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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千结情语琼霄夜(下)

“你心里总是多少有些喜欢她的,又何必伤她的心?”丝丝幽幽望着白蓉蓉远去的方向。

“我为了你,伤了其他的女子,你应该高兴才是。”

丝丝的一双眼睛已经在她的逸霄哥哥脸上,她的笑也为她的逸霄哥哥绽放——一笑倾城。

“丝丝,你心里不喜欢我跟其他女子在一起,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还要赞同我的做法?”

丝丝没有说话。世上哪个女子会喜欢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世上那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对自己情有独钟?

“咄”一声,一把飞刀插在了门框上。门已倒在屋里,飞刀只有插在门框上。

丝丝伸手取下飞刀上的纸笺,见上面用血写着:“明日子时,琼霄楼外,约佳人一绝生死——白蓉蓉”。丝丝看着纸笺,轻轻叹了口气。将这个字条递给了墨逸霄道:“她人走了,却留了字条。”

墨逸霄看着纸笺道:“莫非你要去?”

丝丝点了点头,嫣然一笑道:“我若不去,白姑娘又怎么肯死心?”

司空启明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在院中便看门板倒在地上,一个箭步,已窜到屋里,叫了声:“大哥!”定睛一看,见墨逸霄斜靠在床上,丝丝站在桌旁,不禁一愣,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丝丝,你别生大哥的气!”原来,昨天丝丝到丐帮分舵打听了墨逸霄的下落便即离去。司空启明忙完帮中事务,才越想越不对劲,觉得自己说走了嘴。派丐帮弟子四下打探,才追到了这里。一看门板倒在地上,以为两个人吵了起来,将门板也拍飞了。

丝丝笑道:“噢?我为什么要生逸霄哥哥的气?”

司空启明道:“丝丝,白二小姐跟大哥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比丝丝小一岁。他肯叫墨雨轩二哥,却偏不肯叫丝丝表姐,一直直呼其名。

司空启明这句话,明显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丝丝虽然已不生气,墨逸霄却一直在纳闷丝丝怎么找到了白云山庄。听到司空启明不打自招,轻咳了一声。

司空启明立刻闭上了嘴。眼睛一转,看到了墨逸霄手中的纸笺,又忍不住道:“这是何物?”

丝丝道:“是一封战书。”

“战书?给谁的?”

丝丝道:“我。”

司空启明奇道。“谁下的战书?”

丝丝道:“白云山庄的小姐。”

司空启明笑道:“这白家二小姐还真是阴魂不散。居然已直接找上你了。大哥确实不该招惹这样麻烦的人物。不过,有两个女子为自己拼命,倒是件让人羡慕的事。”

墨逸霄拦住他的话茬,皱眉道:“你来,便没有什么正经事吗?”

司空启明眨眼道:“当然有正经事,不然我怎么会现在才来?”然后,他沉下脸道:“弑神帮将松竹山庄平了……”

江南三大山庄:白云,松竹,清泉,齐名江湖。白云山庄在杭州,松竹山庄临近苏州,清泉山庄则坐落与扬州。白云山庄庄主白展图,松竹山庄庄主柳清威,清泉山庄庄主叶万枝还曾义结金兰,约定三大山庄荣辱与共,同气连枝。前两日,弑神帮攻过白云山庄,最终知难而退。事隔五日,居然已灭了松竹山庄。

墨逸霄道:“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司空启明道:“今日清晨,得到的来报。”

丝丝道:“这些日子,我一路寻访,听到的都是关于弑神帮的事情。这弑神帮的帮主究竟是何人?”

墨逸霄道:“我至今还未查出头绪。”

丝丝道:“这弑神帮主笼络了如此多的高手,帮主若要服众,应该是武功登峰造极的人物才是。”

司空启明道:“弑神帮中位次按照武功地位高低所排,武功最高的当然是帮主。”

丝丝道:“这样一个武功登峰造极之人,真实身份想必应该是武林名宿,江湖中的泰山北斗。”

司空启明道:“确实不应该是石头里蹦出了的。”

墨逸霄:“武林中,武功登峰造极的人本不多,挨个查访总会有些线索。”

司空启明道:“丐帮虽然人脉广博,可我现在还只是丐帮少主,无法调动丐帮弟子。”

墨逸霄道:“四月十五已不远了。”

………………………………

丝丝到琼霄楼旁时,白蓉蓉似已在哪来等了很久。黑夜里,丝丝一袭白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是从街东飘了过来:“白姑娘久等了。”

