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百里清站了出来,道:“我来试一试。”
大工队长看了看百里清,道:“你?行吗?”百里清笑笑道:“你是还是那个记录,还是重新来一次?”
大工队长其实也有很久没有练过了,他刚才的成绩也是一次比一次好,所以,他不假思索地道:“重新来一次吧。”百里清道:“好的,你先来吧。”大工队也没有说什么,他拿起石子就抛了起来。这一次,他的成绩更好,分别是七十次,六十八次,八十四次,平均成绩也有七十四次,比上次多了二十次,他有些得意了,道:“你来吧,看你能抛多少次?”
百里清拿过石子,说实在的,他有些紧张,现在他是现学现卖,而且是面对着一个行家,成功则笑眯眯地看着他,道:“百里清,我就看你的了,你不要让我们失望哟!我相信你!”表面上看来,这是鼓励,实质上,却让百里清感到很大的压力。
有时候,一种鼓励,也是一种压力。所以,很多名人,都活着很累。就是这个道理。
百里清石子抛一抛,找了找感觉,然后道:“开始了”就抛了起来。
很多事情,看起来是一回事,但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百里清将右手的先抛,不一小心,将两颗同时抛了出去,然后接着抛左手的,这样的抛法,当然是不符合要求的,不要大工队长提醒,百里清的第一次成绩为零。
第二次,百里清小心了很多,他依大工队长的抛法,将三颗石子先后抛了出去,然后依次接住,接住了再抛出去,他依照之前的设想,手跟着眼睛走,而眼睛却盯着石子走,石子也只看它的最高点,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依石子的上升轫迹,就可以知道它的下落点,百里清正是依了此原理,他抛了又接住,接住又抛了,往往复复,大工队长刚开始还是嘲笑的眼神,百里清越抛,他的口就张得越大,百里清的手感也就越好,这时,大工队长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打了一个喷涕,扰乱了百里清的神思,这一次,百里清做了五十六个。
第三次,百里清又开始了,找到了感觉,他的信心大了很多,大家也都秉住呼吸,看百里清怎么做,依大工队长的成绩,百里清第三次,必须做到一百六十六个以上才能赢,很多人都替百里清捏了一把汗,一百六十六,有些悬!
有些人还在和别人打赌,赌百里清这次做不了。谁也不敢相信,第一次做就能做到一百六十多个。“我能做到五十多个,我至少花了一年的功夫!”刚刚那个小伙子道。
“很明显,百里顾问是在现学现卖,但他的领悟能力也太牛了,不到一会儿,就找到了感觉,这真的了不起,如是不是队长打了一个喷涕,他至少还可以做到一二十个!”
“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二……”有些人开始帮百里清在数数了,他们都是小声的数,生怕影响到百里清的发挥,那个大工队长也在数数之列,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对百里清是绝对的佩服。
“一百五十,一百五十一,一百五十二……”眼看就要接近一百六十个了,很多的人都紧张得站了起来,他们在替百里清打气,加油!
“百里顾问,加油!百里顾问,加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大工队长也在其中鼓励。
百里清此时完全找到了感觉,他的眼,手,心三合了,抛子也越抛越准,落子也越接越稳,他再也不像刚才那样,有时候身体跟着抛子走,而是稳稳地站在那里,他现在的神思,除了手掌心的那三颗石子以外,再也没有什么了,甚至连加油声,数数声都听不到了。
“五百,五百零一,五百零二……”这时,成功向吕方施了一个眼色,吕方会意,他知道成功的意思,便点了点头。在得到吕方的许可以后,成功走到百里清身边,将百里清抛在空中石子接过,这样的话,百里清就没有办法再抛了。
“算了,百里清,够了!”成功笑道:“我相信,我们的大队长也没有什么意见了。”大工队长连忙道:“我服了,我服了,依百里顾问这种玩法,上千个都没有什么问题,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我服了!”
成功大声问其他人道:“你们谁还有不服的?”说实在的,玩石子对于这些乡下汉子小时候来说,绝对是必玩的游戏之一,其中也不泛高手,可是,这么多年了,谁也没有再去玩过,手早就笨了,再说,百里清的实力,对他们的震慑力也太大了,一口气便可以玩到五百多次,还没有结束,鬼才知道他一次可以玩多少,玩多久?看样子,玩个把小时问题都不大!谁还敢去挑战?
