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十载夫妻两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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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战地寻夫

由于日机的连日轰炸,南京城里有不少地方都已成了废墟,一阵风吹来,就尘土飞扬的。刚刚又经历了一次空袭,街上没什么人,到处是人们逃命时扔下或打翻的东西,到处凌乱不堪。

文慈和娃娃就在这样街巷里走着。文慈的白皮鞋上沾满了污垢。但此时她已无心理会,她只想着快些赶到码头,快点到上海,早点见到他。

文慈原本不想让娃娃跟来。但娃娃一定要来,最后也就只好带着她一起。虽说娃娃现在看起来是个小孩子,但她真的不是小孩子。有她陪着文慈心里其实还踏实些。

她们来到码头,还好船还没有开。由于文博的关系,船上的学生中有不少人认得她们。她们很顺利的上了船。又因为谢华的原因,学生们对她都极其的尊重有礼。

娃娃笑她:“怎么样?夫贵妻荣了?”一时,汽笛声响起,船离岸而去。文慈望着远方问“什么时候可以到苏州?”“如果顺利的话,晚上就该到了。”热情的学生回答她。“哦”她应着,不住的看向远方。

“文慈”“文慈”雪瑶和白琳叫着她的名字从人群中冒了出来。这让文慈很是意外“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白琳还是那样的英姿飒飒“我这回一定要去当女兵。”雪瑶看看白琳和文慈说“我是受了她的蛊惑,也跟着离家出走。”

“什么,腿难道不是长在你自己身上的?”白琳一副很不屑的样子。“怎么啦?现在可是民国,男女平等,权利上要平等,义务上也要平等。”白琳又要开始发表她的高论。

文慈无心听她们斗嘴,只想着快点到就好,还有这一路上不要出什么意外。“文慈,你这是去?”雪瑶的话打断了文慈的思绪。白琳最爱抢话“还用问,一定是去找她那未婚夫。”“还穿成这样”白琳打量着文慈,嘴里“啧啧”着。雪瑶“那当然了,人家是要去见未婚夫,怎么能不好看?哪里像你,男不男,女不女的!也不知道将来怎么嫁得掉?”

大家说着话,就见夕阳掉到了长江里面。还好一路上虽说是遇到了几次敌机,但都是虚惊。最惊险的一次是有一枚炸弹在长江边爆炸,炸点很近,当时整条船上都是尖叫声。岸边被炸碎的石头碎末飞到船上,有那么几个人脸上被刮花。别看白琳说起话来很英雄,其实只这么一下就了露馅,当时也就只知道往桌子底下钻。看的文慈着实好笑。

第二天黎明时分,船到了苏州。文慈和学生们一道下船。他们步行一阵就有车来接。男学生们自然是作为新兵在经过一些简单的培训之后投入到战场上去。女学生们,人数不多连上文慈和娃娃也不到二十个。她们大多是要去战地医院做护士,而且已经接受过训练。

文慈在做护士这方面是一窍不通,她们被安排去第九集团军在湾头的战地医院。前来接收的上尉军官看到娃娃就问“怎么还有一个小的?”

文慈和娃娃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文慈只是问:“208师离那里远吗?”上尉“你问这个做什么?”“我要去208师找人,他就在师部。”“那里现在打的很激烈,你过不去。”“那我也要去。”文慈的语气坚定的让人吃惊。

上尉怔了一会儿问她“你要找的是什么人?”“她的未婚夫”白琳替她回答。军官看了文慈一会儿“你的未婚夫,在208师的师部?你要去找他?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去。”

白琳“什么非常时期,再怎么非常,也得让人家见上一面吧?”上尉笑笑“你未婚夫叫什么,什么职务?我可以先帮你问一下。以后有机会再说。”

白琳“你知道208师就不用去问了,人家的未婚夫是208师的师长。”上尉睁大了双眼“什么,你是谢师长的未婚夫人?”白琳“怎么?不像啊?”上尉笑笑。

文慈“你有没有见过他?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上尉“我一个星期前在湾头有幸见过谢师长一面。”“他怎么样?看上去可还好?”文慈急切的问。

上尉“好像没受什么要紧的伤。”文慈担心的“那就还是受伤了?”上尉想想又说“要不这样,你先在这里等,他们的军需官可能会来领药品。”

“什么时候?”文慈的眼中放出光来。上尉“或者是明天或者是后天,也许就是今天。”文慈看了娃娃一下“那好吧,我和我的侄女就先在这里等。”

白琳和雪瑶同文慈娃娃她们别过就上了军用的大卡车。文慈就和娃娃留下来等着。

文慈“这里的人真好,都还蛮肯帮忙的。”“好什么?还不是因为谢叔叔。”娃娃不以为然。提到谢华,文慈担心的不得了。他现在怎么样?文慈的心里就跟打鼓似的。

下午,几辆军用大卡车在大门外停下。文慈和娃娃忙跑过去看。只见三子从车上下来。“兄弟,我们师的那些药品可都准备好了?”守门的士兵“林队长,怎么您又亲自跑一趟。早就预备着!208师的弟兄们打得那么玩命,兄弟岂敢怠慢?”

文慈看到三子双眼眨都不眨一下,一步步的朝他走去。“那好,谢了!弟兄们装车。”三子一声令下,从车上下来很多士兵,一起向大门里面涌来。

“三子”文慈叫了声。三子正要抽烟,听得有人喊他,就问“谁呀?”扭头一看居然是文慈,先是一脸的吃惊。然后立即就将手中的香烟一丢。立正敬礼“夫人”所有刚才从车上下来的士兵就都停了下来,齐刷刷的一同立正向她敬礼。

“他还好吗?”文慈似乎已经只会说这句话。“师座,现在还很好。只是很想念夫人!”三子永远都是这么的油腔滑调。娃娃笑了,文慈却笑不起来。她说“你带我去见他好吗?”接连多日的思念奔波已经让文慈显得疲惫不堪。三子“可以,当然可以。”。

一名中尉在三子耳边小声的“林队长,不好吧?师座说过的部队里不能留女人。”三子“怎么说话?这是夫人!”中尉“仗打到这份上,夫人去师部的话,会不会给人话柄!”

文慈依稀听见他们的话就说“怎么不方便是吗?我要只见他一面就走。”三子看着文慈很滑稽的笑笑“方便,方便。怎么不方便?夫人放心,我这就带夫人去见师座。”

三子说完将那名中尉的衣领一拎,一把拎到墙角。三子对其他人命道“继续装车。”士兵们快速的装着车。

“你小子,废话真他妈多!我都说了她是夫人。”三子拎着中尉的衣领狠狠的说着。中尉很原则“是夫人,那她也还是个女的!”

三子踹了他一脚,手里越发拎的紧“你这不他妈的废话?夫人不是女人难道还是个男人?”中尉“我也是为师座好。别命都拼掉半条了,到最后还让人说什么军纪不整,爱好女色!”

三子“瞎说什么了你?谁要是敢这么说,老子拧了他脑袋。师座三十多岁的人,至今未婚。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主!谁敢说?莫非让师座打一辈子光棍,你小子就高兴?”三子拎的越来越用力,远远的看去,那名中尉的脖子都快要被他拧断。

文慈看了老半天问“三子,你们在做什么?”三子诡笑“没事,闹着玩。”却又对中尉小声的喝道“不要乱说话”说着又同他鬼笑一番,中尉艰难的转过脸来同文慈笑笑,不过他笑的可真不好看!

车队在原野里驶过,文慈和娃娃坐在驾驶舱里。“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文慈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和手镯心里说着。忽然一个急刹车。文慈大惊“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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