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他为妻子挑选二条丝巾。一条粉色,我说粉色有温情的感觉,而那条深黑的带手绣的丝巾,则有高贵的感觉。我替他的女儿选了几本绘画本和几样电动玩具。
他又问,“我想再送别的。”
“当然是化妆品,能让女人美丽的化妆品,没有女人不喜欢的。”
选了一套欧莱雅。花了二千多元。
“你送给你太太,她嘴里会说你乱花钱的。心里是高兴的。”
“我知道了,小姿。”他话说的样子象个小孩子。
商场人流多,我不由地拉着他手。一点异样的感觉也没有,拉着他,我要试一件衣服,才知我们手牵手已太久。
连连说不好意思。心乱得一踏糟。
好像我们就在演一部电视剧,朝着既定的轨迹发展。
默默无言吃过晚餐,似乎彼此间都有一点感应。每说一句话,眼神交会都让彼此慌乱。
我则轻轻地说我要回去了。他说那我送送你。
打开房门的一刹那,我的心莫名的惊惶失措。
是的,他就是在我的面前。一个已婚,却是我最爱的男人。
“送给你,你最喜欢的欧莱雅。”
“怎么可以,那是送给你太太的。”
“傻女孩,就是送给你的。”
接到一套化妆品,我没有笑,我却哭了。如果他没有结婚那该多好。一场浪漫的爱情就会从北京开始。可是他早已完成一个男人一生一个最重要的阶段。
“别哭好不好,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有些事情并不值得完全拥有。”
是的,我不可能再拥有他,牵性扑在他的怀里,享受他能给予我的爱的感觉。
贴近他,微微闭上眼。一个男人的气息扑入我的鼻息。
爱让我昏迷。“不要走好不好”我轻声呢喃。
那一夜,我们无眠。那一夜,我们让心与身纠缠不已。
爱他,幸福,又很累。回去后,我们若无其事,却常借各种理由,在外消魂。
这样一爱,居然十年。说好我们只是爱而已,可是身边的人渐渐地都知道了,包括他的妻子女儿。我的父母。
这才知道,我不可能永远偷着爱,那只是自欺欺人。渐渐地我们的隔阂越来越大。我要结婚。我要他为我八年的青春年华负责。
他说他有多少钱,也不会买断我的青春的。他要娶我。
他与妻子闹起离婚大战。我看他为婚姻渐渐消瘦了。我心痛。
直到有一次的他的女儿哭着来要爸爸。段志明几乎是跑下了楼梯。
看他心痛抱着女儿,我发觉,那才是他永远牵挂的爱。即便他同我结婚了,那个流着鼻涕的小女孩子,是他梦魂牵绕的,永割舍不掉的亲情。我没有资格去争夺这份爱。
八年,我同父母闹得不和。八年,父母为我唉声叹息,日日担扰。八年,我流过多少相思而又伤心的眼泪。
八年,一个女人恋爱的黄金季节过去了。八年,我因为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而让人弃唾。八年,作为一个女人承受太多的东西。到头还是一场空。
直到我象征性同一个我根本不喜欢的男人恋爱一场,才让家人放心。我不再是婚姻的搅局者。
起码我的父母放心了。段志明的妻子也放心了。
按了门铃。门打开。是二姨开的门。
“二姨。”
“小姿回来了。”二姨特别兴奋地招呼着。
“我的右眼皮直跳,就猜是不是小姿要来了。”妈妈忙着给我倒一杯咖啡。
将我的小拎包放进我的卧室,卧室里,有很多二姨的衣服,看来二姨住了不少时间了。
妈妈窃窃说,“待会有个男人要来,那可是你爸替你二姨介绍的。你二姨住我们家有些日子,老是住在我这里也不是个事。找个人,说好听点,把她嫁出去,就不好听点,找个人,省我的事。终究是女人家,还是嫁个人可靠些。”
二姨从厨房出来,递给一个好大的苹果。妈妈才压住声音。
门铃响了,我的心一跳,二姨相亲,轮到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二姨瞟上防盗门上,又急急地收回,低下头,紧张得端起杯子,又放下。我想我应该去开门。二姨还是比我先一步。
