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都出了门才看清,原来从外边看,这不过是一座普通的木屋,没想到里面却是一间牢房。而淑贞的父亲则是在远远的地方站着。看得出他一定是位经历过风浪的男人,哪怕是在这种情形下,也丝毫看不出他有一丝慌乱。
“都站远点。”身后淑贞也出来了,扑通一声跪下,握剪刀的手依旧没有离开自己的颈脖。
李复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神情没有一丝改变。
再看淑贞,已经哭了。泪水如珍珠一般晶莹,在白晰的脸庞上无声地滑落。
“爹!女儿不孝,惹您生气了,但女儿也没有办法。如果女儿能选择,女儿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宋大哥的活路。但女儿知道那不可能,所以女儿只有这么一个选择。希望爹你能理解女儿的苦处,当年娘离我们而去时的痛苦你应该知道,所以我不能失去宋哥。爹,女儿对不起您了。”
说完这一切,淑贞已经是泣不成声。好久,她才站起来一只手拉着我。慢慢向一旁的石板路上退去。
“小姐”老李远远地挡住了我们。接着又用询问的眼神望向李复。
“让她走!”李复突然爆发了,只见他冲着淑贞吼道,“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我清楚地听到李复那紧握的双手所发出的咯咯地声响。一旁拉着我的淑贞哭得更厉害了。她再次跪下,给李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才拉上我向路上跑去。
“等等!”李复一声断喝叫住了我们,这一声却让淑贞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同时也让我原本松驰下来的心弦又再次绷紧了。莫不是李复又反悔了?
我不解地望向李复,而李复也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好半天,才淡淡地对老李道:“领他们从后山走。”
李府真的很大,我跟淑贞远远地跟着老李,走了好半天也没见停下。而淑贞那握着剪刀的手也一直没有放松过,我劝也劝听,看来不等到我们出了李府淑贞是不会放松了。
终于,老李在一座假山前停下了。回头望了望四周,见没有异样,才转而握住假山上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轻轻转动了半圈。
接着便是一阵机关启动的声音,那原本乱石堆成的假山上竟凭空多出一个半人高石洞来。
老李见洞口打开,便探进大半个身去,转眼间,就见洞内火光跃动,老李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一柄熊熊燃烧的火把。
见此情形,不由让我大吃一惊,再看淑贞,也是一脸惊讶地问道:“老李,府中怎么会有秘道?”老李吱唔了半天也没有答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老丁说的是真的,倘若淑贞的父亲没有谋反之意,若只是个本份商人的话,那府中修这一秘道又做何用?
半晌老李才开口了,不过好像有点答非所问:“大小姐,您那剪刀可以放下来了,老爷都已经发话了,难道您还信不过我吗?”
淑贞盯着老李,却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老李,这家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为何我往日从未听过家中有牢房跟秘道?”
“这小姐,有些事老李我真的不方便说,如果有机会,您还是亲自问老爷去吧。”
一提到李复,我感到淑贞的神情明显黯然了下来。不再作声。
老李看了看我:“先生,拿着这火把,从这石洞出去便是齐州郊外的一座山林了,想来那忍杀团一定不会放过您的,您和小姐还要多加小心。”说完远远地让开。
我点了点头,拉着淑贞往那石洞走去,却听身后老李哭了。回头一看,只见李管家那张苍白的脸上已是老泪纵横,他冲着我们挥了挥手,“先生,照顾好小姐。”
见此情形,淑贞也流下泪来,哽咽着说道:“老李,我爹就拜托你了。”
老李重重地点了点头。
短短地话别后,我拉着淑贞进得洞里。没走出多远,身后又是一阵机关启动声,再看那洞口处,只剩一堆乱石。
若不是亲眼所见,哪能想到这会是一条秘道的入口呢?本还想劝淑贞回去,因为实在不忍她跟着我一同逃亡,可此时看来已是不可能了,我们已无路可退。至少在走出这条山洞之前我们已别无选择。
举起火把四下照了照,这洞不大,除脚下是不太平整的石板铺成的阶梯外,顶壁均是泥土挖凿而成,不是很宽敞,但却很深,且有些地方很是坑凹不平。火把的光芒也只能照到十步之外,再往里,便是那无尽的黑暗。
