不用来了,故意还学着自己的腔调道:“你来了,不好!”我说那我自己去了,“你自个去吧!”撂了电话,兀自哼着小曲,抱起书直奔图书馆。图书馆里人并不多,自己看了会儿书,不知怎么的竟趴着睡着了,直到手机铃响起才惊起,外面天色已暗了,屋内竟没有人了,只自己一个。“喂。”
“你在哪呢?是不是又和纪宁腻在一起啦!”
“没有,图书馆自己看书呢。什么事?”是万方。
“那还不回来,快点回来,一起吃饭去!”
“谁请啊?!”
“甭管,你吃不吃去?”
“吃呀,等着我,马上回去!”
回到宿舍,他们三个已经都在了,正等着自己要出发呢,“吃什么去?”“木炭火锅,天还是那么冷,暖和暖和!”万方说。“那快去啊!”我催促着,一副馋相亟不可待状。邢强撇了自己一眼,哼道:“瞧你那样!”我们一起走着,我问:“你们刚才都干什么去了?”“去自习啦!”“去我爸那了!”“你呢,万方?”他也不吭声。我纳闷了,继续追问:“干嘛去了你?”那两个也一齐瞅着他。“也,也没干什么去!”“有问题,肯定有问题了!”我笑着道。他脸红了,突然冲着自己,“你和纪宁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自己被他问得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一问,那两个也跟着一起笑道:“是呀,怎么样了?快说!”
“没什么,什么怎么样啦?能怎么样啊,还那样!”
“吁。。。还那样。。。!”三个竟一起拉起长音,同时喊出了声,“事物发展到一定程度,是会有变化的!”
我们四个吃着火锅,谈论着,互相开着玩笑,时不时爆出开怀的大笑。。。那次吃饭,我们最后知道了万方已经和任昕在一起了,怎么一起的就不能得知了,万方说是任昕追的他。几个人最后都微醉着相互倚伏着一路回了楼,自己一下倒在床上,万方只顾抱着自己的手机发短信忙活着,那两个还有一搭无一搭的谈论着,我看了他们两眼,不知为何笑了,也拿起了手机想发下短信,写出了三个字“我爱你!”但没有能发出去,“我爱你们,我们都是一样的!”脑子里不知因为什么就想着这些,渐渐地不觉睡着了。
一夜无梦,醒来感觉特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虽然外面的寒气依然很重,但我似乎已经捕捉到了春的气息,春天的来临最始是忽隐忽现的,她飘忽不定,并不是一种外观的形态,而是散发着一种气味,是一种苏醒了的大地生命所散发的气息,是要凭靠人的第六感由心底感觉到的,那是一种由衷的充实、美好,是一种新意,当你感觉到天地要为之一新了,那春天已经来了。一年里,自己就尤其喜欢春始与秋初之时,因为那里充满了大自然的无限魅力,是大自然对我们的一种恩赐,那无不震颤着自己的心灵,使身心与之产生出共鸣!
还是那样的生活,上课、下课、自习、运动、游戏、玩笑着。转眼又到了某一周的周末,此时的天气很暖和了,宛然已是浓浓的春日模样,万物复苏,一切都充满着无限生机,野外无限的春色正在一声声召唤着年轻驿动的彼此,诱惑着我们,校学生们一波波的纷纷组织出去郊游、踏青。这周我们班内由几个女生发起带动,也开始了自己的行程,大家都兴奋异常,纷纷准备着所需要的一些东西、食物,因为还要在外面露营和过夜,所以特地班长张莹找高年级的学长那借了几面简便帐篷,一切准备就绪了,当天晚上,我们几个也没怎么睡好觉,同一种既兴奋又驿动的情绪拢袭着大家。纪宁晚间给自己打了电话,显然也抑制不住她的激动,“干嘛了你,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可别忘了带什么什么!”
“都带啦,你的呢?”
“嗯,好了。”
“对了,班长到底借了几面帐篷啊?够用吗?”
“好几面呢,应该够了吧,咱们班的人应该都能装的下吧!”纪宁笑说。
“几个人一面?”
“四五人一个吧!”
“要是多。。。”
“怎么了,你又想怎么地?”
“甭多想,我想,我想咱俩用一个!
“呸,去你的!”
“我说了你可别多想,不干别的!只是很想咱们俩呆在一起。”
“是吗,你敢干别的!不许想!”
“干不了别的!”
沉默一会儿,突然那边低声悄悄的:“你。。。你想过吗?”
“什么?”半天,自己问:“。。。要说真话吗?”自己不知道怎么好了,有点乱了分寸。
“。。。嗯,讲真话!”
“嗯,想过,想过一次,就一次!”
“。。。”那边不说话了,隐约听到了轻声的笑。“不行,肯定不行!虽然没什么的,但若在一起同学们会怎么想,怎么说?”