“请坐,请坐。”二姨慌乱地递过拖鞋。
一听,便知道必定是二姨相中的男人。果然,一个仪表堂堂的男人朝我们一笑。
“坐,坐,难得上我家玩,我的女儿小姿也回来了。我们打牌好不好。”那个男人肯定是老爸的老熟人了。
“好好,客随主便。”那个仪表堂堂的男人,果然是讨女人欢喜的类型。偷偷瞟了二姨一眼,便知道二姨的心被这个挂上了。
摆开四方桌。爸爸叫那个男人老便。还有这个姓,觉得好玩。朝他友好的一笑,这个男人只要他愿意,肯定能成为我的姨夫。
老便对我二姨说,“坐坐,你同你姐对家,我同你姐夫对家,看谁能成为今天的最大赢家。”
我想今天的赢家无疑是他了,他已赢得我二姨的心。
二姨局促不安。妈哄着说话,“这年头,人就是涂个感情,就要人好,什么都成。”
二姨,一个下岗工人,不可能就涂个人好,就嫁的。那样的话早就嫁掉了。生活还是最当紧的。这个男人肯定有不错的职业和一定的地位。看爸爸妈妈媚着说话就知道了。
我坐在爸爸身边,不时指点着。
“小姿,你只是看牌而已,不许多话,那样的话,不算数的。”二姨的话,显然有了点娇气。
二姨总是出错牌,脸红着,很尴尬,一张牌在手里,想出又不舍得似的。那个样子,像个小女孩子。
人常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漂亮的。那一刻,我发现近五旬的二姨变漂亮了。
或许,一局局的战无不胜。老便打的是越来越开心。全家人都很兴奋。
二姨望着老便,目光尽是温柔。是的,二姨只想有个依靠,生活的依靠。可是二姨懂不懂这个道理,你想找个男人作依靠,你凭什么。只是娴淑。肯定不行。女人想占据男人的心,不是年轻就是漂亮。要不同男人一样,有权或者有钱,那也会让男人动心。可是二姨岁数快五十岁了。而且是棉厂的下岗女工。她只想找个一日三餐的靠山。可是靠山凭什么就能看中她。真的象常人所的缘份吗。缘份这个词,是很多找不到满意对象为自己的一个最好的解说。
老便张大嘴打着哈欠,我就知道完了,一个男人相亲时,过于随便是他不满意的表现。
老便要走了。说以后有空就来打牌。
二姨跑着递给老便的皮鞋。
爸爸送他下楼。他说不送不送。
我站在窗口,喝着一杯热咖啡,看到窗口外,爸爸和老便不停地说这说那。
诚实的老爸在老便那里不会听到真实的声音。
我飞快地跑下楼。说你住哪儿,我送你可以了。
好在老便住的并不是很远。
老便坐在副驾驶室,暧昧地说,“你爸真是热心肠,偏要给我介绍对象,说是小姨子长得不错。果然漂亮,真的是漂亮。我只觉得我配不上她。”我知道他在撒谎。看不上别人,就说配不上别人,常是女人的伎俩。男人也学会了。
“你恋爱了吗?”果然如我所料,条件好一点的男人,眼睛更愿意望着年轻的女人。
“还没有。”
“没有?如果你真的没有恋爱的话,你看我行不行?”侧眼一望,他的样子很认真。
我扑地一笑。“你差点成了我的姨夫”
“现在这个头,都是很开放的。我成你的男朋友,符合时代的需求。”
“我看不中你,我还年轻,怎么可能找个小老头。下车。”
对付这样的男了,只有轻视,反正他不可能成为我的姨夫的。把他在半路扔了,有说不出的快活。
按门铃,依然是二姨开的门。她格外鲜活地望着我。
“刚才那个男人怎么样,是燃气公司副经理。看他打牌的样子,对你二姨还是不错的。”妈妈沾沾自喜地说话。
“是的,在楼下,他同我说,明天有空他还会来牌的。看来他是看中你二姨了。”
我看见二姨低低着头,娇羞地笑。
“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只能赢不能输的。你看他一输就很生气。一个没有出息的男人。”我有意这样说这个男人,不想二姨就此掉进男人的相思里。