淑贞直到此时才将那把剪刀放下,一头扑进我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但只是一会便重又抬起头来,深情地看着我,虽然泪痕还挂在脸上,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无比的坚定。
看着眼前的淑贞,我不禁深深地自责起来,在其额上吻了一下,无比怜惜地问:“淑贞,你这样为我”
没等我问完,一只纤纤玉手已经挡在了我的唇前。淑贞柔情似水地望着我,缓缓地道:“先生,什么也别说了,只要你没事就好。我们走吧。”说完拉上我走向那无尽的黑暗。
就这样,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在黑暗中缓缓前行,路很难走,且前方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我们也一无所知。但只要能感觉到了从另一手上传来的阵阵暖意,便觉得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总之,手中的火把已渐渐暗淡了下来。看来支持不了多久了,直到这时,我们才开始着急了,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地加快了些。要知道,在这样的洞中,没有火把那便是寸步难行。
又走了一会,出口还没有出现,火把也最终燃尽了。随着最后一丝光亮的消失,四周的黑暗迅速向我们袭来,瞬间便将我们淹没了。
“先生,怎么办?”黑暗中淑贞的声音显得有些胆怯。
我将她搂入怀中安慰道:“没事的,既然老李没有提火把不够用的事,那便是说出口可能已经不远了,想来是我们先前走得太慢。”
“那我们现在如何是好?”淑贞接着问。
“我送你的火机还带在身上没?”
“哦,一直带着呢。”淑贞立即掏出那只小锦囊,从里边摸出那只打火机,啪地一声,光明迅速又回到了我们的周围。借着那微弱的火光,我看到淑贞那张桃花般的笑容。“先生,亏得您想到了,要不我们只得困在这里了,这洞中的路如此不平,若是摸着出去,只怕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因为我看到那只火机中的燃气已经所剩无几了:“快走吧,要不一会儿这火机又该用完了。”
淑贞听了显然很是不解:“怎么,这火机也会用完?”
“当然,你还当是终生保用?快走吧。”
于是拉着淑贞匆匆往前赶去,可没走几步就发现问题了,这小小的火机哪能于那火把相比,只要脚下的步子稍快一点,那原本就弱不经风的火苗便虽得更加飘忽不定了。
“怎么办先生?一走快怕是就要灭了。”
望着那火机中越来越少的燃气,我知道不能再使用了。要知道,一会等我们到了山中,火对我们来说有多么重要。于是让淑贞将火机灭了去,黑暗中,我静静地思考着。
一丝火星突然在我脑海中跳动了一下,我暗叫一声:有了。于是我开始脱衣服。脱下长褂后又回头找来方才的那支火把,将衣服挑在那杆头之上用火点着。
“咯咯,”淑贞笑了,“我们快走吧,要不一会你就得脱光光了哦。”
说得不错,没有油的棉布烧起来真的很快,没走出多远我那件长褂就已快要尘归尘土归土了。
于是我的裤子又“闪亮”登场了。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的主意有多烂了。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又飞奔了一段距离,淑贞开始打起了我那条仅剩的裤衩的主意。
“想都别想,我不能再脱了。”
“怕什么,反正一会出去也是在山林哪,还怕人看见?”小丫头邪邪地笑起来,显然已经暂时忘却了先前那些让人伤心的事。
“不行,我是有原则的。就算是爬出去也绝不再脱了。”
“好,那我脱。”小丫头说到做到,开始动手解自己的长裙。
“日,这算什么事儿啊。”我慌忙叫道:“我脱!”妥协,彻底的妥协了。没办法,做为男人,这点觉悟还是要有的吧。自己宁露三点,老婆不脱一件,这是我最大的原则。
于是在我依依不舍之下,那条跟我已经有几个月亲密关系的大宋裤衩终于离我而去了。
啪,淑贞的火机再次点亮了,我羞得捂住了脸,转而想想不对,又将双手移到了下体。在小丫头那双色色的目光中显得无所适从。其实我并不是矜持的人,但在这种情形之下,任何人也会觉得有些尴尬吧。
“咯咯咯。挡什么?又不是没看过。”又是一阵放肆的笑声。小丫头那握着火机的魔爪向我的下体移来。
我慌神了,有这么玩的?有点过了吧。往日里也没看出来小丫头有这么变态啊,不过此时也容不得我多想了。我一边往后退着,一边挥手将涉贞那只小魔爪打开。不过还是晚了,空气中力即弥漫着一股糊味。