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十载夫妻两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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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执子之手

烽火硝烟又十月,佳期误,向谁怨?今日江城秋意晚,望断潇湘,斜阳故乡远。

倭寇肆掠剑气寒,男儿惟自带吴钩。誓扫强弩何惧死。遥想佳人,旧时衣衫,怒发更冲冠。

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谢汉英于武汉

吴地别,渐无书,秋色日重潇湘远。东洋恶,月夜寒,合成愁字,数月离索,怨!怨!怨!

心如旧,狂思乱,日夜只求君平安。秋风起,郎行远,鸿雁尺素,君可听得,念!念!念!

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谢沈文慈于江西

大概是十二月的上旬。文慈和娃娃随着医院,顺着长江经由江西来到湖北一个叫“地久”的很是宁静的小镇。

此地位于汉江之滨,距武汉尚有两百华里。其景致和黔江大有相似之处。都是一江碧水绕城而过,城后都有着成群的青山,听说山上也有庙。古老的成片的木制建筑。

这让好久都未过回家乡的文慈和娃娃很是兴奋了一番。她们一道来到江边。娃娃“这里好像黔江!”“是的,真像!”文慈说着眺望远方,那里是家乡的方向。“沿着这条河,就是长江。到了长江就是洞庭湖。到了洞庭湖顺着沅水往回走,那里就是我们的家乡安城,花溪,烟溪,还有他的家黔江。”文慈说着眼含热泪。

娃娃靠到她身上“敏姐,我好想爸爸妈妈,安安,爷爷奶奶还有我们的安城。还有我在那里的爸爸妈妈和弟弟。”文慈轻轻的拥着她“我也好想她们。还有我的花溪,烟溪,以及我在烟溪的父母和妹妹。我们来这里这么久,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还有,他。”贺敏出生在距离安城十余里远的烟溪。她们一同看向远方。好像看见了家乡和亲人。

娃娃“敏姐,谢叔的家就在黔江是吗?”“是啊。你不是早就知道?”娃娃“那你还记得我们去黔江时去过的那个宅子?”文慈想起来“记得,怎么?”“那张照片!”

文慈想起了那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照片,心中也是一阵诧异“不会那人就是”文慈说着心中不安起来。“可能,只是凑巧而已。”娃娃看到她脸上的变化安慰她。文慈想想“就算是,也没什么,一切可能早有安排。要不我们怎么会来这里?”

“文慈。”“文慈。”雪瑶气喘吁吁地跑来。“怎么回事?跑这么急?”文慈看着她笑。雪瑶“有,有,208师的消息。”

文慈都有点不敢相信“是吗?他在哪里?”雪瑶“就在这里。”娃娃“不会吧!这么巧!”文慈“你不要骗我?”她的眼神放出异样的光彩,语气是那样的不敢相信。文慈“你不要骗我,我禁不起!”雪瑶“我没有骗你。我刚给一个小战士包扎。他说他是208师的,他的师长是谢华。”雪瑶是不爱开玩笑的。“带我去。快!”文慈发疯般的拉着雪瑶往医院跑。

“你是208师的?”文慈激动的问。十几岁的小战士手上绑着纱布,见她这般的激动就点点头。“他现在哪里?他还活着是不是?他一定还活着。”

小战士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问得是谁?只是一脸迷惑的看着她。娃娃忙说“她问得是你们的谢师长。”小战士还是不明白眼前的这名女子为何这般的激动但他说“师座,就在师部。”娃娃“当然,在师部,师部在哪里?”小战士“就在柳庄,不远就二十里地。”文慈“他还活着!”小战士“当然还活着,我今早上还见过。”

文慈“谢谢!”“太好了!谢天谢地!娃娃我们去找他。”文慈说着就往外跑。

文慈和雪瑶,娃娃,白琳四个人一路打听着,往柳庄来。她们来到柳庄,这个庄子不大,到处都是兵。“你们是208师的吗?”她们问过好多士兵。得到的答案都一样“是。”

文慈终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就在这里,文慈的心剧烈的跳着。

她们来到师部,卫兵很横“你们是干什么的?”文慈“我要见你们师长。”卫兵“见我们师座?”说完疑惑的打量着文慈。

“你看什么看?”白琳又来表现她的英雄气概。“我们,师座,没空。”卫士更横。白琳“呵!还真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卫兵“这里是军事重地,请你们离开。”

“今日我们还就要进去了,你怎么着吧?”说着就要进去嘴里喊着“谢华!谢大叔!谢师座!”卫士急了威胁说“你要是敢硬闯,我可就要不客气。”其他的卫兵也都看向她们。

“怎么不客气?”白琳才不怕他。文慈忙拉过她“你不要这个样子。”然后又对卫士说“对不起,我这位朋友就这脾气。麻烦你去找一下三子,十斤或者张副官都行。”“你是谁?刚不是说要找师座?”白琳看着文慈“你有没有搞错?跟谁都这么客气。”

“谁要找我?”这声音好熟,文慈激动的看过去。卫兵“报告张副官,这里有几名身份不明的女子,要见师座。”“什么女子,在哪呢?”

文慈“张副官。”张扬看向她。惊讶之极“夫人!”卫兵看到张扬这副表情又听张扬称文慈为“夫人”脸上立马起了变化。

文慈“他呢?”张扬“师座就在里面。”“那我现在可以进去吗?”张扬“可以,当然可以。”他说着让开一步“夫人,里面请。”文慈第一个进去,雪瑶和娃娃紧随其后。白琳最后还不忘调侃那名卫兵一下“现在我要进去了,你还要不客气吗?”那卫士讨好的笑笑。

“夫人”“夫人”里面认得她的官兵们见了她都好高兴。文慈冲他们笑笑。

“文慈!”谢华听到自己的部下在叫她,忙将视线从沙盘上移开,跑到作战室门口。“文慈!”

文慈几个月来第一次听到他在叫自己,一时泪如泉涌“华哥!”她站在那里,穿着洁白的护士服,头发盘在脑后,看上去比先前要成熟许多,也要瘦了许多。他又想到了白兰花,那洁白圣洁的白兰花!他也瘦了,两只眼睛倒是更加的有神。还有那笔挺伟岸的身躯,依然如旧。

他拉着她在原野里跑着。此时正值深秋,满山的红色,黄色还有绿色,比起春日来也毫不逊色。他将她的盘发打开,看着它们迎风飘散。

“你还愿意娶我吗?”她问。“我愿意!”他答。他激动的再次拉过她的手“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将她抱上马,她的长发拂过他的脸庞。那匹枣红色的骏马载着他们在这收获的原野里狂奔。她的长发是这个秋日里最绚丽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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