“打牌,哪有那么好。”二姨此刻就为他辨护了。
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上一个傻字,总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
就像我八年的爱,一开始认为那是惊心动魄的爱。而别人都为认为这个女人为爱犯傻。看到二姨就看到我的影子,不觉为她担了一把汗。
“我在半路上把他给扔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的。他毕意是你爸的客人。”二姨明显有了责备。妈无言地看着我,她定猜那个老便不会对我说什么好话的。
“二姨,你知道他问什么。”
“他问什么。”二姨睁大眼,满脸的期盼。
“他问你有没有手机号码。”
“那你怎么说的。”二姨急切地。
“他这样一问,就知道他是个老色鬼,我二话无说,就把他扔在半路。”
二姨脸刹地暗淡下来。
同二姨住一个床铺,还是觉得有点不习惯。更不习惯地是她总问那个老便。
半夜起床,去了一趟卫生间。朦朦得直想睡,就听见二姨小声地说,明天陪我去买个手机好不好。
她这句话倒是让我惊醒了,她陷得更深了。
我总不能说他不会看中你的。便说,“这个老便,我认识,前几年,我看见他同一个象****的女人勾肩搭背的。不是个好东西。”
“也许是你看错的。”二姨分明是越来越糊涂了,
“我没有看错,绝对没错。”睡梦,就听见二姨在咕噜着什么。懒得理她了。一个女人有一个女人的命,也许是我真的多心了,也许二姨命好,就能嫁给他,不为爱,只为以后一份生活而已。
嫁一个人,只为一日三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可是再世。
原本第二天,在家陪父母一天,可是从吃早餐起,他们就叨唠我找一个对象,说女人终究是女人,哪有不嫁之理。
又说小区谁家嫁了女儿,她的妈乐得嘴都合不拢。
我说,“不是她妈因为嫁了女儿乐,而是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婿乐。”
“小姿,妈也不想你嫁个省长还是市长家,只要你喜欢的就行。”
我没有回答,心想我曾那么喜欢段志明,你们不是以命相拼吗。
喜欢的,不是最好的。有时却是最无赖的。
“妈,我们单位发了购物卷,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我得去买的。”借口想逃离这个让我整天嫁出去的家。这样的家,我呆得住吗。
“你要好好就是的。”显然妈是知道我的心思。她话中有话。
“小姿,你能替我看看手机好吗。”
我这才后悔,我骗造的谎言。
“好吧!”没有一点表情。
打开车门,正准备启动。看见父母在窗口木然地望着我。那一刻,突然想嫁人,不为别的,只为了日夜为我担心的父母。
开着车,有种疯狂的意境,是的,我今天要去哪,原本同钟一然约好去美容院的,可是她失恋痛苦的样子,象似传染病一般,让我难受。
还是回家,是看电视。电视剧有太多女人的眼泪,不是被负心男人抛弃,就是为金钱迷惑而出卖年轻的身子!看书,现在没有一本会让我静下心来,还是上网吧。
最近迷上聊天。
一想起网友左右相逢,心燥动起来,起码他能赶走我寂寞的分分秒秒。
回家,顾不上喝水,便打开笔记本电脑。
刚打开QQ,他的人头闪动。有留言。
“风吹走了,情也落空了,万事偕难,种种原由。”这是网名为左右相逢的借的我网名风情万种留的一句话。眼泪肆无忌惮地滑落下来。他的这句话触动了我。
段志明的全家老少,都给他压力,不要他离婚。而我看到他的女儿小女孩子哭泣的双眼和一双无助的眼神,我怎么舍得伤害到她。虽然我们的爱心心相印,但是错了,就是错了。
