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运者艾丽丝曾经说过:命运其实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不过命运激流在选择了你之后,别挣扎,因为你无从脱逃——摘自西岚日记。
…
我,还是我?
而这里,是虚幻还是真实?
我的意识没有混乱,因为我的眼睛看到我的身前居然是漫无边际的雪山,我自问我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即便是做梦也是一样,不管是我小时候所处的德鲁雷斯,也不是赫顿玛尔,都是那种温暖湿润的气候,这种寒风冰冷的气候,我实在是有一些不适应,而我自问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我打了一个哆嗦,因为实在是太冷了,左边是白色,右边是白色,似乎连天空都要成白色了,雪慢慢的飘洒而落,重复累计在地面上,人们走过每一个痕迹很快又会被另一个痕迹覆盖。
这里是那里?我不是在格兰之森那个已经消失在历史中的森林之中,还有阿甘佐,还有卢克西,克伦特,博肯.
不过,已经容不得我再多看多想了,我搓搓手,想要暖和一些,这样下去我恐怕要冻死在这里的,似乎真的暖和了一些,我往远处走去,想找找看这里到底有没有人类的踪迹。
我大概走了一两里路就看到了村庄,这里的雪迹似乎小了一些。
我的运气真的不错,这里是一个不小的村庄,一个大概能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庄,在这种大雪纷飞的地方的确已经算是规模不小了。
低矮,大多数都是由兽类皮毛和树枝搭建起来的毡房上面也是一片的雪白色,不过一些不小不大的声音还是不断的往里面传出来。
风雪中,穿着粗制毛皮衣服的拿着不知道用什么兽类骨头磨尖的矛的两个卫士站在简易村口,眼色严肃。
我靠近了他,勉强把我单薄的衣服拥的更紧一些:“喂,老兄,这里是哪里啊?”
他没有像我想象的一样朝我询问,你这个外乡人怎么来这里,而是对我的话几乎充耳不闻,继续他神圣严肃的守卫工作。
“喂,老兄,喂…”我伸出了手,在他眼前一晃,但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连眼睛都没有眨巴一下,就像是我这个人就是空气一样。
我心中纳闷,但是随即更加纳闷的事情出现了,我想要去拍拍他的肩头,却发现我的手指,居然从他的肩膀穿出来,不要奇怪我用穿这个字眼,因为我的手的确是从他的肩膀穿越过来,我的手就像是透明的空气一般。
我伸出了手,随即我又发现那些雪花甚至能够从我的手穿过去,然后到达地面。
我是不存在的,我的心里忽然涌现了这样的想法。
然后,我忽然有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这是不是我的一个梦,但是似乎这个梦又太现实了一些,我忽然朝着那个简易的村门走去,如果发生在现实中,我甚至会以为什么灵异事件的发生,但结果却和我预料的差不多,我的身子很轻易的从这两个家伙的身体穿过,穿过了他们穿过了大门。
毫无滞涩,我也确定了,我在这里,或者我的梦境,或者是这个空间,我是不存在的,但又是存在的,就像是空气一样,存在但却触摸不到。
我往前走了几步。
我看到了更多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当然我也很快确定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斯顿雪域,班图族的据点。
我看到有一些拿雪块搓巴着身子还喊着爽快,舒服之类的话语的赤裸着长满胸毛的胸脯的精壮汉子,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些家伙胸口或者肩膀上大多数都纹着狼头或者牛头的纹身。
班图中大多数人都是信奉狼和牛的,所以更多人都会以纹上牛头或者狼首为荣。
无独有偶,加上这独一无人的气候,阿拉德大陆上也只有斯顿雪域这个地方会有这种独特的气候了,我打心底不喜欢这种寒冷刺骨的气候,所以即便我想游历大陆增长见闻,也没把斯顿雪域这里当作目的地之一,但没想到我做梦的时候却来到了这个寒冷出奇的地方。
但我下意识却不觉得这是一个真正的梦,因为除却我碰不到这里的任何实体物质之外的剩下的情景都是实在太过真实了。
这个村子不大,大多数帐篷都是紧挨着,围绕在一起像是一个圈,而最中央是一个最大的毡房,大概却有两层阁楼那般高,上面还画着一个巨大的狼头纹理,里面居住着的人应该是这里身份最高的吧,我很想当然的走向了那里。
这里相对于外面,守卫要森严许多,四个精壮无比的班图大个抓着巨大的棒槌守在那里,眼神一丝不苟,一般人看到这里也是心存敬畏的走过,我猜得不错,里面的人物应该是身份尊崇的。
不过这些守卫,对于我而言,却是一个不存在的守卫,我轻易的穿过他们,直接进入了帐篷的里面。
下一刻,我惊呆了,因为里面倒是有好多人我认识的。
一身膘肉的布万加,坐在最高位,似乎他就是班图人吧,嗯,不是似乎,是就是,他的穿着,他坐在最上位,散乱着头发,敞开的胸口纹着一头凶猛的狼。
而且按照我的推测,这个家伙在班图的地位还不低啊。
第二个熟人是身背大剑的阿甘佐,不过这个小子似乎已经少去少年稚嫩的感觉,一身皱巴巴的灰衣,还有胡子拉碴的脸颊依旧那般的毫无表情,只不过略显的沧桑了点,倒是有些颓废帅,嗯,看上去和三十岁出头的大叔都差不多了。
剩下还有七八个人,倒是我不认识的,有四个拿着镰刀,应该是驱魔团驱魔师,这个职业的人我倒是不陌生。
而最让我感到吃惊的人是最后一个人。
容许我描述,他的容貌应该能够勉强归类于俊秀之列,嘴角挂着的那一丝谐谑的笑让人总觉得他有些不正经,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家伙看上去像二十岁,又像三十岁,甚至又像四十岁,他的指尖轻轻的扣在桌面,似乎对眼前的这些食物并没有多少兴趣,一身原本应该是黑色或者灰色但洗的发白的剑士袍总归是有些不伦不类,当然更加不伦不类的是他腰间的那一柄竹剑!!!
一柄和我腰间一模一样的竹剑!!!
好吧,如果我说,他就是我,连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不相信归不相信,他真的是我,他在抬头的瞬间我看到了他的全貌,容貌和我一般无二,而且这个家伙在看到我的时候,他也看到我了,而且他居然朝着我挤眉弄眼,似乎有些幸灾乐祸一般,而我心底暗骂一句:见鬼了。
这是我们的第二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