“我跑不掉的!早晚。。。总之听着不能想,不能做!”
“我听你的!”撂下了电话,脸热热的,心里想着“我怎么回事?!”回了屋。他们见我回来,问:“俩人都说什么悄悄话啦?”
我突然有感而问他们:“你们说,男的女的都有什么不同啊,她们平时都想什么啊?怎么想的?”
“你可以问你的纪宁去呀。”邢强笑着说。
“那怎么问的出来啊?你们快说说行不行?”他们看出了自己的认真状。过了一会儿,刘树郁推了推眼睛道:“男的和女的对同一事物的看法和感受是有很大不同的。有些事,男的可以做,女的却做不了;有些事,女的能做,男的又肯定做不了,但是男与女最大的区别却不在于此,生理差别仅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心理、性格上的不同。同时他们又是相辅相成,互为补充的,既是生理的,更是心理的补充,正如磁性两极,失去了此一极,则另一极也不会存在。”
“我只是想知道她们平时都是怎么想的!”自己大声道。
“我又不是女的,我怎么会知道?!”万方冲我瞪着大眼睛,也喊。
“女的想法跟我们肯定不一样!再说每个人与每个人观察事物的角度、方式也会很不一样,你不能一概而论的问啊!”邢强也大声道。
我一下撂倒在了万方的床上,长叹道:“唉,女的肯定比咱们男的复杂!”邢强站在自己跟前,坏笑着低下头凑近我脸,“是不是,纪宁又怎么你了?或你又惹着人家啦!”
刘树郁突然又接着说:“其实男女的一些差别都是次要的,男与女是和谐的统一,从大的方面来讲男女是没有不同的,是一致的!”
我们三个一起不说话,同时愣愣地眨巴着眼瞅着他。
他继续说道:“我所说的大的方面,你们应该知道吧?不管男女,不都是基本的人吗,在做人处事方面都必须不能偏离“本能”的准则!”他说到“本能”二字故意加重了语气,“不论男女,无论什么人,都不能在人格和道德方面有丝毫的偏差,一切要讲求诚信,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要讲理。从这方面讲,其实每一个人,每一个正常的人都是无异的!”我们还是愣愣地看着他,等着其继续往下讲,刘树郁有些紧张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我们都不说话还是瞅他,半天道:“没啦啊!”
第二天,正是一个阳光明媚、无限春色的大晴天,蔚蓝的天空中点缀着朵朵白云在慢慢游动着,祥和一片。早上,大家都早早的起来了,洗漱后纷纷提着大包小包上了校巴士,每个人脸上都充溢着激动与兴奋,同学们情绪很高涨,高兴地有说有笑。我们班里总共三十人,估计人上的已差不多了,司机回过头问:“同学们都到齐了吗?!”张莹从前面站起来,数起了人头,“到齐了,一个也不差啦,快走吧师傅!”司机也不言语,只听轰隆隆一声,随着巴士门慢慢轻轻地关闭,机器马达启动,校车载着我们终于开始出发了。
车子开起后,大家的心情越发兴奋了,说笑声进一步加剧,渐渐地汽车驶出了市区,周围的景物变了,那些硬性高大的水泥建筑物已经不知了去向,车外环境也逐渐地静谧了下来,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工绿化植被,虽然不属天然,但草树修植的井井有条,纷苒中不失秩序,干净的柏油公路两侧不间断的栽种着郁葱的冬青,冬青外面各是几排大叶梧桐,树叶被微风吹曳着,早日的阳光时不时从其中透射而出,照的人眼睛有些睁不开;在向外就是一片片阔展的油绿色的草坪,因为天宁地属山区,周围几乎被山水环绕,因此其地是起伏不平的,草坪这高那低,有些呈圆拱式,再向外面不是很远,就是绿色或高或低的丛山了,车子也忽左忽右、时上时下的行驶着。。。不知觉是谁起的头,带着大家一齐跟着轻轻地哼唱了起来:“
一阵风,拂过我年少的脸颊
轻轻地,已陷入那莫名的惆怅
让那风儿,带着自己无尽的愿望
一瞬间,送抵到,他(她)的心上。
来吧,来吧!
一起尽享青春美好的时光;
灿烂的星光、寂寞的春天,
一颗驿动的心,去吧,快去吧!
