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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儿女情长

江湖路远,江湖如梦,江湖更有情和义;江湖是血,江湖有泪,一入江湖身难退。

江湖宽广,江湖险峻,人之悲哀,就在于江湖。云战不懂江湖,却是义无反顾地插足其间。

王蓉蓉的变化,象固定在云战身上的枷锁一般,让他寝食难安。杜万一让他不要着急,一有消息就会让白莲教江州分舵的舵主去同仁堂告知。云战便带着王蓉蓉辞别了杜万一,两个人返回了江州城。

江州有神医,天下已皆知。此时的江州地处水陆交通要冲,消息灵通,人们很快就将江州出现了绝世神医的消息向外界传递了出去。

治世文为重,乱世武为先,济世救人者,当以医为天。医道这个行业,能够给人解除病痛,体现自己的价值,还可以获得别人的尊重;更重要的是有一技傍身,生活比较有保障;在这样的乱世,有口饭吃实在是太难了。

那个被云战切过阑尾的患者已经大好,本来早两天就可以离开同仁堂回家的,但这两兄弟却固执地留了下来。云战和王蓉蓉刚刚走进同仁堂,病人们都敬仰地和他打着打呼,刚走到自己的诊桌边,患者两兄弟就过来了。

“云神医,你回来了。”

“是啊,身体觉得怎么样?”云战向他们点头一笑说。

“我的病情已经大好,和犯病之前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没事就好,你们可以回家了。”

“云神医,我想、、、、”患者突然有些期期艾艾。

“怎么了?”云战诧异地问道。

“云神医,请你收我俩兄弟为徒,我们想拜在你的门下学习医术,悬壶济世。”兄弟俩同时跪了下去,引得整个同仁堂里的人为之侧目。

“呵呵,我们年纪差不多啊,要是拜我为师的话你们不怕别人笑话吗?”云战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一出。

“连叶大夫都能以师礼待你,足见你医术高明,何况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呢,我们不怕别人笑话。”看来这个年轻人读过书,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起来吧,行医必须要有慈悲同情之心,否则我就不认你们这个徒弟了。”云战想着将自己从后世带来的医术在现在发扬光大,光靠他自己一个人是不行的,收几个徒弟也未尝不可。

“谢谢师父。”两个年轻人顿时高兴万分,连忙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后站了起来。

“云神医,你还收徒弟不?”很多看病的人见到云战在收徒弟,纷纷出言请云战收下他们的子弟。

“呵呵,各位,只要你们的孩子愿意学,我就会教,不过,必须要先认识字啊,不然的话这医术还真不好学。”于是,云战在江州城收下了差不多十来个徒弟。“叶大夫,麻烦你先教他们一下基本的医学知识。”跟叶桂打了招呼后又对大家说:“以后你们就将自己的孩子都送到威远镖局吧,这样的话学起来比较专心。”

“威远镖局可是凶宅啊。”听说要将自己的子弟送到刚死了几十人的地方,大家都有点迟疑。

“那是江湖仇杀,和我们这些平常人没关系的,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云战解释道。

“那好吧。”大家最终还是答应明天把自己的子弟送过来。

现在的威远镖局每天除了几只老鸦在院内的树上盘旋外,平时寂静无声,加上这里面刚刚死了几十个人,人们都把威远镖局视作不详之地。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镖局内突然响起的鸦叫和野猫起性时的哀嚎,住在附近的人听到后总是觉得脊骨发凉,心里发慌。

云战要徒弟们搬到威远镖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自从王培锟身死后,王蓉蓉就固执地从云战的住处搬回了威远镖局。只要没事,就天天呆在父亲原来住过的那间房里睹物思人。云战知道王蓉蓉得了抑郁症,这是一种常见的精神疾病,主要表现为情绪低落、思维迟缓、意志活动减退等,严重者可出现自杀念头。

心病还要心药医,治疗这种病药石的效果不是很好,最好的方法还是用心理治疗。呆在犹如鬼宅的威远镖局,别说怕鬼的人,就是云战这种不怕鬼的人心里都觉得渗人。这样的环境只能加重王蓉蓉的病情,对治疗没有半点帮助。

看着王蓉蓉每天都在承受着精神甚至躯体的极大痛苦,云战不免有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虽然他心中的这种情还不是爱情,可是他得兑现自己的承诺,因为他当初答应了王培锟好好照顾他的女儿。

