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十载夫妻两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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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又见云松

文慈唱的正入迷,连谢华上楼来都不曾听到。她已经洗好了头发,正用毛巾在那里擦着。

她接着唱“你在我心中,我在你梦中。你我在对视的那一刹,你就在我心中。无奈天意要你我相聚的短暂。缘分好似很浅,我却将今生来世一齐托付。

自别后,你我默默承受彼此际遇。此生缘尽,也要记挂!你我在回望那一刹,四目泪垂下。就让这风吹散,就让这浪飘荡,我随着风飘散!你逐着浪飘荡。

你跟我再相聚?知是某年,某月,某一日?知是岸边,海边,天那边?纵使一生只这一次的重叠,彼此也要交出真心意。顷刻就是永远!永远!

缘尽几世,都守望。我在天这边,你在海彼岸。彼此都有真心意。穿越这很长的岁月,还有烽火硝烟。再长的离别,我们都要彼此记挂。你我重叠的那一刹,就是永远!永远!”

师部静静的,这是自淞沪会战以来,208师最为安静平和的时刻。只有文慈深情的歌声。文慈已经用毛巾擦好头发。正站在窗户边上用木梳梳理着她的长发。她朝外望着,还不曾看见已在门口看了自己好久的丈夫。

“就让这风吹散,就让这浪飘荡。即便离别,也是真情意。某年某月某一天,你我还会再相遇。彼此倾诉往事回忆。顷刻各一方,彼此永相望。今生,你我重叠那一刹,已是永远!永远!”

风将她湿漉漉的长发飘起,她唱着回过头来。一眼瞧见自己的丈夫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还真是吃惊不小。

“怎么不唱了?”他问。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唱的不好。”“怎么不好了?”文慈难为情,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你,怎么会上来?今天不忙?”文慈一个劲的用手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很不好意思的说。

“听到我太太在唱歌,就上来了。”他已经走到她身边,退下白手套,伸手去理她的头发。

文慈“这风怎么一下子这么大?”他继续理着她的头发“你给唱的,‘就让这风吹散。’结果就起了这么大的风。”“瞎说!”“你忙好了?”文慈问。

“再等一下,等一下我就带你去。”文慈“那你就快去吧,都快下午了。”“知道!”他还在弄她的头发。

文慈“你不要弄了!去忙你的。”他嘴里应着,手里还在握着她的头发。

文慈拿开他的手“好了,怎么回事?老爱弄人家头发!也不怕人笑话”

“谁笑?谁敢笑?你还说什么‘人家’你是什么‘人家’你是我太太。摸摸头发,怎么啦?谁敢笑?”

文慈见他说的大声,怕人听见就忙说“你那么大声干嘛?”“怎么我和我太太说话,还怕人听见?”

文慈不知道怎么说好?干脆一把在床头坐下道“你嚷好了”。他看着笑“又矫情!”文慈“谁矫情?你接着嚷啊!”

他挨着她坐下看着她那样子好像还真生气了。便道“真生气了?好,我不说还不成?”文慈瞪了他一眼。

“真是搞不懂你,动不动就生气!”文慈又拿眼瞪他。他举手投降“好!我的错,太太不要生气。”又做了个类似鬼脸的表情。文慈不由笑了一下。

“看,又好了。女人真是说变就变。”他他嘴里嘟噜着。文慈“你说什么?”他不想再找麻烦只得“我不说了,总可以吧?”文慈这才作罢。

“我走了?”他说。文慈“去吧。”他站起来却又不走。文慈“走啊!”他看着她笑“你就这么让你男人走?”

