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英全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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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再探公园

四人会商的结果使得诺苇决定再去一趟海狸公园,等到周末那就太迟了,只怕检察院要立案,接下来就要公诉。想一想密林深处的那次意外,诺苇感觉有些心虚。

我看白天上午去好。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盘算。泡沫样品盒,采样瓶,手套,吸管塞到背包里准备好。今晚开会的时候诺亚发言很少,他卯在自己屋里不出声。有点反常,似乎受到什么打击一样。

到十一点多,诺苇快熄灯睡觉了,他居然不声不响的走了进来“这个给你”他扔过来一个小手电筒一样的东西“加强电压笔,最高可以射五万伏的电压,射程50米。我刚做出来的。”

“为什么给我这个?”错愕。

诺亚挣扎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摸样。诺苇看出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入侵公安系统的事情似乎给人知道了。”“怎么会!你不是说,绝不失手吗?”

“你跟我来。”

诺苇跟着诺亚到了他的电脑面前,打开诺亚的加密邮箱,诺苇看到一封电邮大意如下:“诺亚:你好,为了你的安全,请勿要再次入侵公安系统档案!”

诺亚看了看邮箱地址,一个很普通的Gmail邮箱。“什么时候的事情?你能追到源头么?”诺苇问。

诺亚回答他追查了源头,发信人从国外的某个服务器上发送的。

“这又关国外什么事?难道国外的间谍看上你了?”诺苇打趣。

诺亚一脸古怪的神色“你也觉得他不会来自国外?”换而言之,有人发觉了诺亚的入侵,特意给他发来邮件示警并成功的避开诺亚的追踪,那这人的实力一定在诺亚之上。

“你说,我周围真有比我更厉害的人?”诺亚咬起嘴唇,双手抱在胸前坐在床上背抵着墙。严峻思索中。

就有比你厉害的人也不稀奇,诺苇在心中碎碎念“我就比你强,100米短跑我跑得比你快0.18秒。”

“诺亚,为什么要我带着这个?”诺苇大声问并举起手中的电压笔。被她吼过魂来的诺亚不耐烦的翻了翻白眼“那个!还不是为了你的安全起见。”

夜深,这个城市的天空依旧透亮,彩色霓虹灯和高亮氙气灯把天空映射得如同醉酒的少妇,F区有几个骑机车的街头少年用弹子把街灯打灭了一排,很快招来路警鸣哨追捕。十字路口一个驾车男子在等红灯时把手伸入同车女子的前襟放肆摸抚,隔天关于他的截图立刻红遍整个网络。引发一起关于公德心以及个人隐私权的讨论。

而这两个少年的屋内却一片宁静安谧,诺苇躺在床上睡着了,诺亚则趴在桌子上,嘴角溢出口水一大滩,窗外浮躁的世界与他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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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地查看了一遍地铁的路线,诺苇决心瞒着诺亚乘地铁前往海狸公园。早上七点,行动迅速的话还能赶得上上午第二节课。那条曾经发现过斑鳖的溪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溪流和金麦面包店重金属过量到底有什么关联。她太想要知道问题的答案。诺亚把变形车带上,这车陪着让她经历几次非常情形,彼此之间已经建立起一种特殊的情感维系,似乎只要有它在她就有安全感。除此之外从公园大门到溪流取水点的路途不算短,她也需要它的帮助。

H市地铁规模和档次早在几十年前就已赶英超美,地下建起十五六条地铁,穿了又穿,穹顶居然强撑着没塌陷凭此一点已经可以列入世界十一大奇迹。

有一个男人坐在诺苇斜对面,穿着质地上好的白色T恤、牛仔裤,皮鞋噌亮。他脸若银盘唇若涂脂,一望而知属于十六年教育之后遴选出的精英阶层。诺苇不由在心里喝了一声彩:好一个美男子!车过了几个站,那个男的拿起手机开始通话,不知何故声音愈来愈高,诺苇留意一听原来为了车票的事情。

“谁叫你订这趟车的。”

“……”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你想想,我怎么对你说的?”