“人百病、首中风。骤然得、八方通。闭与脱、大不同、、、”威远镖局内响起了朗朗的读书声,打破了这里长期的沉寂,徒弟们正在诵读的是云战默写下来的《陈修园医书七十二种》里面的医学三字经。此书不仅初学必读,而且是诊家必备,时时研习,常有心得。

叶桂对云战渊博的医学知识膜拜有加,在沈永寿和沈永福拜师后,他也强烈地要求拜在云战的门下,加上吴文翰、张朝和、张康荣、李金奎、赵济红、黄鸿余、闫夫立和刘玉增,云战已经有了十一个徒弟。叶桂四十八岁,沈家兄弟一个十八岁,一个十六岁,其余的都只有十五岁左右。

他们见云战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王蓉蓉,加上大家现在住的威远镖局又是王家的产业,以为云战是王家未过门的女婿,便在心里想当然地把王蓉蓉当作了自己的师娘。每天早上跟云战请过安后,接着就去王蓉蓉那里请安。由于人多,威远镖局变得不再平静,或多或少地吸引了王蓉蓉的注意力,在一问一答之间,虽然她的话语还不多,至少要比原来好了许多。

云战看到王蓉蓉这些轻微的改变,心里不禁喜出望外。他还打算是不是找几个女孩子来陪陪王蓉蓉,让她们之间说说私下话,这样就更有利于王蓉蓉病情的好转,毕竟现在住在这里的都是男人,有些话大家也不好说。

这天,同仁堂的门口用一张大红纸贴出了一张公告,上面写着:云大夫准备收四个女徒弟专攻妇科,要求必须会识字,年龄二十岁以下。

这个可是新鲜事,古代的人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孩子能识字的极少,要不是官宦之家或者富贵人家,一般的平民家里根本就找不到读过书的女孩子,但是官宦人家也不可能把女孩子送过来丢人现眼啊。

“云大夫,我识得很多字,而且还能背书唱曲,你看我行吗?”来的正是那天和王蓉蓉吵过架的女孩子。

“这个,这个。”云战见是她,感觉有点为难。后来他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这个女子叫含春,经常在江州城内的怡红院出现,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妓院。不过没见过她在怡红院挂过牌接过客,不知道她在怡红院是干什么的。

“难道云大夫还有什么为难之处吗?”含春妩媚地一笑说。

“只是这次收的徒弟必须要负责照顾蓉蓉,也是那天和你吵过架的那位姑娘,若是你来了和她不对付就不好办了。”云战为难地说。

“云大夫,你放心,要是能让我跟你学医的话,我绝对会和蓉蓉姑娘相处得很好的。”含春信誓旦旦地说。

“我们先说好,你要来不是不行,先试着学几天,如果蓉蓉确实不待见你的话,你就得离开,这样好不好?”云战见招了几天确实没招到人,就决定让她去试试。

“好,一言为定,我还可以帮你多叫几个过去。”含春见云战答应了,马上就承诺下来。

“好吧,那我们就这样说了。”云战只好点了点头。

怡红院内的一间房里,门窗紧闭,刚从同仁堂回去的含春垂手肃立在一座屏风外面,恭敬里对着屏风里面坐着一个美女说:“娘,云战已经答应让我过去学医了,而且还同意让我多带几个人过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这个云战来历不明,神秘莫测,我们先不能盲目异动,等查明他那些兵器的出处后再来下手也不迟。这样吧,你就带我的侍婢梅兰菊竹四个人过去,对他进行保护,千万别让人加害于他。”坐在屏风后面的美貌女人就是万花楼的楼主万玲珑,她说完后又婉尔一笑道:“呵呵,真没想到江湖上盛传的云战就躲在这小小的江州城,难怪江州附近老是出现神兵利器。”

“是啊,要不是女儿无意之中逛到了同仁堂,还真不知道这个云小神医就是云战。”含春也是抿嘴一笑说。

“你个小妮子,你是无意还是有意我难道不知道?知女莫若母,估计是你这个小妮子犯了春心了。”万玲珑佯怒道。

“娘,你乱说什么呢?不理你了,我先出去了啊。”万含春被自己的老娘说得满脸绯红,羞不可耐地跑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含春就带着四个十五六岁貌美如花的女子来到了威远镖局的门口,每个人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大的包裹,看样子准备在这威远镖局长住下去了。

“云大夫,这是我给你带来的徒弟,她们自小就和我在一起读书识字。清梅、隐兰、雅竹、淡菊,快来拜见你们的师父。”进了正堂,含春便要她们向云战行拜师礼。

“先别忙,等几天再说,我们先说好了的,如果蓉蓉不接受你们,这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云战连忙制止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