“怎么?”文慈狐疑的看着他。他俯下身来。文慈笑“好了,走吧!”“再等一会!”他吻着她的头发,她的脸。“我的头发还是湿的。”“没事!”“好了!”“在等一会。”

“嘟嘟”楼下传来电话铃声。谢华只得放开她,匆匆忙忙的便要往楼下跑。

“你慢点!”文慈注意到他脸上的水迹,忙帮他擦干。又给他理了一下衣领“好了!也不怕他们笑话?”谢华“就这帮孙子!”文慈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他笑“一时忘了!”文慈笑笑“去忙你的。”谢华下楼去。文慈还是那样倚在窗前看他大步走到楼下。有通讯兵出来“师座,薛司令电话。”然后看着他走进作战室。

“文慈,走了!”谢华进来叫她。文慈“我还没梳头。”“没事,就这样好。”他已经给她拿好大衣。

文慈“不行!”谢华“你以前不就是这样的?挺好看的!”文慈穿上大衣,和他一道下楼去。

刚到楼下,新来的参谋连成跑了过来。“师座,清单我已列出。”谢华接过看起来。

三子,十斤,张扬一反常态的一齐拿眼斜着瞧向连成。还小声的议论起来。

十斤“就显摆你这大学生能耐。”三子“还真会挑时候?”张扬“师座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一下。这小子!”文慈心里想着“又有事,看来是去不成了。”她没说话,只是笑笑。

谢华看了许久,叫道“三子”。“有!”三子应着到了他面前。“你马上就照着这张单子去安排。”“是”三子接过清单,看看谢华,见他笑的一脸轻松,放下心来。

“果然是后生可畏!”谢华很是赞赏的看向连成。“好好去吧,明天我来看。”“是!”连成挺得笔直。

文慈被他晾了那么久,早到了师部门外。十斤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师座,忙。夫人不要介意。”“师座,其实很关心夫人的。”

文慈“你是北方人?”十斤“俺是山东的。”“山东吃煎饼,大馒头。还有好多的大蒜。”“是。”

文慈正和他说着。谢华和参谋长说着话出来。“师座,那我去了?”参谋长说着便要上另一辆吉普车。他看到文慈就同她打招呼“夫人。”文慈同他笑笑。他又向谢华敬礼,谢华还礼。参谋长登车而去。

谢华这才朝文慈走来。文慈“你这回可都好了?”谢华“对不住,让夫人久等了。”文慈和十斤都笑起来。

“我们要去哪里?”文慈坐在车里,看了看跟在后面的载着卫兵的卡车问。

谢华“去了,不就知道?”“不问就不问。你还能带我湖南不成?”谢华“那可未必。”

“你就扯吧!”文慈看到车里有几瓶饮料,拿起来看。“蝌蝌啃蜡”一见这名字不由的好笑。又觉得好熟悉。她想了一会儿“原来是。”她明白过来。

“你说什么?”谢华翻看着一份文件问道。文慈“我是说这饮料。”

谢华抬头来看看道“这还是三子从上海带出来的。上海的小姐夫人,有些还蛮喜欢的。你要不要喝?”

文慈摇头“我不要喝这东西,不过娃娃喜欢。”谢华“那你给她留着。”

文慈看看“蝌蝌啃蜡”又看看谢华“那我就替她先谢了!”谢华笑着又去看他手里的文件。

文慈心想“看你忙得!连坐个车的时间也要用上。你要是真没空,我又没有怪你。”

车在一座山下停下。谢华跳下车“到了,我们下车。”文慈跟着下车。

“这是什么地方?”文慈抬头看着,这山好高,满山的苍翠。有一条弯弯的石阶砌成的小道在山间蜿蜒而上。

“你再好好看看。”谢华笑。文慈满脑子的搜索着。突然想起来“像云松山!”

谢华“真的好像!我刚到这里也吃惊了好一阵。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这么像的地方?而且这山上也有庙,好像也是明朝时候就有的。你说巧不巧?”

文慈“这世上还真有那么巧的事?”“那我一定要去看看,是不是里面的尼姑也是一样的?”文慈笑着往山上跑。

谢华在后面笑“你慢点,穿着个高跟鞋。”卫兵们忙跟着他们夫妻上山去。只有两名士兵留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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