“你怎么做的?”

“你说你怎么理解啊!”

“然后呢?”

“你这样做能解决吗?”

“我告诉你这样的吗?”

“谁叫你换票了?”

“换票能解决问题吗?”

“不按步骤来做能报销吗!”

“结果呢?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男子声音威严气势凌人演出现场拷问秀,对方则形同一名毫无尊严的在押犯。这种对话真让听者心惊肉跳。不过车上众人显然见怪不怪,均正经端坐目不斜视。

电话结束,他身边一女子侧过脸来与他低语几句,看摸样两人俨然一对情侣。诺苇打量那女人,一张老脸,神态姿势略显冷漠僵硬,年龄显然与男子有不小差距,心里感叹到:将来有一天我会不会变做与眼前这人一类型呢?

不由又想起君雾希,想起昨天琴室内的谈话,淡淡的欢喜夹杂着朦胧的伤感。欢喜者,收获了一份难得的信任、可贵的友谊,然而他的故事又如此沉重,使得这份友谊一开始就抹上了一层不明亮的底色。

她忽然追忆起舞台上的那个君雾希,那时他们完全不熟悉,她不知道他的秘密,她以为他是骄傲快乐的他便是骄傲快乐的。

昨天,对于她的问题,君雾希没给出答案,只说:他回答他愿意回答的。诺苇怀疑自己是否该庆幸没有这样的回答,因为一旦他回应了上一个问题,她将不得不抛出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做”。此刻她还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愿意面对答案后面的君雾希---更有复杂、并背负着沉重的心事。即使她懂得这也许才是更真实的他。

时间还是大早上,公园附近的道路上行人非常稀少,诺苇站在一家ATM自助服务厅内把车组装好,驶入海狸公园。海狸公园笼罩在一片白色的雾气之中,空气中流动着清冽的树木气息,和市区浑浊的汽车尾气有天壤之别,也难怪金麦面包坊将取水地点选择在这里。用甘醇的泉水充分激发食物本身的特质。真正的大师不仅仅在意食物的原料,他身子会把要求细化至每一个细节,比如食品的制作地点。因为他们懂得一个和谐美妙的空间所特有的某些气体分子可以在制作过程中渗入到食物本身,并提供给食物特殊的口感和嗅觉。

比如三百年前传统的北京烤鸭,从灶肚的大小到填入柴木的选择,都很讲究,据说必需以枣木或者梨木等果木为灶柴,烤出来的鸭才有一股特别的清香。

不过自从都市兴起湖填林毁,即便最无用处的泡桐尚且无处可循何况梨树,传统烤鸭也就升级为烤鸭传说。

如果不希望金麦也成为一“传说”就要搏一搏了。她操纵车子来到一处较为开阔的林间地带,溪流穿行其间。基于上次惊险遭遇,这是她选的自认为较为安全的取水地点。

卸下肩包,取水。林子中只闻潺潺流水,啾啾鸟鸣,不知道为什么,她脑中浮现出诺亚说的话,心中有点发毛“我得赶紧离开这里。”

手机恰好在这个点响起来,林肯公园高亢的贝司声撕裂树林的平静,听来极其突兀。

“你在干什么”这是诺亚的声音带着几分生气“你自己去了公园?”

“别打给我,我稍后打回给你。”诺苇挂断了电话。

麻利地把最后一支采样瓶装上溪泥,诺苇一边收拾包裹一边紧张的留意身边的动静,是直觉让她无意识的侧过头,撇了一眼身后的树林,看到一只迅速向她逼近的黑色大猫。

这一刻诺苇简直要惊叫起来,太诡异了,为什么这只猫如影随形般追着自己,一个念头迅速闪过:快跑!

但猫的动作比她更快,她只看到眼前黑影一闪,手上一轻,包裹已经失去了踪迹。那只大猫居然把包给拖走了!!

“还给我!”愤怒超越了恐惧,诺苇奋力反击想要夺回背包。猫跳开来,拖着包沿着场地左端的林间道路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