一年多来,再没有接到段志明的一个电话,那怕是一个问候而已,很快又听说他在另一个城市嫖过妓。一想到他能同一个不相识的女人**,就是恶心。那可是灵与肉的交融,可是他就是那们轻易地与别的女人交往。
绝望,只有绝望听着别人眉飞色舞地说起这件事。
可是我仍希望能接听到他的电话。看来他对我没有爱。不然一个爱,怎么能轻易了断。
“你好,我想见你。”
“那就见吧。”
“你住在什么地方。”
“不行,不可以。我们只不过是网上的朋友,一切始于网络,终于网络。”我以为他说的见面是视频。
“宝贝,我真的想你。“一行字传过来,让我的心一惊,曾经段志明就发过这样的短信。如今被另一个男人说,好像我们是恋爱中的男女一般。但是没有恋爱,却如此地缠绵不已。
血液里流畅着异样的感觉,彼此轻声地呢喃着,他说他的想,我说我的思。
渐渐地我娇气起来,对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
“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他手托着腮。
“我现在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可是你能同我**吗?”
“你是色魔。”
“现在网上非常流行网上**。”
说着他传来几幅女人戴着耳机,用手自慰的图片给我看。
看那样的图片,让我有一种震惊。
“还有露脸的。”说着传来一个青春娇小的女人露出脸,双手紧紧抓住自己不太丰韵的**。
现世!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同时又为自己担心,这个男人危险。他不能给我安全感,却能排排遣我的寂寞。让我的寂寞有那么一点生色的东西。
反正是网上,即便爱得天翻天覆地,也只是网上而已,这个小子还是有点讨人喜欢。他只与我聊爱与性。时不时生气不理我。
他不可能是我的真命天子,他只是我寂寞生活的甜心而已,
“千娇,能娇我吗?”
他这句话说的是网络**。
“然后你会我将与你**的图片传过别的女人看。”
“谁给人看是小狗狗,要不是可爱淘。”
“你最好是可爱淘。你就是哈韩族。”我狂笑起来,有这样赌骂的吗。但他会,他就象长不大的小孩子。
“你能告诉我你多大吗?”
“22”
“22?”
他怎么看也是个小老头。不过他的声音有特别吸引我的磁性。
“你想知道我有多大吗?”
“不想知道,因为女人的年龄是个秘密。”
“说真的,我们只适合聊天,不适合谈情说爱。因为我今年29岁。”
“无所谓。无所谓,谁会爱上谁,无所谓。谁让谁憔悴。有过的幸福,是短暂的美。……”他居然纵情地唱起来,微闭着眼,沉醉。
是的,有些爱就是无所谓。比如我与左右相逢之间。谈不上刻骨铭心,但却丝丝牵挂。似猛然想起一般,他从椅子跳将起来,“我们现在开始好不好。”
“我从来我没有在网上**。”
“宝贝来,有了一次,你就会痴迷上的。宝贝来,听话。”一个只有22来岁的小男孩,居然这样会挑情,扑地笑了起来。
“那我先看看你。”他迅速将视频打了他的下身,他早已裸露在聊天,他的那个不安分的东西坚硬着,高昂着,霸气十足。那个画面,让我有点异样。女人还是需要男人来按抚的。如果他此刻在我的面前,百分百的让他将我的全身剥露。可是网络让我分外防备。
“我的第一次可是给你了,你也得给我。不然我们不平等。”为他的单纯的话笑了起来。
“笑了起来,不给我,你干嘛骗我。如果你不给我,我就去自杀。”发了一串狂笑的表情过来。
“是你逼我自杀的。你不给我,你会后悔的。”视频一片黑,他关掉了视频。他说话就是这样小孩子气。我就喜欢他,天上一句地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