成功喊了三遍,没有一个人答理,于是,吕方宣布道:“第二个项目,比赛抛石子,胜利者为百里清!”接着将一个红包塞到百里清的手中。
接下来的比赛更加激烈,刺激,更加的有悬念。再也没有铁牛那一项目一样的风平浪静了。不知不觉中,年夜的鞭炮也放过了,礼炮也响了,可是谁也没有在意,因为大家都沉浸在其中的欢乐中。
那些得了奖的,一个个都是笑逐颜开,那些没有得奖的,还在使劲想办法,他们相信,自己一定有某项长处,只是没有发现罢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什么新鲜的玩意儿都来了,甚至有的可以使耳朵动,有的可以使斗鸡眼,有的还可以在原地转圈,在三分钟的时间内转完二百圈而不倒。
在后面的比赛中,百里清也当了一回擂主,他的项目是“泅泳”现在是冬天,也没有水,于是,他们便打了一脸盆水,让参与者将头放进去,看可以闭气多长时间。这个项目,也是百里清看到有一个工友在“喝水”这个项目上想到的。在喝水这个项目中,有一个家伙,一次性喝完了五斤水,而擂主只喝了三斤!
百里清小时候,洗澡都是在家前面的那口池塘里洗的,有时候,为了捉鱼,或者为了摸河蚌,他都需要泅水,这个是他苦练出来的,有时候,他一个猛子扎下去,足足可以在水下呆十来分钟。还记得有一次,天大旱,所有的池塘的水都放得见底了,只剩下山沟里的那个小型水库没有放水了,之所以没有放,是因为这个水库的闸门塞子拔不出来,村里请了很多善泳者去拔,谁也没有拔出来,那个塞子离水面太深了,至少有十多米深,这个水库面积不大,可是很深,最深的地方听村里的老人讲,至少有三十至四十米深,平时水都是黑黝黝的,挺是吓人,那个塞子又是最底层,虽然上面的水放了一些,但十多米至二十几米还是有的。
“太深了,我们去不了!”村里那个水性最好的青年从水里窜出头来,大口大口地吸气,“我还没有完全沉下去,不用说找到那个塞子了,就感到憋气了,受不了了,如果再不上来的话,我可能会挂在这里!”
禾苗干得不得了,可是这个塞子就是打不开,如同一个饿得要死的人,看到了面包,可是他却拿不到手一样。
村民们没有办法了,只好商量将堤坝挖开。
这个时候,百里清站了出来,他道:“我去试试!”所有的人,都不相信,百里清有这个能力,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谁也不同意他这样做。那个时候,百里重阳在外面做副业,没有在家,谁也做了不他的这个主,
百里清找来了笔和纸,写下了字据:这个行动,是为了救禾苗,他是自愿的,如果他万一没有上来,一切与村民们无关,只求村民们出资给出他准备一付棺材便是了,如果他成功了,村民们也答应,先给他的田里放水,放足了再放其他家的,依与水库的远近次序来。
这一次,百里清第一次拿了他的生命作赌注,他之所以敢这样做,两个原因,第一,他相信自己的水平,他曾经试过,他可以在水下呆十分钟;第二,他有一种感觉,就是母亲在上天默默地护佑着他,给他信心,给他力量。
他问了村民的塞子的大体位置,这样的话,他便可以节约很多时间,在水下,一分一秒都重要。村民们还告诉他,在拔开塞子以后,人必须马上避开,不然,巨大的吸力,会将他牢牢地吸在管口上,让人无法动弹。于是,有的村民建议,在百里清的腰上系一根绳索,看情况不对时,将他拉上来,但被百里清拒绝了。
百里清站在村民们指点地方,然后找了一块大石头,抱了起来,对村民们笑笑道:“祝福我吧,也祝福自己吧!”说完便跳了下去。
后来,据有些村民们讲,有人哭了,他们没有想到,为了救乡亲们,百里清可以将命陪上。也有人说,他是逞能。但不管怎么说,百里清此举,是为了救禾苗,也就是为了救乡亲们。在这个时候,没有水,也就没有什么收成,人们怎么活?
有些善泳者,见百里清抱了一块石头,他们的脸都红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着,人在浮力的作用下,想下沉是很难的,可能上升还快一些。换了块石头,就加重了自身的重量,这样的话,就没有那么大的浮力了,速度也快了很多。
一下水,百里清便睁开了眼睛,这也是他长年在水中捉鱼,摸河蚌练就的本领,水库的水很清,虽然站在上面看,是墨黑墨黑的,其实一下水,则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之所以水库水是黑的,是倒映了山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