不要再空忧郁、度量,
快把爱情送抵,和他(她)分享
不要做那永不交遇的铁轨一样
让我们,乘着风儿一起流浪、流浪。
。。。。。。”
校巴士欢快地在洒满阳光、快乐的路上奔驰着,它已经踏上了上山的道路,正在向上行驶,其穿过一道黝黑的长走廊,出来后紧接着又踏入了更加上仰的山路,道路两侧尽是陡立的山石,我们知道已经进入了大山深处,车子弯形行驶着,不大一会儿,它突然减速,一下停了下来,目的地已然到了。同学们纷纷下了车,自己也跟着一起,我不得不赞叹纯大自然的雕琢之能,深深地为之折服,一切是那么的纯净、自然,没有一丝的污染和人工染指的痕迹,蔚蓝色的天空压得很低很近,就像似伏于人的头顶一般,一朵朵棉絮般形态各异的白云轻游其中,四面高耸的山峰环绕,涓涓清澈溪流不断地从山深处、高处兀自流淌而下,在不远的地方汇聚成湖,这是一面青绿如镜,晰澈见底的湖泊,周围是一些自然所生成不知名的灌木,还有那数棵枝叶低垂的杨柳,就像是一位位婀娜多姿的少女正在对镜梳妆着,山涧边盛开着许多各色的野山花,随风轻摆,好似无限地欢迎着我们的到来。蓝色、绿色、粉红、黄色,轻风、阵阵花香、鸟语组成了一幅动人立体的画卷,而此时我们竟正处其中,身心愉悦,一种说不出回归大自然的无比畅快在每人心底流溢。有些女同学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仰着头,闭起了眼睛,深吸着自然清香,一副无比陶醉的摸样,忽而又纷纷活跃着去采摘那野山花。
等大家都已下了车,我们男生齐忙从车仓内取下东西后,司机跟班长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驾车而去了。张莹冲大家喊:“咱们简单的活动一下吧,可千万别走远了,更不能单独行动,这里手机是不灵的!大家三十分钟后到湖边那里集合,然后再一齐上山!”俨然一副导游摸样,“知道啦!”同学们一起回应。“来,男子汉们把这些行李搬到那边的亭子里去吧!”
“哪有亭子?!”邢强问,“嗯?那不!”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果然在不远处隐蔽着一面很不显眼的方形歇脚亭,红柱绿瓦,修建的小巧别致、玲珑异常。我们把东西收拾好后,三三两两的到这边呆呆,那边览览,冷不丁地来到了一块不是很高但很是陡峭的切形山壁跟前,其约仅有二十米左右高,从壁顶处自然垂吊下四根粗壮和带有安全挂钩的缆绳,仰头仔细看峭壁中还有不少人工施凿的孔坑,不是很大,呈之字形向上排布,一望便知是供游人攀峰用的。万方这时有些挑衅的微微邪笑着瞅向自己,我也会意,突然有了一股冲动,“来!”俩人于是很快扎好了安全吊绳,此时有不少同学已闻风聚拢了过来,邢强和刘树郁各检查了一遍我们扎的吊绳,邢强笑道:“我说开始,你们就往上爬啊!不说开始,谁也不许爬啊!”我和万方面带微笑地互望了彼此一眼,一齐手攀着峭壁,各自准备着。“好。。。”邢强使坏,故意的笑停了一会儿,“开始!”突然听到号令,我手脚齐使了起来,一会儿抬头上望,前肢用力扣住上孔,然后侧身低头看下面的,双脚迈进蹬住,努力向上攀爬着,还时不时偷瞧旁边的万方一眼,他也和自己一样。我们一个样的齐头并进,相差不多,听到低下同学们加油鼓劲声不断,距离壁顶已经没几米了,低下的加油声更热烈了,万方攀得比自己快些,自己更加拼劲的奋力往上爬,但越心急就越事倍功半,此时我手臂已亏力,有一个斜侧身找脚蹬坑时,费了很大的劲,终于过去了,可这时万方已领先自己足有一米,马上就要爬上去了。“加油、加油!”其中以任昕的呼喊尤其高亢,我知道那不是为自己,是为万方喊的,我使尽最后的气力爬完最后两米,万方已经站在上面了,笑呵呵地正瞅着自己呢,嘴里还说道:“怎么样?!”“纯属侥幸、侥幸!”“去!输了都还不认。”看着他得意怪怪的,我抬起一条腿假意要踹他,可突然发觉另外那条已根本再无力支撑,狠狠地打了下颤,竟差些跌坐下来,底下跟着一片笑,自己干脆坐了下来,万方更得意了,“大哥,平时还需多加锻炼啊!”自己喘嘘着,只呵呵傻笑,知道他的体力确是比自己好,也不说话了。等到我们俩下来,同学们叽叽喳喳的已经在下面凑到了一块,要准备登山了。张莹笑着讲:“大家都别说话了好吗?听着这座山叫东是山,又名东世山,并不是很高,但很峻峭,所以大家在登山的时候一定要加倍的小心,注意好自个的安全,并相互照顾啊!”她停顿了一会儿,还补充一句:“尤其男同学要照顾好身边的女同学!”大家一齐笑。登山开始了,我有意快步地凑到纪宁跟前,她瞅见了我,抿嘴偷偷地笑,只顾低着头爬山不说话。班长边走边讲:“这座山一共五层,每一层高处各有一块平坦宽敞地,大家可以歇上一歇,览览风景,每一层的风景是各有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