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皮人握住水果刀拿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几近崩溃。
保护菊花的强烈使命感赋予了我巨大的力量,激发了我的潜能,我握紧扳手,高高跳起,狠狠砸在红皮人的头顶,发出了我生平最强悍的一击。
火星四溅,我手猛地一震,扳手脱手了,而红皮人似乎也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双手抱头蹲了下来,一个劲儿的揉着头顶,“疼……疼……”
我连扳手都不捡了,赶紧趁机逃跑,还没跑出门口,红皮人就抓住了我的背包,把我扯了回去。
我被红皮人按到在地,裤子也被扯了下来,露露光溜溜的屁股蛋,我几乎能感觉到那沾满腥臭红汁的水果刀那钝钝的刀尖了!
我拼命的挣扎,无力摆脱,我卖力的惨呼,无人喝彩,我只能无奈的等待着悲惨结局的降临。
红皮人又嘿嘿笑道,“都是从头上剥的,你从后面剥。”
水果刀尖碰到了我的菊花,那冰凉的触感让我立即如待宰的猪一样挣命!
但接下来并没有被爆菊的痛感,红皮人反而放开了我,躲到了墙角蹲下,还用手捂住了眼睛。
奇了个怪的,我站起身一边穿裤子一边想,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太帅,红皮人良心发现,在我生死一线的时刻决定放过我,连爆菊之仇都不报了?
但当我转身向门口走去,立刻就明白了原因……病号服又站在门口向我招着手。
我这次看清楚了他的脸,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兵乓球大小的肉瘤。
鬼真正让人害怕的是利用假象迷惑你,吞噬你的精神,你的灵魂!而利用血腥恐怖的扮相,吓得了一时,吓不了一世,吓啊吓的就习惯了。
美让人觉得虚幻,反而是丑陋让人感到真实。
所以,我看着病号服那张丑陋恶心的脸,反而觉得没有刚才那么恐怖了。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病号服究竟是有多恐怖,居然会把强悍无匹的红皮人吓得蹲墙角去了。
事到如今,我只能跟着病号服走了……我宁愿被鬼吓死,也不愿被爆菊。
只有一个病号服在我前面领路,另一个却不知所踪。
一路上,再也没遇到红皮人,连一只黑皮人也不见,我就这么顺畅的在医院里穿行,一会儿上楼,一会儿下楼,一会儿进一幢大楼,又从十几层楼穿过天梯进入另一幢大楼。
我被病号服领着在医院里绕来绕去,完全绕昏了头,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走的是什么路线。
最后,又一直向下走楼梯,估计下了有十几层楼的样子,我终于被领到一扇金属密封门前。
病号服阴阴的说,“开门。”
我在病号服身后等着,门没开。
病号服转身对着我又说了一遍,“开门。”
我这才明白他是叫我去开门。
我真是奇了个怪的,我从来没来过这里,是他带我来的,他居然叫我去开门?
不过我还是走上前去,又发现了一个指纹识别器,我好奇的把手指放上去,想看看是不是还能像打开马华生办公室那样把门打开。
居然,门真开了。
我走了进去,有灯光,是个实验室。
实验室里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各类医疗仪器,我一台都不认识。实验室正中安放着三台医疗舱,一个医疗舱空空如也;一个医疗舱的门打开着,里面有使用过的痕迹……底部有黄色的干涸物;另一个医疗舱里装满了绿色的液体,液体里浸泡着一个穿着白色病号服的人。
我凑近了一看,那人脸上满是兵乓球大小的肉瘤,和我身后的白色病号服的脸一模一样!
我心中一惊,难道病号服真是鬼!这医疗舱里的人就是他的本体?
正想着,我感觉身后的病号服靠近了我,我一转身,他就用手掐住我的脖子,阴惨惨的说,“我等你等得好苦哇,我终于可以出去了!哈哈哈!”
我被掐得无法呼吸,脸都憋成了猪肝色,舌头都被挤了出来。
我用手朝病号服的脸抓去,结果什么也没抓到,病号服的脸好像是空气一样,没有实体。
我感觉自己快被掐死了,小时候见鬼的经历又浮现在脑中,在意识快朦胧的那一刻,我好像记起了什么,本能的咬破了舌尖,一股浓烈的鲜血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猛然间清醒了过来,发现我的右手正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脖子!
病号服消失在我眼前,我知道他只是暂时不能影响我的思维,要是我不能尽快想到办法解决他,他又会出现在我的幻觉中。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好不容易呼吸才顺畅起来。
我心想肯定是医疗舱里的病号服在作怪,干脆就把他毁尸灭迹,让他再也无法变成鬼出来害人!
我首先想到的是打碎医疗舱,于是四下找工具。我在一个貌似更衣室的小隔间里发现了一个背包,和马华生办公室里那干尸的背包一模一样,只是背包里没有矿泉水,只有几包饼干,一支手枪,而且没有生锈!
我把饼干装进我的背包里,拿出生锈的枪和新找到的枪对比,两把枪的型号是一样的,而且都只剩下了六颗子弹,我也没想那么多,举起新枪就对着医疗舱扣动了扳机。
咦?没动静!
我一检查,原来是没打开保险。
我把保险打开,扣动了扳机,“嘣……”的一声,枪声在实验室里的回声把我耳朵都震聋了,我使劲的甩了甩头,才从声浪的震晕中恢复过来,定睛朝医疗舱看去,医疗舱并没有被击穿,只是出现了一丝裂纹,我想这舱壁应该是用防弹玻璃做的。
没办法,我不能在浪费子弹了,在末世,子弹可比黄金值钱多了。
我又从背包里找到一部手机,抽出储存卡,插进我的手机,这次不是录音,而是只有一个文档。我打开文档,“我就要进去了,也许再也出不来。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我看到他写的遗言,发现他的口头禅和我一样,我不觉凄然一笑,叹道,“你也算个爷们儿!”
但事到如今,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必须要想办法除掉他。
我又在实验室里搜寻起来,结果还真让我发现了一个控制台。
控制台上有一个电脑显示屏,却没有鼠标和键盘,我想这应该是触摸屏,于是用手掌按了一下屏幕,显示屏果然亮了起来,显示出一行字:“藤蔓公司华佗第五代医疗控制系统,请输入ID,确认操作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