白蓉蓉站起身,没有答话,只是默默拔出了剑。

琼霄楼顶也有两人——墨逸霄和司空启明。

司空启明正兴致勃勃地望着楼前街上的二人,耳边突然穿来了墨逸霄的声音:“你跟来做什么。”转头看大哥时,却没见到他开口。原来,大哥是用传音入密的内功将声音传了过来。他朝墨逸霄做了个鬼脸,没有答话。

墨逸霄只有无奈。他知道司空启明不是不会答,而是不愿答。因为这传音入密的绝技,还是司空启明教给他的。丐帮帮众甚多,人也杂,会些“歪门邪道”功夫的人也不少。司空启明也正喜欢收集这些“歪门邪道”的的本事。

琼霄楼下,白蓉蓉已用剑指着丝丝道:“拔你的兵刃!”

丝丝笑了笑,摇了摇头。她手里是空的,腰间没有挂着剑,背后也没携着刀。实际上,丝丝只是柔柔弱弱地站在那里,完全只像个不会武功的美貌少女一般。即使她不练武功,也有不少男人愿意为她死。

白蓉蓉已开始怀疑丝丝真的不会武功了。她皱眉道:“你既然应约而来,便答应此战与我一决生死了。

丝丝笑着点了点头。

白蓉蓉道:“今夜,你如果死在我的剑下,也不要怨我。”

丝丝的脸上仍挂着笑。

白蓉蓉不明白丝丝何以如此自信?她的这种自信,反而使白蓉蓉敢打心虚。白蓉蓉又道:“比武是我们两人之约,无论生死,旁人都不能插手。”尽管墨逸霄没有现身,白蓉蓉也没有察觉有人在房顶。她已开始怀疑丝丝叫了帮手。

丝丝道:“这些我早已明白,白姑娘请近招吧。”

白蓉蓉再不容让,挺剑当胸刺出。丝丝已向左闪开,剑锋擦身而过。白蓉蓉回剑横扫至丝丝腰间。丝丝身形向后倒转。剑锋又是擦腰而过。白蓉蓉以肘带腕,提剑自上向下直劈而下。丝丝撤步左移,离开了剑锋的笼罩。长剑擦着衣袖落下。白蓉蓉三剑连环而出只在瞬间,丝丝也已避了三次。

司空启明皱眉:“以丝丝的武功真的能胜白二小姐?”他之前从没见过丝丝施展武功。这次来,除了看个热闹,也因为担心丝丝的安危。伏在楼顶,若丝丝有个万一,还可出手相救。他知大哥既然肯让丝丝应战,丝丝的武功便该远远胜过白蓉蓉。这三招擦身而过,他心里还是没多大底。终于肯用传音入密传声跟墨逸霄说话。

墨逸霄却只说了四个字:“不用担心。”

见大哥突然惜字如金,想是怨自己刚才不答他的话。司空启明只有苦笑,继续回头观战。

两人说话时,留下已又战了十几个回合。见丝丝总是将将从自己下躲过,白蓉蓉剑下加紧。可不论她长剑攻得多快,丝丝还是从剑锋下避开。白蓉蓉心下着急,娇叱一声,剑法忽变,剑尖颤动,招式难分虚实。正是白家的云里三十六剑。这套剑法的要旨是:飘忽不定,虚实相乘。本是白云山庄最高深的剑法,白蓉蓉还未练得纯熟,剑招中破绽也颇多,一直不敢使用。今夜,见丝丝身形飘忽,自己的剑招几击不中,好胜心切就使将出来。云里三十六剑一使出来,丝丝便微微皱眉。白蓉蓉刚才使用剑招,虽然未中,门户却还严谨。现在使用的剑锋看似高明,实则漏洞百出。

云里三十六剑使用到第三式:风卷残云时,剑锋指天而出。丝丝为避前一招已跃起,风卷残云攻到时,她人正在空中,已是避无可避。丝丝伸出居然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住了白蓉蓉的剑锋,向身旁引带。内力传来,白蓉蓉握剑的手抓不牢,剑已被丝丝夺去。一瞬间,白蓉蓉发现,丝丝不仅身法与墨逸霄相似,连内息流派也是一般不二。

丝丝夺过剑,随手舞了几个剑花,用的赫然是白蓉蓉刚才用过的白云剑法中的一招:乱斩层云。剑花中“叮叮”连响,好像有东西落在了地上。白蓉蓉定睛观看,才发觉,是十几枚乌光闪闪的毒针。

丝丝手中长剑甩出,一道闪电向琼霄楼二楼左边第三个窗口掷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