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十载夫妻两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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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在师医院

清晨,文慈在师部门前的大树下将从武汉带回来的一些糖果,小玩意分给村里的小孩子。

孩子们见了她又见了这些东西一个个高兴不已。都叫“漂亮阿姨”女孩子们又说“给我们扎头发。”文慈笑着给她们扎着小辫子。

“漂亮阿姨,我们一起玩。”“不了,阿姨还有事情,你们自己玩。”孩子们有点恹恹的。

文慈摩挲着两个女孩的小脑袋哄着说“阿姨明天还给你们扎小辫好不好?”“阿姨,今天真的还有事情。听话好不好?”小孩子们懂事的点点头。

一时散了,文慈回过头,想要去里面叫娃娃起来。她们说好的今天一道去师部医院。文慈想着娃娃就觉好笑。太阳都老高了,还在睡。等会又要叫减肥。

“文慈”谢华带着亲随们已到门口。文慈站住,看向他。“小大人,怎么不见?”“她还没起来?”谢华看看表惊诧道“八点了!”

文慈“我正要去叫她。你这就出去?”谢华“我要去炮兵营看看。”文慈“哦”。“那我走了?”“去吧。”文慈应着到里面去找娃娃。

谢华看着她进去,有些无奈。自打依梅出现以来,文慈对他有点怪怪的。最起码没有再叫过他“华哥。”总是“你”呀“你”的。

谢华坐上车,感叹“这女人,真是叫人搞不懂!”十斤他们几个听着就笑。

谢华“笑什么笑?一帮兔崽子!”“夫人这是在吃醋。您没哄她?”十斤又来当他的情场老手。

谢华“哄?我刚不是叫她?”十斤“师座,这个您就外行了。”谢华“开车!”十斤只得调过头去开他的车。谢华“太慢。”十斤就将车开的飞快。

文慈带着娃娃来到师部医院。“夫人”院长过来。文慈微笑“院长,我和我侄女来这里帮忙可以吗?”老院长扶了扶眼镜看着穿着护士服的文慈和娃娃“夫人,要来这里?”

文慈和娃娃相视一笑。“嗯,我们想来这里做护士。”院长不置可否。

娃娃“您老放心,我们以前就是集团军医院的护士,淞沪会战时,我们就已经是战地护士。”院长“这个我知道。只是师座”文慈“没关系,我已经和他说好。您看我们能帮什么忙?”院长“夫人,先坐会。”

“院长”有人叫道。院长“那边有人找。”又道“夫人,先坐。”说罢离去。

娃娃“看来人家还不想要你。”文慈笑“那我们自己找事做。”往院子里望去。

那里有几个卫生兵正在清理着成堆的床单,绷带,纱布。一个说“今天天气不错,得赶紧洗。”“要是再多几个人就好。”

文慈和娃娃过去,一人抱起一堆“我们也来。”几个卫生兵一听是女子的声音,好奇的抬起头。

“夫人”一看是文慈不由大惊。文慈“不可以?”一个战士“不是,我们自己来,夫人哪能干这个?”

娃娃“不要小看我们,我们早就是护士。”文慈“是去外面的小溪边洗?”有战士点头,然后又摇头。

文慈笑“那就去那洗吧。”说罢同娃娃一人抱了一大堆床单,纱布往外走。士兵们“夫人”。娃娃回过头“要是你们有其他的事情,我们来洗好啦。”

两个人很快走到溪边。几名卫生兵跑来“夫人,现在是冬天,水凉。”

文慈“不冷。太阳都出来了。”文慈抬头看看天。不远处有几名当地的妇女正在洗着衣服。看着她们只笑。文慈“她们,可以,我也可以。”几名卫生兵无语。

“漂亮阿姨”“漂亮阿姨”一群小女孩跑了来。“丽丽,小红是你们!”文慈高兴的喊道。

“漂亮阿姨,我们来帮你洗。”小孩子们说着就动起手来。文慈“不用,孩子们,水凉。”“阿姨,不怕冷,我们也不怕。”“我爷爷说,这里的叔叔们是打鬼子的,帮他们做事,就是打鬼子!”“我们也要打鬼子。”孩子们稚嫩的说着。“多好的孩子,这么小!”文慈心里感叹着。孩子们已经七脚八手的忙开。

原先的几名卫生兵倒有些插不上手。不多时,村里的妇女们也来了。

文慈“谢谢大家。”村妇们“这位小姐,说话太客气。打鬼子人人有份。”有人说道“她不是小姐,是夫人。是这里那位,我当家的说的师长官的夫人。”“是,夫人!”妇女们叫着。

文慈笑笑,大家有说有笑的一道忙开。很快一大堆的床单绷带便洗好了。妇女们一道帮忙晾好,青天白日下那白色的布料飘飘,那样的纯洁,那样的美。

“师座”门口的士兵,立正站好,敬礼。谢华大步的进来。妇女们朝门口望去。

娃娃在文慈耳边悄笑“来找你了。”文慈瞪她“我现在都有点后悔带你到这来。”“耶”娃娃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妇女们看看谢华又看看文慈都笑。文慈被她们看的脸红。有人小声笑道“真般配!”“你瞧,夫人的脸都红了!”

院长上前“师座”。“院长,我来看看弟兄们。”往里面走去。

“人家怎么不理你?”娃娃失望的问。文慈“闭嘴”。娃娃又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妇女们见了笑道“看这两口子还闹别扭!”文慈看着娃娃一个劲的瞪眼。娃娃“不说就是。”扭扭屁股走了。

“院长,药和器械都还够?”“够。军部,昨天还运了一车药来。”“那好,您老看看,理出一些来,给123师送些去。”院长有些不情愿。

谢华“不要这么小气。上次在店口,他们打的那么英勇,给我们帮了不少忙。都是抗日的弟兄。”院长“师座说的是。不过我们也不多。”“我们是中央军,要起东西来,总比他们方便。他们呢?”院长“是,师座!我这就去办。”

谢华去看伤员。伤员们见了他站起来,向他敬礼。谢华握着其中一人绑在纱布的手,让他放下。

谢华“弟兄们,好好养伤。还有那么多的鬼子等着我们去杀。等打完鬼子,我们就回家,孝顺爹妈,养孩子,那才是日子。”伤员们只要一说到打日本,哪个不是憋着一股子劲?听到回家,哪个又不向往?说到孩子,都笑,有几个还脸红起来。谢华拍了拍他们的肩。

可是那样的日子,他们中间又有几个能够拥有?为这个民族付出最多的人,恰恰是被这个民族最快遗忘的人。遗忘在他们的有生之年,甚至连他们自己的记忆都不被允许。

那充满热血,英勇,孝悌,忠义的记忆,那一曲曲古老文明的赞歌。闪耀着这个民族最古老高贵的品质。它曾经拯救这个民族,却不允许存在。忠烈祠前无人祭,胡虏庙前酒未干。他们用血汗,生命拯救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民族?

院长“师座”。谢华“嗯?”院长“夫人”。“怎么呢?”谢华看向院长。

“夫人说要来这里做护士。”谢华笑“那您老看她成吗?”院长“夫人原就是护士,只是”

谢华“那就让她来。怎么,您不想收她?”院长“不是!不是!”谢华“那就成了。”谢华笑着同伤员们别过“弟兄们,好好养伤。”伤员们“师座,先忙。”

等谢华出去后,伤员们说笑起来。“我说,早上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想着会是谁?”“却原来是师座夫人。”“咱们师座,总算是有夫人了。”“我要是也能讨个这么漂亮的老婆。”“您就想着吧!”笑声阵阵,在这样的岁月里,家庭仍旧是他们最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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